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176、疯狂地想要见到他</h1>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什么?你说谁?”褚翘愕然打断他。
一旁的阮舒这才明白过来,唐显扬刚刚说的傅令元进去宴会厅找她是什么意思了。
……
今天所有的会展中心的人都暂时不得离开,接受警察的盘查,一方面是为了确认受伤人数,另一方面要调查制造这场爆炸的犯罪嫌疑人。
而阮舒更是在被重点询问。
“事件发生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做什么?”
“因为不小心把酒倒在身上了,我从宴会厅的侧门出去洗手间擦衣服,接着就听见警报器的声音,再不久是爆炸声。”
“你是在哪里遇到你所说的那个可疑的男人?为什么认为对方可疑?”
“就是洗手间。”阮舒略去了和西服男之间的一些私事,只做最简单的陈述,“他当时也来洗手间,我听见警报器的声音时,知道肯定是出了大事,急急忙忙地就走了,离开前看到他反而悠哉悠哉的,还提醒了他,他一点儿都不在意。所以觉得奇怪。”
“你还记得他的样貌吗?”褚翘交代完事情走了过来,“年龄、身高、穿着、脸型、五官,或者其他什么比较特殊的特征?”
阮舒抓了最后一个问题先回答:“眼睛是琥珀色的。”
“琥珀色?”褚翘皱眉,“外国人?”
“不清楚。整体看着是个中国人。”阮舒回忆着那张轻佻的脸,“30多岁,可能有一米八,穿的蔵黑色西装,五官……不太好描述。”
“之后需要你随我们去一趟警局做模拟画像。”褚翘话刚说完,手机就响了,她对阮舒打了个暂停的手势,站远两步接电话。
阮舒不自觉集中注意力仔细听,听不分明到底说了些什么,只能确认没有任何一个字眼是“傅令元”。
她好像和通电话的对象发生争执,十分恼火的样子,很快她挂断电话回来,神色已恢复如常,却并没有继续对阮舒问话,而是道:“因为不确定三楼是不是还有其他炸弹,所以要等排爆专家来了之后,搜救队的人才能一起上去。你别着急啊,不是不救他,只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
阮舒浅浅一抿唇,点头:“我理解。”
褚翘表情略微古怪地盯她:“你可真冷静。”
她朝另一个方向努嘴:“喏,那边那群人你看见没有?”
阮舒顺势望过去。
是两位衣着鲜亮的男人气势汹汹地在和一名男警员交涉什么,后面还站着两位中年美妇,其中稍老一点的那位在抹眼泪。
“那是会展中心庄董事长的家人,刚刚送来庄董事长被羞辱的视频,我们才知道原来这次的事件是针对庄董事长的恶意报复。现在在纠缠我们快点帮忙找人。”褚翘轻嗤,“态度很不好,好像庄董事长的命是命,其他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所以还是喜欢你这样体谅我们警方难处的家属。”说着她转回头来,却发现阮舒的目光有些呆滞,似乎在愣神。
“阮小姐……?”褚翘轻轻唤了唤。
“嗯?什么事?”阮舒微惑。眉眼淡静,神色如常,仿佛方才一瞬间的呆滞愣神并不存在。
褚翘张了张嘴打算再说点什么,有另外一位警察带了东西过来:“褚队长,发现一支手机,好像是属于困在宴会厅里的那位先生,需要家属确认。”
未及褚翘反应,阮舒率先清冽着嗓音道:“我是家属,给我。”
“给她。”褚翘示意。
那位警察递过去。
手机是装在透明的密封袋里,机身有些磨损。很奇怪,阮舒自问对他的手机并没有多留意过,可是第一眼就莫名其妙地确认是傅令元平常用的那支。
手机在这时忽然震响。来电显示的是赵十三。
阮舒愣一下,看向褚翘。
经褚翘点头,阮舒连忙摁下接听键。
“老大——”
“十三,是我,阮姐。”
“阮姐?”赵十三意外一下,顿时有些结巴,“阮、阮姐,我找我们老大,麻烦阮姐递个电话。”
阮舒的心头一磕:“你今天没有和他在一起?”
早在唐显扬说当时混乱之际傅令元一个人进出宴会厅时,她就觉得纳闷,那么紧要的关头,赵十三怎么会不现身护在他旁侧?
果然听赵十三道:“老大今天安排给我其他任务。”他不傻,多少听出点端倪,连忙问,“我们老大怎么了?”
阮舒早在他的前一句话出来时,心就愈发往下沉。
她没有回答赵十三的问题,只是道:“你现在过来会展中心。”
“怎么了?”褚翘盯着她发白的脸,“谁来的电话?”
“他的保镖。”阮舒沉了沉气,“他的保镖今天没有跟在他身边。”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无疑是指傅令元的危险性比之前要大。褚翘默了默,安慰道:“你放心,排爆专家再一会儿就到了,他从小到大干了那么多混蛋事都相安无恙,不可能这回运气这么差,大家都没事,独独他一人倒霉受牵连。”
“我当然相信他没事。”阮舒极淡地弯了弯唇角,转而她晃了晃傅令元的手机,问,“我可以拿回它?”
刚刚那位送手机过来的警察道:“不好意思,我们得做个记录才能再还给你。”
“好的,麻烦。”阮舒将手机递出去,随即对褚翘打了声招呼,“我去趟洗手间。”
褚翘点点头,目送她削弱的背影,才想起问送手机来的警察同事:“这手机在哪儿发现的?搜救队不是还在一楼展厅做排查吗?”
“就是在一楼的展厅区域内发现的。”
褚翘闻言蓦地一愣——怎么会出现在一楼的展厅……?总不会他在去三楼之前就落了手机在一楼吧?
……
公共厕所里。
阮舒站在洗手池前,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思绪是滞塞的。
准确点来讲,是自打知道傅令元因为他重返宴会厅里,至今生死未卜之后,她的脑袋就如同塞了一团棉花,貌似满满的,其实虚虚的;分明虚虚的,但又缠得她完全无法如往常那般自如清醒地运转。
“这位小姐,你没事吧?”身边忽而有人询问。
阮舒晃回神思,才发现自己一直开着水龙头,任由水流哗哗地冲刷自己的手。
“抱歉。我没事。”她礼貌地笑笑,连忙拧紧水龙头。
身边的人洗完手离开。
再度只剩她一个人。
阮舒默默地立于原地,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什么……
少顷,她终归还是走了出来。
会展中心的周围被警戒线圈了起来,临近的马路也被清了道,行人和车辆不能随意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