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去,不出去,”班淮想了想,“我们明天就带护卫去温泉别庄住几日。”
“去别庄也好,只是要多带护卫才成,”阴氏点头,“那我安排人去准备。”
“国公爷,夫人,成安伯求见。”
“快快有请。”班淮让下人撤走桌上的碗筷,然后整了整衣衫,坐在了上首位置。
容瑕走进班家内院,就见几个下人提着食盒匆匆避开了他。
“伯爷,请往这边走。”
容瑕见管家要领自己进二门,有些犹豫道:“这……是二门里面?”
“伯爷不必在意,我们家老爷与夫人都在,府里也没有其他女眷,伯爷既然是自己人,就不必讲究那些俗礼,”管家已经听说了容瑕帮着郡主画人像抓歹人的事情,所以对容瑕的笑容,都多了几分真意。
自从沈钰退婚过后,班家下人对读书人就有了偏见,幸好容瑕的行为让班家的下人对读书人重新有了好感。
班家二门里面的景致比容瑕想象中还要温馨,并没有像其他人家一位讲究雅或是奢华,班家内院看起来更有人气。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一家人在生活上很讲究享受。
作者有话要说:容容:第一次真正意义的进门,好紧张。
第83章
越往院子里走,容瑕就能看到越多别人家不太可能出现的东西。
铺着柔软垫子的躺椅, 秋千架, 吊床,软垫椅, 还有桌子上的新鲜水果,最明显的还是院子中间搭着一个台子,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府里养着几个歌姬说书人,有时候夫人与郡主会让她们来表演一段, ”管家注意到容瑕的眼神, 微笑着解释道, “伯爷, 请。”
“挺好,”容瑕点了点头, 随即道, “回去以后, 我也让人在内院搭个台子。”
管家笑着没有说话, 很多话不是他一个下人该说的:“伯爷,就是这里了。平日主子们喜欢在一起用饭,也不太用人伺候。”他领着容瑕进了内门,站在石阶上道,“国公爷,成安伯到了。”
容瑕抬头看了眼这屋子上挂的牌匾,上面写着“饕餮阁”三个字,字体十分优美,大气却不失娟秀,像是女子的字体。
“请进。”
里面传来班淮的声音,容瑕整了整衣袍,走进了门。
“晚辈见过伯父,伯母。”容瑕给二老行礼的时候,见班婳正在对他笑,忍不住对她回了一个微笑。
笑完以后,他才恍然回神,他多久不曾做过这般失礼的举动了?
“坐吧,我们家都不是讲究这些俗礼的人,”班淮见容瑕身上的衣服没有换,还是之前看见的那一套,“用过饭没?”
按照读书人的规矩,这会就算是没用,也是要说用了的。
容瑕看了眼班淮与班婳,缓缓摇头道:“方才去了一趟大理寺,还不曾用饭。”
“年轻人怎么能不吃饭,”他招来下人,让他们马上去准备。
“伯父,这怎么好意思,”容瑕忙道,“我……”
“方才不是说了么,咱们家不讲那些没用的规矩,”班淮起身拍了拍他的肩,“饿了就要吃,渴了就要喝,再讲理也不能委屈自个儿肚子。好在我们一家人方才也没有好好用饭,就当你陪我们用了。”
小半个时辰后,几碗热腾腾地素面,一堆小菜就摆在了桌上。
饭食确实不算讲究,但是容瑕的胃口却格外的好。他似乎很久没有跟人坐在一起,就这么简简单单吃碗面,甚至不讲究食不言的规矩,可以在用饭的时候讲话。
“姐,你怎么吃这么点?”班恒坐在班婳身边,把她跟容瑕隔开了,“是不是在宫里吃过了?”
班婳点头:“我就是无聊,随便陪你们吃点。”她抬头望向容瑕,“你刚才说去大理寺了?”
“对,我跟大理寺的人有些交情,所以就在这案子上跟他们多说了几句,”容瑕一看班婳笑,就忍不住跟着笑,“你去宫里,还顺利吗?”
班婳点头:“陛下与娘娘都说,要彻查此事。”
容瑕闻言轻笑出声:“早知道婳婳这么厉害,我就不去大理寺多走这一趟了。”
“话不能这么说,这叫双管齐下嘛,”班婳见容瑕为了她父亲的事情如此费神,于是把自己面前的小菜推到容瑕面前,“来,这个给你。”
“谢谢。”
坐在两人中间的班恒:……
在这个瞬间,他觉得自己就是一条分开牛郎与织女的银河。
用完饭,班家四口懒洋洋地坐在柔软的椅子上,挺直着脊背的容瑕,差点跟着他们一起歪歪斜斜坐着了。好在多年的生活习惯及时阻止了他,他仍旧是那个坐着也能优雅到极致的翩翩公子。
案子刚发生,容瑕也不好猜测凶手是谁,之前他猜测过刺杀班淮的人,是不是与刺杀赵贾的人是同一个。但是很快他就推翻了这个想法,刺杀赵贾的杀手很专业,就连作案凶器也特意选了外族常使用的一种。一是让人猜不到他的具体身份,二是为了让陛下不敢大张旗鼓的查。
艾颇族虽是小地方,可是大业的附属国不少,这事若是闹大,对大业周边安定会有很大的影响。大业现在的兵马早不如以往强壮,若是多国联合起来与大业为敌,大业能不能赢还是两说。
恐怕就算是胜利了,也是惨胜。
所以陛下不敢打仗。
这次刺杀班淮的凶手不同,他们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小混混,平日做的都是偷鸡摸狗的事情,因为日子过不下去才铤而走险,想的杀人手段也如此上不得台面。但凡有心计,有手段的人,都不可能用这样的混混来办事。
赵贾一案,有可能牵扯到国家大事,而班淮这个案子,更有可能是私仇。
班淮是什么样的人,他早就了解过了。性格懒散,不思进取,但是此人却有一个很明显的特点,那就是识趣。不该做的事情从来不做,虽然不是什么善心人士,但也从未做过坏事,甚至连花酒都没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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