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婷脸上立马浮起了一丝身为当地人的骄傲:“因为要来处江祭拜战神啊!战神殿在汀罗所以就来喽~”
香儿却有些似懂非懂的,“他一武官怎么会信鬼神之说?”
婉婷笑了笑,越发说的起劲儿:“这哪是鬼神啊~战神殿祭奉的可都是当年南疆之战中死去的将领!每年中秋过后,武官们都会找机会来战神殿祭拜下的。”
香儿听的入了神,突然眼睛滴流一转:“有法子了!”
心中瞬间闪过一个古灵精怪的点子,立时两眼放光。然后冲婉婷做了个亲亲的表情,“我爱死你了婉婷!”
这可把婉婷吓的不轻,挥着两个胳膊慌张的说道:“婉婷不敢!姑娘还是好好爱公子吧!”
那处江的滔滔之水慷慨激昂的怒吼着,千丈的波涛掀起一张张狂澜!汀罗城的这段江域,比矿坑镇的要壮阔许多。
而那战神殿,就在这江边堤岸的一座小神殿里,平日里由几个小司祭守护着。
此刻夏侯益大人正跪在殿前的神像下,以三跪九叩之礼虔诚的祭拜着那些昔日的英雄。
这殿里供奉的都是大秦最骁勇善战的将领!他们都曾为大秦帝国开疆扩土,成就大业。这里的每一位都是名满天下的战神。
居中的便是当年南疆之战的最高将领蒙大将军,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今日之大秦!所以陛下御赐了皇室的象征孤姓给他。直到如今蒙氏一族仍被皇室重用。
几个侍卫守在门口约有两柱香了,见大人迟迟不出来便越发的懒散,晒着太阳瘫软的靠在殿门口的青石台上。
神殿一侧的后门儿处,一个小司祭正垫着脚尖儿,透过那门缝瞅着里面的情况。
只见夏侯大人行完礼数也念叨完毕,起身拍打了几下长袍的膝盖处,便走出了战神殿。
“大人!请留步!”
夏侯益转身看去,追来的竟是一个小司祭。看着她气喘吁吁的跑到自己跟前儿便问道:“还有什么事?”
“大人,您还没请神旨!”那小司祭顺了口气儿,急急的说到。
“神旨?”夏侯益那一脸的茫然,显然也是没听过这事儿。
“是!大人。”小司祭答到。
只见小司祭双手将一签筒呈到夏侯益身前,并说道:“大人,您要抽取神旨,以通晓天意!”
夏侯益不知所以的看着那签筒,“这……这不是庙里的算命筹子吗?”
哎,这临时搞来的道具确实是有点儿敷衍,不过也不妨事了!那小司祭完全不理会夏侯益的质疑,大声重复道:“请大人抽取神旨,以通晓天意!”
夏侯益也是被这新规矩搞的懵了,但又见那小司祭如此笃定……手便不由自主的凑了上去,按她说的抽了一根出来。
只见那签儿上赫然写着:
“应天顺时,受兹明命,此行不宜婚嫁纳娶”
作者有话要说:小香:电视剧看多了那段子是张嘴就来,棒棒哒!
☆、假传神旨
夏侯益将信将疑的拿着那签子,翻来复去的看着。
小司祭便说道:“神旨已传达,请大人务必劳记!小人告退。”说完便一溜烟儿的跑开了去。
小司祭这边急急火火的跑回战神殿的内室,一路停都没敢停一下!终是找到一位着便衣的女子,小司祭便对她说道:“司祭姐姐,您的衣裳我洗好了!刚才是我太大意了,竟没看到您在身后,还泼了一身的香油!嘿嘿……”
原来,这个假扮的小司祭,正是澹台香。
香儿虽早听婉婷说过夏侯益大人年过不惑,却不曾想会有如此多白发和胡须!想到玄姐姐日后喊他“官人”或“郎君”的画面……香儿禁不住一个寒颤!
这次照面儿,更让香儿坚定了要阻拦这桩亲事的信念!
虽说这计策进行的还算顺利,但究竟那个夏侯大人回去后会不会照办,香儿心里也是没底儿的。
说来这种歪门邪道的法子也是够荒唐,可眼下没行得通的办法,死马当活马医吧!
香儿从婉婷那偷来的出府令牌虽说好用,但得在她发现前早早还回去,这事儿越少人发觉越好,所以完了事儿没敢多耽搁就径直回了太守府。
怎料刚刚迈进自己的屋门正舒了口气,却看到慕容烟正坐在桌前的紫檀五开光绣墩上!
这意外竟让香儿吓的小退了两步……
“你去哪儿了?”慕容烟瞟见她那绣鞋上的泥迹费解道。
“我……我就后花园儿里转了转……”
香儿言语间可是带着明显的心虚,因为身上还穿着婉婷的衣裳。自打来了这太守府一直好吃好穿的,出门办事儿连件不那么招眼儿的裙子都找不着!所以偷令牌时顺手牵羊……
“你……出府了?”慕容烟这一圈儿打量下来,显然发现了她身上的不对劲儿。脸上已是泛起不悦。
侍寝婢女私自出府,何况还是偷窃令牌!这事儿可大可小。换作平时惹他不爽也无非是斥责几句,可眼下那夏侯都尉就住在太守府上。若此时闹大了动静恐怕得坏大事!
得想法子先哄住他……
“公子~”
这一声温柔的轻唤,还真是慕容烟在她这儿从没听到过的。之前听到的大抵都是‘娘炮’,或是连个称呼都没有的‘喂’。
就见香儿上前几步,把手中拎着的一包东西放在桌上解了开来,原是一包蜜桃凉果。又给慕容烟的杯中续了一杯新茶道:
“苦丁败火,公子您先消消气儿。奴婢知错了,以后不敢偷溜出去了。”
慕容烟这厢接过茶杯,先前的不悦已是烟消云散,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一声公子嗲的甜而不腻,一句认错又乖巧的恰到好处。这向来脾气劲劲儿的丫头突然这般……简直是把人心挠的痒痒的似要酥化了,这下哪还有什么能跟她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