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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沥城在办公室发脾气,谁也不敢进去。
他双目赤红,手里紧捏着耳机,要捏碎一样用力。
安静的空气中,回荡着从耳机里传出的粗喘淫叫和不时的对话,带着滋滋啦啦的电流声,好不暧昧。
他的耐心和忍让是有限度的,可儿子还是犹犹豫豫,不愿意完全回到他的怀抱。
扣扣的敲门声响起,白沥城摁下声音,冷声道,
“进来。“
“白总,陈家的财务存在利润风险。表面利润很高,实际上现金流紧张,资产负债率过高,资金链薄弱。“
白沥城垂下眼睑,看桌上的相片,
“如果,要抄底呢?“
“只要资金链断裂,财报发布后,股价必定暴跌。“
“几分把握?“
“八成“
白沥城哼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告诉他,下午过来。“
这天下午,外面下着薄雪,体育馆内部却暖如春日。几个年轻的小伙穿着球服来回奔跑,挥汗如雨。
任雪生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接过球,吆喝,
“休息一会!“
周围的同学应声散开。
他皱着眉走到陈柏宇身边,疑惑,
“你今天怎么了?球都要砸身上了!“
陈柏宇低头走开,任雪生紧跟上去,
“怎么一天天魂不守舍的?出事了?“
陈柏宇摇摇头,脸色沉郁。
“和白元吵架?“两人每天孟不离焦焦不离孟,任雪生已经知道了。
陈柏宇还是摇头,冷硬道,
“我感觉一直被人监视“
“不是已经拆掉了吗?“任雪生一惊。
“还是不对劲“他说不上来,就是浑身不得劲。
“你表哥怎么说的“
“身高193以上,左撇子…有长期的持枪经历…“陈柏宇缓声,他本以为是父亲的仇家,甚至想到赵雪如那个蠢女人…可都不是,他想不通还会有谁,被丛林中的毒蛇盯上似的,一举一动都暴露无遗。
“阿柏,你的电话!“远处的同学打断他的思考。
陈柏宇走进白沥城办公室的时候,里面没有人。
他疑惑得站在办公桌前,觉得最近怪事一桩又一桩,白沥城的助理通知他过来,什么口风也不透露。
他站在桌前等着,发现书桌上有两个相框,凑近一看,他笑了。
陈柏宇抓起相框细看,白元小时候脸颊胖嘟嘟的,像刚出笼的大白包子,眼睛滴溜溜的,睫毛又浓又密,可爱得他心都要化了。
看着看着,他的脸一僵,笑容凝滞。
白元头顶的鸭舌帽,太眼熟了。
陈柏宇来不及多想,听到沉重的脚步声,
“我的儿子,可爱吗?“
白沥城走进来,一股肃杀之气,脸上似笑非笑。
陈柏宇脑子里劈里啪啦,他看着走近的这个男人,身高、左手者、身上隐隐的血腥味…都对上了,他快速冷静下来,反问,
“为什么?“
白沥城坐下来,左手叼着烟,冷眼看他,
“问的好,但我可以选择不回答。“
陈柏宇低头道,
“因为白元。“
白沥城丢给他一踏文件,命令,
“离开他。“
陈柏宇愣了,翻开浏览,再抬头,脸上是无法抑制的怒气和森冷,吼道,
“我爱他!我不会伤害他!”
天真,他还以为白沥城只是一个父亲。
白沥城有一百种手段可以逼迫他,此刻他就像作壁上观的猎人,坐看陷阱里无谓挣扎的猎物。
“不愿意也可以,没想到我儿子的分量比陈家还重?”
冷冰冰的话像利刃戳在陈柏宇的心口,他浑身掉了冰窟窿一样冷,他自诩聪明,从未碰过今天这种两难的局面,让他做抉择,他哪个都不想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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