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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馆。
褚翘琢磨着阮舒应该走了,才灰溜溜地从洗手间里出来。
傅令元倒是还在,?沉着脸,视线兜转在满地的酒罐和满桌的狼藉。
褚翘拧着眉,快步走上前把他嘴里叼着的烟卷给摘掉:“抽个屁!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灭了烟头,她回过脸来抱怨:“幸好我足够机智,要不就又被你牵连得和她连朋友都没得做。你说你,没把握令她回心转意,就不该过来!”
傅令元没搭理她。低头像在找东西。
褚翘横过去眼睛,继续埋汰:“亏我像做贼似的在洗手间里回避老半天,还冒着极大的风险偷偷溜出来帮你把电影打开,给你们助兴,结果你居然没有搞定?喂,我很怀疑就你这样,当初是怎么追她到手的?不会靠得下三滥手段吧?”
傅令元蹲身,总算在沙发下的缝隙发现她最后关头忘记装回包里而落下的那支口红。
褚翘尚支着下巴,兀自在脑中搜索小?、、片记忆库,有板有眼地指教道:“你一开始就不该那么磨磨蹭蹭。速度脱了裤子霸王硬上弓直接一冲到底多好啊!”
傅令元这才朝她冷冷掀眼皮子,没有温度地出了声:“免费提供现场直播给你看?”
“……”褚翘堵一下,怼回去,“屁咧,我还犯得着看你们的直播。”
傅令元懒得理她,兀自从沙发里拎起自己的那件风衣。
是阮舒从更衣室换回她自己的衣服后带出来随手放这里的。
他拿在手上,低头。深深埋鼻其间,想嗅一嗅是否残留她的气息,倒一时忘记旁边还杵着个大活人。
于是一抬头,就撞见褚翘古怪而惊异的眼神:“傅三,原来你是个变态啊?”
傅令元:“……”
没理会,口红塞风衣口袋里。
准备把风衣穿上。
转瞬他打消念头,改为直接挽手臂上,道别:“谢谢你的通风报信。我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了。”
迈出几步,复停住,转回身来。
“喝酒?看?、、片?”他冷笑,半是威胁半是警告,“别再带坏我老婆!”
褚翘:“……”
反应过来后,她朝他森冷的背影追出去两步:“明明是你老婆带坏我!”
傅令元阔步走出训练馆,拨通栗青的号码:“你和十三在哪儿?”
“回老大,我刚给十三搭完手。现在准备一起回酒店。”
“好,把赵十三带回酒店给我好好等着。”傅令元的语音又冷又重。
明显异常。栗青隔着都能感受到满满的杀气。
他头一偏。
身侧的赵十三刚从摊贩老板的手里的接过两份烤地瓜,被烫得直呼噜,掂着其中的一份递给他:“快拿着~别把爷爷我烫坏了!”
“不用了,送给你吃。”栗青把地瓜推回去给赵十三,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神色复杂:“好好珍惜,这……可能是你这辈子能吃到的最后两个烤地瓜。”
“欸?”赵十三线条粗犷的脸满是懵逼。
…………
“……大小姐?大小姐?”荣一在她耳边轻唤。
阮舒睁开眼。发现原来已经抵达。
强行打起精神,她下车,隐约感觉鼻子有点塞。
荣一瞧着她的脸色皱眉:“大小姐,您除了头疼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阮舒蹙眉,随口道,“可能有点感冒。”
“感冒?”荣一急乎乎,“我去联系医生!”
阮舒:“……”后悔自己嘴太快了。
他的过度关心,总包裹着无形的压力。
“不用,明早起来就没事了。”
说着,她快步往宅子里走,不希望再听到他的啰嗦。
和以往一样,一进门便得到隋润芝的迎接:“姑姑,你回来了。”
“嗯嗯。”阮舒淡淡应,脚步不停。
隋润芝紧跟她身侧,雷打不动的同一句话:“晚饭都还温着,姑姑今天是要在楼下的餐厅吃。还是让佣人给送到三楼书房?”
“不用。我吃过了。”
隋润芝应声微微一怔:“姑姑今天在外面有应酬?”
阮舒稍一滞,侧眸,面无表情:“我的行程需要向你一一清楚交待?”
“不是,不敢,姑姑误会了。”隋润芝低眉顺眼,鼻间轻嗅气味,关切相询,“姑姑今天喝酒了?”
