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焕果然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一双墨瞳光华流转,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真被他吓懵了。
林稚的心里登时又有些不满了起来,认为好歹一经过风浪的主角,怎么……
他还没“怎么”出个结果,对面的沈焕便忽然站起身。
这桌子十分的小巧玲珑,他这么一站,林稚为了看他的表情,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仰,下一瞬又想,我看他做什么?
这么一想,他便不再关注沈焕在想什么,漠然地低头喝了一口茶,谴责道:“这么一惊一乍的是要……”做什么?
话音未落,一只手倏尔伸过来,目标直指他掌心的茶杯。
林稚:???
不是吧,就说了个不雅的字,连茶都不让他喝了?
他对茶倒是没什么爱好,但出于逆反心理,还是本能地护着那半杯茶往后缩了缩。
那只手动作微顿,改了路线,被杯盏烘得微烫的掌心缓慢地覆上了他的手背,拇指轻轻地摩挲了一下他手腕上凸起的骨节,又若有若无地在他手腕内侧划了一下。
手腕内侧的皮肤要比外侧薄得多,也更敏感,林稚当下便打了个颤,他这时也明白沈焕大概不是对他的茶感兴趣,却不大乐意配合他,把茶杯转到另一只手里,手腕一翻便挣脱了沈焕并不牢固的桎梏,轻车熟路地往后一仰,椅子的前两条腿便离了地面。
顺便还翘了个二郎腿。
他道:“坐下。”
说罢又捧着茶杯喝了一口。
一口茶还没喝完,便被人捏着手腕提了起来。他慌忙放下二郎腿,找了一下平衡,整个人却被带着向前。
唇齿间满是茶的芬芳。
原来茶香浓烈到了一定程度,照样可以醉人。
又过了一会儿,他心想,我的茶是不是洒了?
岂止茶洒了,杯子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