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拂!”叶开推他一把,因为酒精而漂浮的脚步踉跄,险些摔倒。还是路拂拉了他一把才堪堪稳住。这一下子完全醒了,他震惊地看着路拂:“你——真的是gay?”
“你原来知道?”
“我不知道,”叶开脑子有点混乱,“你想干什么?”
路拂深吸一口气:“我喜欢你,你反感吗?你对我——”
“没有。”叶开斩钉截铁地回绝,“我对你没有任何感觉。”
“我以为你没有抵触,还以为我有机会——”路拂沮丧地笑了笑,“抱歉,吓到你了,翻篇吧,是我的错。”
礼貌地松开手,见叶开站稳了,才往后退到社交距离,问:“你怎么回去?打车?让人来接?”
叶开有点懵,这里是西江沿岸,离陈又涵家就隔了两个街区。他应该回家的,但鬼使神差地给陈又涵打了电话。路拂陪他坐在江边的长椅上等,尴尬地没话找话:“你那个哥哥对你挺好的,就这么点路还亲自来接。”
叶开欲言又止。
手机震动,叶开很快地接起。这边不好停车,两人先走到路边,等一辆打双闪的兰博基尼。绿灯通行三十秒,陈又涵在路边缓缓停下,推门下车,绕到叶开那一侧,他先握住他双肩对视了两秒,确定他还清醒,又温柔又严厉地骂道:“以后我不在身边都不要沾酒,知道吗?”说完才注意旁边的路拂,拿对小孩儿的语气问:“你呢?还清醒吗?”
路拂猛地摇头,又迅速点头:“我没事没事。”
“上车,这里不好打车。”他当机立断吩咐,然后打开副驾驶门,推叶开坐了进去。
路拂注意到他虽然看着强硬,但实际上很小心,怕他撞到,手还在车顶挡了一下。
“前面是明康路,那边好打车。”陈又涵说着,没有征询路拂的意见,驶过两个红绿灯后右拐,在路边停下,“叫滴滴也行,出租也行,看你,上车后我们再走。”
路拂觉得这男人强势得要死,但那股威压的气场却又让他有点受宠若惊了,心里想,妈的,难怪都爱霸道总裁。他家比较远,原本想叫滴滴到最近的地铁站的,谁知叶开主动说:“又涵哥哥,去最近的三号线地铁站吧,周末堵,他坐地铁快一点。”
路拂客气道:“也还好,我可以——”兰博基尼比他支支吾吾的语速快,轰地一声起跑。他把话都憋回肚子里,低头默默取消滴滴订单,再一抬眼时,看到陈又涵抬手摸了摸叶开的头发,柔声问:“困不困?要不要睡一会儿?”
叶开摇摇头,轻声说:“有点晕,回去再睡。”
又一个红灯。
陈又涵问:“冷吗?要不要空调打高一点?”
叶开又摇头,侧过脸,眼睛很亮地看着陈又涵,小声叫他:“又涵哥哥。”
陈又涵应了一声,半侧过脸对他勾了勾唇角,绿灯亮起,两人都没再说话。路拂坐在后座,觉得自己完全是多余的。他后知后觉地有点反应过来,到地铁站下车,叶开亲自送他进站,只字不提别的,语气也很平常:“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但嘴角似笑非笑的样子让路拂震惊又不敢置信:“你和你哥……”
叶开什么也没说,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干脆地挥了挥手:“下次漫展见。”
路拂怅然若失地看着他上了陈又涵的车。
漂亮凌厉的兰博基尼在霓虹灯下汇入车流,叶开轻舒了口气,陈又涵握住他的手:“别叹了,十八岁都叹成二十的了。”见叶开没答话,握了握,问:“怎么了?期末考四十分了?”
“……到家再告诉你。”调整了下颈枕,抿着唇角说:“我怕现在告诉你你会失去控制。”
陈又涵睨他一眼,等红灯的间隙抽出一支烟点燃了,降下车窗,一手搭着窗框一手打方向盘,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问:“被表白了?还是被强吻了?”
叶开悚然一惊,猛地扭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陈又涵没回他,一脚油门飙出:“今晚别回家了。”
两个红绿灯的工夫,车进地库,叶开故作矜持:“我要回思源路。”
现在才说,也不知道故作姿态给谁看。陈又涵满足他那点小心思,语气不善地凶道:“晚了。”
叶开偷偷用余光瞄他,被轻易逮住:“看什么看,气着呢。”
摔门的样子好像这四百多万的suv不过是个玩具模型。刷卡进电梯,陈又涵两手插兜,不给他牵手的机会。他拉他衬衫袖子,可怜兮兮:“我又不是故意的。”
陈又涵“呵”了一声。
电子门锁没说完“欢迎回家”就被砰地摔上,叶开心里有点暗爽,戏精地对门把手怜香惜玉:“对不起啊,好凶哦,摔疼你了吧。”
陈又涵拿他没辙,忍着笑凶道:“过来!”
叶开一步一挪地蹭到沙发前。主灯没开,只有感应的氛围灯亮着,他透过朦胧的醉眼看一切,世界好像被框在了一个橙黄玻璃罩里。陈又涵坐着,他站着,冷不丁被拦腰一抱,单腿屈膝跪在了他大马金刀的两腿间。陈又涵牢牢禁锢着他,仰头端详他年轻漂亮微醺的脸庞,沉声问:“亲哪儿了?”
“不敢说。”叶开小声嘀咕:“你就当不知道吧。”
陈又涵原本心里其实还行,并没怎么当真。他一三十多的成熟男性,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跟个小男孩去争风吃醋,真要亲了也就当叶开被小猫小狗蹭到了——然而叶开说完这句话后,却眼见着他眸色转深,看脸色隐隐是真动了气,没了那股漫不经心。
把人端端正正拎好,他看进叶开的眼里,语气强势:“说清楚。”
“不说。”
倔强地撇过头,又被陈又涵强硬地掰回来。对方的眼神越来越危险,指腹粗暴地碾着下唇,从来没那么粗暴过,像揉捻一朵娇嫩的花瓣,变了形,沁了红,肿着。
“这里?”他低声问。
叶开单手握住他那只在他唇上肆意妄为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张嘴轻轻咬了一口。不疼,与其说是警告,不如说是撒娇,像猫爪挠过心间的软肉。猛地天旋地转,他被陈又涵压在沙发上,嘴唇被封住。他吻得凶狠,掠夺式的,叶开想回应却无能为力,从里到外都被禁锢住,舌尖被吮吸,舌根发麻。红肿的嘴唇无力地微张,承受着陈又涵的进出舔舐纠缠搅弄,眼睛紧紧闭着,睫毛和薄薄的眼皮不住轻颤,在灯光下逐渐染上粉红。
“还有哪里?”
叶开眼睛都被他亲湿了,小小的鼻翼翕张,喷出绵长灼热的带着些微酒味的气息,被陈又涵呼吸入。鼻息交缠,就那么屁点淡得像水的雪花啤酒让两个人都醉得上头。
叶开看着他的眼睛,抬手解开自己的衬衣扣子,一颗,两颗,露出喉结和隐约的锁骨。陈又涵的手像鱼滑入珊瑚,隐没在沁了汗的白色衬衫后面。叶开扬起脖子,意有所指地说:“还有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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