阮舒并未理会。已兀自踩上阶梯。
倒是荣一回答她了,态度还算客气:“劳烦大太太让佣人去煮点醒酒的汤水。”
隋润芝点点头,心下暗暗松一口气。
…………
回到卧室。
阮舒直接进去浴室。
所有衣物褪掉,浑身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宽大的落地镜照出她白净的胴体。
胸腹整片的皮肤还泛着些许红,集中在胸口的那一块,甚至尚未某些他啃咬时失控留下的痕迹。
伸出手指,轻轻地摸上去。
眸底波光闪动。
顷刻。她侧过身。
镜子里又照出她满背的狰狞。
自嘲地一勾唇,她走离镜子,走到莲蓬头下。
…………
客厅里安静。
傅令元立于窗前,迎风抽着烟。
赵十三浑身僵硬,看着自家老大的背影,直冒冷汗。
忐忑不安地拿眼神询问旁侧安然的栗青:“咋整?”
“鬼晓得你这个二愣子又闯了什么大祸?”
栗青翻一个白眼无声地回过去,然后尝试着开口问傅令元:“老大,你脸上的抓口给擦点药吧?”
何止是脸。嘴唇上那破皮……
因为猜得到是什么弄的,所以栗青没好意思提。
傅令元没应,而是问起公事:“今晚那个宋经理和码头负责人?”
“老大放心,我们的人不方便在江城蹿得太频繁,所以我找了本地的私家侦探,会尽快把调查到的资料给我们。给的钱多,他们办事效率也会高的。”
“各处的货仓?”傅令元又问。
除了庄家码头,还有其他几个小码头有青门的货仓。这两天因为临时的意外,原本的行程有所更改,没能再由两人堂主带去巡察,只能私底下让自己人暗查。
栗青听言看了眼赵十三——这事儿其实是赵十三在办,老大却问他……
赵十三也察觉反常,神色分明愈发紧张。
栗青笑着回道:“货仓等一会儿让十三汇报。”
明显在帮赵十三。
却听傅令元说:“不必了。他手里所有事全部移交到你的手里。你一个人辛苦点。”
赵十三忍不住着急了:“老、老大,我是不是又犯什么大错误了?你指出来,我马上纠正!”
“纠正……呵。”傅令元转回身,目光凛冽地倾注在赵十三的脸上,“说说看,我和小雅是什么关系?”
“小、小雅?”赵十三二度懵逼,第一反应以为自己得罪了小雅,绞尽脑汁搜寻一圈后,惴惴不安地回答,“老大,我没印象自己最近做过对小雅不尊敬的事。”
栗青:“……”他真好奇这个二愣子的脑回路构造!
走上前,他狠狠一拍赵十三的后脑勺:“你老实交待,是不是又曾经在阮姐面前提过关于小雅的事?”
病房那一回,在阮舒面前失言险些说漏嘴,栗青印象深刻。
赵十三急急摇头:“没啊老大,我和阮姐根本见不上面,我怎么可能在阮姐面前说什么?”
傅令元脸上蒙着冷厉和阴翳:“那你倒是告诉我,还有谁能给她证实,除夕前一夜在荣城,你从c’blue里帮我找的女人,就是如今的小雅?”
…………
阮舒洗完澡出来,拿电吹风吹头发。
门外的荣一约莫听闻动静,叩响她的房门。
“大小姐,醒酒汤,您赶紧喝了,免得夜里难受睡不着。”
“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喝。”阮舒准备接过盘子。
荣一没给,皱了眉:“大小姐,现在还热乎着,别等凉了。”
他态度坚持,阮舒也没和他争,在他的监督下喝光。
…………
楼下客厅。
隋润芝捺着性子等了半晌,终于等来佣人把空盘子从三楼送下来。
确认无论给阮舒准备的醒酒汤,还是给荣一准备的晚餐,全都吃过,她总算放下心,回卧室给隋润东打电话。
…………
夜里,阮舒睡得极度不安稳。
支离破碎的,又全都是梦境。
火光中,陈青洲消失。
火势蔓延,朝她烧过来。
她被无数的火舌包围。
眼瞧着她即将被吞噬。
场景忽地一转。
却是回到训练馆。
她仰面躺在垫子上。
傅令元在她的身、上起伏。
他的肌骨,他的身躯,给她充实和激情,令她丢失魂魄。
她深陷其中,如痴如醉,头顶是明晃晃的白炽灯光,和他汗湿的沉笃面庞。
她正打算伸手触碰。
忽地,周身的气息全然陌生。
脸上更有陌生手掌的触感在滑动。
她难受,她试图躲闪。
手掌往下到她的脖子,然后到她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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