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虽然带着男主光环,可是大时代背景还在这摆着,这要是和妻妹滚在一起被捉奸在床了也说不过去,到时候为了遮丑,恐怕还真得受崔家挟制,将错就错。
试想这事儿若真叫崔家母女走狗屎运给算计成了的话……
崔书宁突然恶趣味的想,一直努力奋斗搞男主以走上人生巅峰的金玉音怕是要吐血了?
这么一走神,就让崔三夫人误会了。
她只当是崔书宁有所心动,便又进一步说道:“宁姐儿你心性自傲向来不屑与人去争的,要不然这些年也不至于平白让一个妾室踩在头上作威作福。那贱人已然就要把持住整个侯府了,你能咽的下这口气?与其给她腾地方,还不如成全了自家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崔书宁回过神来,一时还是未置可否。
崔三夫人表情中于是就更多了几分势在必得,决定软硬兼施:“不瞒你说,今日我是瞒着大房和四房他们来的,那两家人可都眼巴巴的盯着你当年抬进这侯府的嫁妆呢。”
崔书宁配合的顺着她的话茬忖道:“三婶的意思是……”
崔三夫人笑道:“我们三房有志气,自然不会贪图侄女儿的活命钱。这事儿你帮忙拉上家里一把,事后我与你三叔护着,定不会叫那两房打你的主意。”
崔书宁心里冷笑
这位崔三夫人的算盘打的够精的啊,崔氏以往就是个倔脾气,跟家里那群米虫不亲近,她这是心知从崔书宁手里抢她嫁妆未必能成事还保不齐要闹笑话,索性就要了个虽然迂回却更大的好处。若是三房的崔书玉能做了永信侯府的女主人,崔航自己又有官职……
比起从崔书宁手里抠银子,哪有搞个大靠山自力更生的走事业线香?
说白了,崔三夫人抛出另外那两房来,就是拿着那两家做炮灰筹码,要踩着他们自提身份让自家三房上位谋好处的。
虽说恶心男女主这事儿听着挺诱人的……
但崔书宁脑子清醒,她一个抓着一把烂牌的炮灰女配,别人坑男女主她看戏自然乐在其中,但要她亲身下场去掺合?在她弄清楚目前的形势和彻底站稳脚跟之前她可不会去作这种死。
崔三夫人蛮以为说动了她时,就见她缓缓的往旁边别开了视线:“三婶请回吧。”
崔三夫人脸上的一半笑容僵在那,一时有点不敢相信她这态度。
崔书宁并不和她兜圈子,直言道:“这顾府水深,不是什么好归宿。我能明白三叔和三婶你们的筹谋和打算,但是尽最后一点亲戚的情分……你们有本事尽管自己施展,我不会阻挠,但是我这个做堂姐的是不会亲手把书玉往这火坑里拉的。”
这话说出来还漂亮些,实际上她就是打死不肯掺合男女主之间的事。
她是打从心底里看不上金玉音的行事,并且也恶心顾泽这狗男人,但是平心而论却深感男女主这cp锁死再好不过,省得他们再去祸害别人了。
“三丫头……”崔三夫人一激灵回过神来,见她表情严肃起来态度坚决,立刻感觉到情况不妙。
“桑珠,替我送三婶出去。”崔书宁别过脸去,直接没叫她再说下去。
桑珠是个护短的,本来听着崔三夫人异想天开的计划就生怕崔书宁被她忽悠着做傻事,好在主子脑袋拎得清,闻言立刻就挡在崔书宁面前将崔三夫人往外赶。
崔三夫人这个崔氏的族长夫人多少还是顾着体面的,总不能真撕破脸皮等人拿棒槌往外撵,脸色难看的站起身来。
她计划打算的好好的,自然不肯在这临门一脚的时候罢休。
咬牙压着脾气,眼中也迸射出些许狠戾之气来:“我这也是为你好,你与我合作才能得个共赢的局面,否则……哼,就算你能从这顾家顺利脱身,转眼也要被大房还有四房啃得骨头都不剩。我知道你的脑子向来拧巴,你自想想清楚,明儿个我再来,到时候……给我个准话。”
说完,便维系着最后的一点体面,甩袖而去。
桑珠将她送走,回来之后想着她最后那个神气,总觉得心里不太踏实:“姑娘,瞧着三夫人这样子是没准备善罢甘休的,要么奴婢去打点一下门房的人,明儿个她再登门就直接挡在外面好了。”
崔书宁也觉得崔三夫人最后撂下话来的举动很值得深思,忖度着悠悠的道:“瞧着她当是抓着什么筹码在手上的,否则不至于这般嚣张。不达目的,你硬挡是挡不住的……”
但是不管这女人在算计什么,她崔书宁不怕!
她又不是真的崔氏,拿什么礼教礼法约束她都属扯淡,现在她就只想摆脱顾家这个狼窝和崔家的泥沼先求个活命,赤脚的不怕穿鞋的……
她能豁出去,还有官职在身的崔航却必然不能。
所以,崔三夫人出任何的招她都敢接。
歇也歇够了,她便让桑珠把账本抱过来继续清点财产。
这边崔三夫人在崔书宁处是强忍着脾气没发作的,等坐上了回崔家的马车,脸上的表情就因为愤怒而表现出了明显的狰狞来。
身边的心腹婆子刘妈妈一看她这脸色就能猜到结果:“三小姐没应?”
崔三夫人咬牙切齿,眼中闪过寒芒:“这可由不得她。”
唇角扯出一个恶意满满的笑纹来,眼中却全无笑意,沉默了片刻就定下神来吩咐:“这丫头向来油盐不进,看来是不能哄着来了,一会儿回府之后你让老常套上车出城一趟,去三阳县的宅子将那孩子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