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难受在这会儿竟然好了许多,顾元白将粥咽了下去,哑声,“继续。”
薛远忙得很,既要给他喂着饭,又要给他暖着胃。顾元白很少有这么乖的待在他怀中的时候,等喂完饭后,薛远都有些不舍得放下手。
顾元白用了半份粥,胃里稍稍有了些东西后,就不再吃了。
薛远收拾着东西,顾元白好受了之后,又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一边抽出一本奏折看,一边漫不经心道:“滚下去。”
薛远滚下了马车,临走之前突然回头,若有若无地笑了下,低声:“圣上,您饿肚子的声音都比寻常人好听极了。”
“啪”的一声,奏折砸落在薛远及时关上的木门上面。
薛远无声笑了几下,摸了摸腰间的佩刀,大步跃下了马车。
车队走走停停,八日后到了京城。
进入京城之中,顾元白一路看去,无奈发现,京城之中的主要道路已经被匠人用彩画和鲜亮的布匹装饰得绚丽多姿。路边聚集的三三两两的书生,不时皱眉沉思,吟出来的诗句正是祝贺圣上寿辰的诗。
处处歌舞升平,是一派盛世的景象。
避暑行宫长长的车队在皇城门前停下,百官从马车中走出,各自站在各自的马车旁,齐声朝着顾元白行了礼。顾元白每说一句话,都有太监挨个传到后方之中,等到最后下了散去的命令后,百官齐齐应是,就此一一散开回府。
褚卫跟着父亲引着马车离开,未走几步,就听到守卫士兵外头响起了一道耳熟的声音,“褚子护。”
褚卫回头,正是自己的同窗,他笑了笑,“你竟然在这。”
守卫士兵将同窗拦在路旁,褚卫走出这一片地方之后,同窗才与他走在了一起。
同窗往后头看了一眼,反手打开折扇,打趣道:“当初不屑世俗的褚子护,如今也转身一变,从状元郎变身大官员了。”
褚卫遥想从前,却有些啼笑皆非,他无奈笑着道:“以往是我浅薄了。”
同窗惊讶,收起折扇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你当真是褚卫褚子护?”
褚卫敛容,冷冰冰地道:“你来找我是想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