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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寒假的前一周,班级里的同学开始躁动。课间学校公布了放假日期,底下欢呼雀跃,班主任泼冷水,指了指身后的倒计时,
“还有多少时间,你们自己掂量着。”
原本这个假期就十分短暂,还得背着重重的学习包袱,曾柯摇摇头,起身朝后排走,
“出去玩吗?”
陈柏宇靠在座上,“就十天又过节,能去哪?”
曾柯想了想,眼睛一亮,“不如去南边的小岛吧!暖和还有沙滩!”
陈柏宇转头看白元,出声询问。
白元正出神,自从那天吵架后,他已经很久没见过白沥城,他跑去公司找人,助理不让他进去。他有次急了闯进去,看见他爸坐着低头看文件,大声问他为什么不回家,白沥城这才抬起头,疲惫得揉揉鼻根,告诉他爸爸很忙。他认真观察,不像是假话,懂事得点点头,嘱咐他要记得回家。见白沥城沉默不语,不舒服得转身离开,助理在电梯口叫住他,给了他两张门票,
“白少,年前有场射击竞技观赏赛,这是两张前座门票。”
白元看着票出神,他知道这个比赛,听说门票很难抢到,助理又说,“白少可以和朋友一起去。”
白元被叫了好几声才晃过神来,他转头看见陈柏宇皱着眉头,
“和你说话呢。”
白元勉强笑了笑,“我想呆在家里。”
曾柯笑叹了口气,揶揄他真是懒虫一只。
陈柏宇看他心事重重,也收了心情,草草应付了曾柯,担心道,
“怎么了?”
白元摸了摸兜里的票,到底没说出口。
放假前一天,两人在附近的森林公园散心。
江畔的雾凇美的醉心,银光闪耀,浓雾弥漫,让人一扫心霾,白元兴奋得拍了不少照片。
陈柏宇给他戴上护耳,笑问,
“元元,你想去哪个大学?”
白元摇头表示不清楚。
陈柏宇刮他鼻子,“你去哪我就去哪,”又问,“除夕要不要来我家?”
白元迟疑,“不太好吧。”
“迟早要见的。”
白元抬头认真道,“今年我想陪爸爸过。”
陈柏宇了然,回老宅过春节,祭祀先祖,是每年的惯例,白元又是白家这辈的独孙,肯定是要回去的。
当天白元回到家里,管家很高兴得过来给他弹雪,老脸笑皱了,说是刚才有个伶俐乖巧的女孩过来,送的先生的西服外套,他多留了个心眼问候,才知道是家世相当的许家孙女,比之前的赵雪如不知道体面多少倍。
“衣服呢?”
管家一愣,笑着指了指衣帽间,
“还是要再洗一次才好。”
白元噔噔噔跑进去,从柜里一下看见那件外套,他抖着手抓住凑近鼻尖,似有如无的幽幽女人香,那香味不浓,但他觉得呛眼睛。
他丢了魂一样坐在沙发上,询问父亲最近是否回家,管家一脸心疼,
“回得倒是常了,累的要站不住似的。”
白元低头听着,神色不明。
管家转身要催促厨娘做少爷爱喝的苦螺羹汤,嘴上还嘀咕着,
“先生刚当家的也没这么拼命…”
白元给白沥城发了短信,说晚上想见他一面,不回来他要等到天亮。
那晚他在沙发上坐着等白沥城,突然想到之前爸爸等他的时候或许也是这么难挨。
他数着钟表上的时间等,终于听到外头汽车的引擎声,激动得站起来开门,他跑的太急,脚下一拌就要扑到地上。
白沥城开门就看见的这一幕,他一步上前把人捞住,正想骂他,硬生生吞了回去。
白元揪着他的衣服站稳,见他松开手要走,紧紧拽着不放,低声道,
"爸爸不要我了吗?"
白沥城脸色平淡,"爸爸一直陪着你"。
白元沉默,酝酿情绪一样,手指捏得发白,猛的抬头大声道,
"卧室不让我进!家也不回!许家那女的是谁!"
白沥城见不得他哭,看他强梗着声,眼泪骨碌碌掉,轻叹口气,哄他坐到沙发上。
"爸爸一直陪你。你喜欢他,爸爸同意。"
白元泪眼朦胧看着他,哽咽,
"我也喜欢爸爸。"
白沥城避开他的视线,"爸爸知道。"
他一开始高兴的昏了头,现在再想想,白元从小没有母亲,自然是依赖他这个做父亲的,小孩子拎不清,他做家长的总得看的明白。
白元从兜掏出揉皱的门票,巴巴望着,
"爸爸和我去吗?"
白沥城起身安抚他,轻揉他发顶,
"和他去吧,爸爸特意要的前排的连座。"
白元忍无可忍,大吼道,
"我要爸爸去!爸爸不去我也不要去!"
边吼
', ' ')('边哭,发抖着可怜兮兮。
白沥城目不斜视往楼上走,再不走他真的要忍不住,他用尽所有力气克制自己,狠狠心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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