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别看啦。”他苦笑,在心里已经把岳爹揍得鼻青脸肿了。
“好。”清横把书放回树下,推他进屋,炎烬扶床边拐杖到床上,方要脱中衣,看对方在床畔没走,平时他也没这么讲究,可此时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了,“我怎么了?”
脸上有脏东西吗?
清横俯身,靠近他的眉眼,盯着他的脸看。
他呼吸一滞:“你……”
未说完,那微薄的唇向他贴来。
他的瞳孔猛地放大:“清横……”
没有触感,只有视觉,可这已经让他失神,“你这是……”
“那书上的画。”清横抬眸,“是不是亲密的人才会这样?”
“对……可……”
“可……好像也什么特别的感受。”
“因为你我触碰不到。”
“是哦……”清横微离他些许,“等我有了实体……”
“那也不要学这个。”炎烬及时打断,“不要跟这种书乱学。”
“好。”眼前人认真点头,“那以后你告诉我?”
“……”
“不行?”
炎烬浅笑,往楼梯示意:“上去睡吧。”
清横慢慢走到楼上,没到床边,走到那案牍旁,披了红披风,坐在毛垫的矮凳上,伏案执笔。
炎烬不大写字,之前买的笔墨纸砚都搬到他这案几上了,清横慢慢磨墨,撑开宣纸。
炎烬躺在床上,一侧头就看见他,桌上点着一盏灯,烛影微闪。
他看了一会儿,问:“你在写什么?”
“没有写,在画。”
“画什么?”炎烬一想,惊恐坐了起来,“不会在画那画本上的东西吧?”
清横已落笔,将那墨色丹青拿起来:“我在画这个。”
寥寥数笔浓墨有序,几重山错落,伴有潺潺流水,巍峨之中又尽显清幽,那是站在竹屋前正好看见的青山之貌。
“好看吗?”
他笑:“清横原来会画画。”
又叹,是我脑子里涌现了不该有的东西。
清横道:“我想把它挂在墙上。”
“好。”
第二天,他趁早起来,翻7片叶子,准备再把那第八排也开拓出来。
昨天没忘记点红烛,算起来又用完了十根红烛,十个底座一烧,火星子钻入土中,又泛起一片金光,转瞬即逝。
他本等着昨天种的东西提前长出来,却见那第六排也好,第七排也好,都没有动静,然而前面五排,土地慢慢破开,不断有东西冒出来。
从第一排的大白菜,第二排的各种蔬菜,后面的水果,鲜花,布匹,每一种都长了一排。
大白菜排列有序,长得整整齐齐,各式各样的蔬菜,黄瓜丝瓜南瓜,茄子土豆西红柿,那水果也是各类,桃子李子荔枝樱桃葡萄石榴等。
鲜花清横比较熟悉,告诉他这些是牡丹芍药梅花菊花桃花兰花等,皆是难得一见的名贵品种。
第五排绫罗绸缎縕绨绡缯,亦是各有颜色。
一时间,这平日多数空荡荡的土地缤纷多彩,草木与花香弥漫。
清横赞叹:“琳琅满目,好看。”
炎烬则抚着下巴想:“这些东西,值好多钱啊。”
蔬菜不好卖,就留下来自己吃,水果不容易放,留一部分,剩下的都卖了,把梅花留下,其他的花能卖,布匹本打算多留一些,想想自己手艺不佳,不若直接去买成衣,只留一匹浅红色绡,都答应给清横做成一件衣服了,怎么着都得硬着头皮完成。
留好东西后迅速去镇上卖,一次还搬不完,分了好几趟,卖的钱沉甸甸几乎拿不动。
储备了米粟油盐,再添置一些厨房上的锅具,还买了两床被褥,厚厚的毛毯,想一想自己那小竹床在如今的复式小阁楼的房间里格格不入,也买了个梨花木的床,床帷流苏摇晃,与清横那个为同款。
再去成衣店买几套衣服,自然也要买剑鞘,原是想多买几个的,但他想及物贵在精而不在多,选了个宝蓝色的琉璃剑鞘,上有玉石镶嵌,一百二十金。
家里屋子进门处还有一片空,他选了一张圆桌,另一边,在楼梯口旁之前开了一个窗,要装帘子,配上同色的浅绿纱幔,窗下也还有位置,他心里设想着如果来个沙发靠墙摆放是最好的,但这儿肯定买不到沙发,不过也有差不多的,那卧榻也还可以,长长的,上面铺了软软垫子,很像沙发。
如此东西买的差不多了,厨房用具齐全的话,就能多买些食材,各种肉类买上一些,考虑柴火烧起来麻烦,买了个小火炉。
回去途中,清横对一样物件多看了好几眼,他顺着目光看过去,那是一个藤条编绕的椅子,扶手的藤条有小花缠绕,不过这些花很显而易见是假的,藤条烧过又刷了颜色,不可能还存活小花。
但又不同于普通椅子,它上面有个横杆支撑两侧,将这藤椅吊了起来,微微晃动。
他笑对清横道:“这个很有趣?”
“嗯。”
“这是秋千椅,想不到这里有。”他二话不说将其买下。
回山后东西也陆续送了过来,他将那竹床换成梨花木的大床,这竹床也不必扔,放到树下,等来年夏天,午后躺在上面小憩。
床前不远处是圆桌,也配了茶盘和一个青瓷瓶做装饰,坐在桌边,正好对着那放着长桌的窗,窗前红梅点在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