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又涵呼吸不稳,手指若有似无地撩拨他的耳廓,捻着他精致的耳垂,低头吻上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叶开被吻得痒,难耐地想推他,又无力地抱住他的脖子和后脑,呼吸开始灼烧,醉意上头了,他含糊地呜咽,声音奇怪得连他自己都不忍卒听,年轻的身体在陈又涵身下缩成一团。
“连这里都被亲了,你有好好拒绝他吗?”嗓音低哑了,含着半真半假的怒意。
叶开又去解他的衬衣扣子,恬不知耻地说:“不止,又涵哥哥,还有。”
陈又涵抓住他胡作非为的两只手,凶狠地拉直了按在头顶。他注视着叶开的双眼,仅凭眼神便将他侵犯。
“又涵哥哥,”叶开抬起腿,蹭着他,“你好凶啊。”
气喘吁吁的,眼神湿润而委屈,但更深的是那黑色风浪下隐秘的话语,是欲望,是白色浪花下艳丽的珊瑚。
陈又涵捂住他潮湿天真的双眼,深深吸气,喉结滚动,哑声说:“别折磨我了。”
珍而重之地在叶开嘴角亲了亲。
“我看到了。”
“什么?”
“冈本,还有……”那天在浴室收纳框里不小心看到的。陈又涵不在家里放这些,因为他从前绝不可能带人回家,备着也是没用。套子和润滑都是新的没拆封,明晃晃地暗示着他肖想的对象。叶开臊得他满脸通红哐得推回去,撑着洗手台不住深呼吸。
陈又涵不认账,衣衫凌乱地要撇开他起身,被叶开软绵绵的胳膊按住。要挣脱分秒钟的事情,坐着不动,是他的心猿意马。老男人跟小朋友玩欲擒故纵的把戏,说出去都嫌害臊。叶开跨坐在他身上,解皮带的声音在安静空旷的平层里直叫人面红耳赤。他手指灵活地解开,神色镇定,但指尖发着抖。
“你醉了。”陈又涵由着他不得章法地乱来,不阻止,也不点火,冷静而深沉。眸色很深,像火山口的灰岩,压着濒临爆发的躁动。
“我没有,我很清醒,我会记得一清二楚——”手指往下,心里被烫得哆嗦,四肢百骸的力气也都被烫走了。叶开尾音颤抖着,直视着陈又涵:“——干我。”
勇气只持续了一秒,他说完,满脸通红,立刻想打退堂鼓,垂眸眼睫轻颤,支吾着含糊着沮丧着:“操,我他妈在说什么......”
陈又涵意味深长地半勾起唇角,箍住了他的腰:“好。”
第48章
胡闹了一整晚, 没睡多久, 凌晨在腰酸背痛中哼哼唧唧地醒来。虽然意识中好像被做了清理, 但后面还是别扭得要命。陈又涵原本就没敢怎么睡着, 叶开一有动静他就醒了。
“难受?”他打开夜灯, 手盖着叶开的眼睛, 怕他被晃到。
“疼。”叶开原本趴在枕头上, 见陈又涵醒了,小孩子受了委屈般挪到他怀里, 沉甸甸地压着他, 半梦半醒地撒娇:“疼死了。”
陈又涵摸他的额头, 还好,没发烧。
“涂点药好不好?”
“嗯。”
闭着眼睛,在一片暗淡的暖黄光影中感觉到自己被小心翼翼地撇下,而后是陈又涵翻身下床的动静。地板上的脚步声由近及远, 少顷又近了, 陈又涵在床边坐下:“过来趴好。”
“我——”叶开被拍得两眼一黑, 硬生生憋下一句脏话,大叫,“好痛啊!”
陈又涵笑得不行,把人在腿上老老实实按好:“自觉一点,你这样我怎么抹?”
“王八蛋,”叶开咬牙切齿,“抹个药而已,能别说得好像性骚扰吗?”
清凉的药膏被指腹涂抹, 逐渐变得温热。他疼得轻轻“嘶”了一声,浑身肌肉都紧绷了。陈又涵眉心微蹙,眸色转深,隐约带着笑意说:“这种时候就别用力了吧。”
“滚啊。”叶开埋进枕头,脸红透了。
抹完药也没好多少,叶开睡不着,趴着被陈又涵抱在怀里。两人都很困,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熬着劲儿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我明天会不会发烧啊。”他杞人忧天。
“我怎么觉得你在侮辱我?”
“哦——忘了你身经百战,经验丰富。”拖长了调子,听着怪阴阳怪气的,有点可爱。
这天聊劈叉了。陈又涵莫名后悔,见叶开半天没动静,他亲了亲耳廓:“睡着了?生气了?还是吃醋了?”
“睡着了。”声音懒洋洋的,而后笑了声,“吃这种醋也太无聊了吧,又不是出轨。”
“不会出轨。”
“我知道。”
“你好自信啊小少爷。”
“有我这样的对象谁还舍得出轨,对吧又涵哥哥。”
乱呻吟了一晚上嗓音又沙又甜,陈又涵抱着他,又沉又暖,觉得两个人贴合得严丝合缝,从骨头到基因都写着般配两个字,没忍住无声地笑了笑:“对。”
再醒来时就日上三竿了,除了屁股还疼,其他倒也还行。洗澡出来对着洗手间的大镜子,叶开一边打量自己的身体一边积蓄怒火。昨晚上他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清理工作都是陈又涵帮他完成的,今天才发现浑身上下没一片好地方,腰上腿上都是淤青,脖颈间都是可疑的痕迹。
“王八蛋……”攥着毛巾低语一声,而后愤怒吼道:“陈又涵!”
陈又涵夹着烟懒洋洋地进来,吁一口,眯眼道:“又怎么了?”
“我今天没法见人了!”叶开指着自己脖子,“你看!”
陈又涵笑得烟灰扑簌簌地落:“给你戴个丝巾。”
“去死。”低头在宽敞的洗手台上从左翻到右,“有没有粉底液遮瑕膏什么的。”
“神经,我又不化妆。”扭头走开,再回来时手上拿着个青草膏,冲叶开招手,“来,抹这个。”
“?”叶开懵了。
陈又涵忍着笑,颇为认真地说:“多抹点,家里人问起来就说在烧烤摊上被蚊子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