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树枝被吹弯,甬路上的行人在狂奔,还有两个不要命的酷哥在飙自行车。
肖笛转身去敲沈白的门:“师兄,我们现在出发吧?”
“现在?”沈白看了眼仿佛世界末日的外面,嘴里还嚼着东西,“还早,等会吧。”
“等不了。”肖笛干脆不要面子了,“我等不了了,师兄。”
沈白:“……那你稍等我一下,我把饭吃完,再换身衣服。”
“那我进来等你。”肖笛说。
沈白慢腾腾地吃饭,故意拖延时间,觉得身边这个眼神急切、恨不得替他吃饭的家伙,真是走火入魔了。
明明自己要什么就有什么,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沈白问,“至于你……这样?”
“他,”肖笛不知道怎么形容,“是一个很好的人。”
沈白:“……”
有语音拨过来,沈白还以为是女友,闭着眼睛接起来才发现他妈好像是……
五分钟后。
沈白在走廊里见到了那个他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人。
那人有一副丝毫不逊色于外国人的身高,从头到脚都湿透了,衣服贴在身上凸显出完美的肌肉线条。
五官利落俊朗,沈白很久没有在国外见到这么英气逼人的同胞了。
也理解了,肖笛愿意一棵树吊死的原因。
但只看了一眼,那人就被肖笛拽回了自己房间。
关上门,肖笛一秒都不能等地把秦声紧紧抱住,落到踏实的怀抱里,他游离已久的魂魄才终于归了体。
来不及问这么大的雨你是怎么赶过来的,他听到秦声哽着声音说:“宝贝,你好狠的心。”
☆、说教
在秦声孜孜不倦打了25个电话却无人接听之后,他把手机摔在了地毯上。
太不像话了。
想什么呢,他大宝贝。
竟然什么都敢想,也什么都敢说。
别的暂且不说,动不动就提分手要冷静这个毛病必须得好好治一治。
于是秦声发了那三条消息过去吓人。
你敢跟我提分手,我就去死。
不需要你相信,只堵你会心疼。
别说,还真管用。
肖笛的电话打回来了,但秦声又真的得意不起来。
虽然肖笛扯出来的那一堆狗屁理论都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产物,但秦声,也确实高估了肖笛对他的欲求。
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过分贪图自己的快感,忽略了对方的感受。
所以他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冷静,但并不是重新考虑这段关系,而是,认真审视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
考虑清楚了,秦声就买了机票。
他飞过去见面的心情急切,一路上却坎坷颠簸。
飞机上遭遇了气流袭击,落了地又赶上狂风暴雨,好在到宿舍楼后没再遇到什么障碍。
那边沈白的连线接通,这边肖笛就打开门出来找他。
带着强烈的不真实感。
全身湿透的秦声冷得发抖,但怀里的温度滚烫,耳边的气息灼热。
肖笛动了动:“先去洗个热水澡。”
秦声不肯放手:“乖,先让我抱一会儿。”
“你会感冒的。”肖笛的声音很轻柔,“洗完……再抱。”
秦声稍微松了力道,肖笛站直了身子,但眼眸低垂,不敢看秦声的眼睛。
他没忘自己说过什么,却表现得像什么都没说过一样。
“帮我找两件衣服,在箱子里。”秦声进了浴室。
肖笛没开箱子,直接去自己的柜子里找的。他走的时候塞了件秦声的睡衣过来,每晚睡觉都穿。
想着等秦声穿上这件衣服,可要好好抱抱他,肖笛满怀期待地走到卫生间门口,可手刚搭上把手,秦声的声音就里面传了出来:“挂在门上就行。”
……
肖笛愣了愣,不仅没叫他一起洗,还不用他进门。
他真是花式作死。
秦声这个澡洗得很快,基本上是过一遍热水。
他擦着头发出来,发现肖笛正拿着吹风机在等他。
肖笛把椅子抽出来:“坐这里,我帮你吹。”
秦声也没推辞,坐了下去。
男生的头发其实很好吹,但秦声头发浓密,肖笛又吹得格外仔细,这个过程就持续了很久。
仿佛是有意的。
因为雨势渐小,吹风机的嗡鸣声一停,房间里就只剩他们的呼吸声了。
也因此,肖笛的视线始终落在秦声的脑袋上。
反而秦声大方地透过镜子看他,越看越心疼。
肖笛瘦了好多。
原本脸颊上是有一点肉的,现在下巴都仿佛削尖了,眼窝也塌陷得厉害。
秦声突然自责起来,他应该挂了电话就立刻过来的。
终于每一根发丝都吹干,肖笛把吹风机放下,咬了咬下唇。
然后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从后面把秦声抱住了。
秦声依然看着镜子里的人,感受着脖颈处久违的、熟悉的触感。
这触感一路向下,每触碰一下,他的身体都像过了电。
但秦声也只是抬起手,自然地与他相握。
在这无声的触碰中,空气突然变得燥热,胸口的起伏和的呼吸的颤动都愈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