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濯月疑惑:“不可以吗?”
洛听潺拿他没办法,拉着男人往低一些的矮地上一站:“你站好。”
他走到男人身后,手上穿过顺滑的发丝一挽,从路边草茎中扯来柔韧的一支,缠成藤蔓绑住。
余光中瞥到地上一丛挨着一丛的紫花地丁,灵机一动,采来娇小淡紫的一朵,别在发间。
果然十分赏心悦目。
至于过长的裙摆……
洛听潺直接挽起在腰间打结。
濯月虽是穿的裙装,但裙摆底下并不是光腿,而是仿古代男人那样长袍下面有裤腿,所以挽起来只是会比较破坏形象,并不会伤风败俗。
弄好往旁边一站,看着瞬间从满级男神化身农民伯伯的濯月,洛听潺笑得更开怀了。
濯月似乎对自己的形象改变一无所觉,或者纵容了少年对自己的动手动脚,顺着手上被拉扯的力道往瀑布下面的水塘走。
结果临到头了,洛听潺又反悔了,他上下看看男人:“濯月,你其实对抓螃蟹不感兴趣吧?”
濯月没否认:“嗯。”
他说:“陪你抓。”
少年大笑出来,一把男人推到岸边:“你坐好,看我给你抓螃蟹加餐!”
他逆着光,那样明艳灿烂。
濯月跌坐在地上,有瞬间的失神:“好。”
洛听潺小时候在乡下和姥姥住的那段时间,也爬树掏过鸟窝,下水抓过螃蟹,所以还是有些经验的。
他专门去扒那些大石头,一番辛苦后,抓到了三隻大螃蟹,两公一母,母螃蟹揣了小螃蟹,许多隻,洛听潺就把它放了。
剩下两隻公的,刚好一人一隻。
不过乐极生悲的是,他被母螃蟹夹了一钳子,似乎揣崽了就格外凶悍些。
洛听潺也不报復,把母螃蟹放在碎石堆里,点点他的后背:“走吧,今天放过你。”
他用草茎绑了两隻公螃蟹,拎着走到男人面前,笑容灿烂:“喏,大丰收!”
濯月没接螃蟹,抓起他被夹的那隻手,食指尖上有一处明显的红。
洛听潺有点不自在,往后缩了缩:“那点力道,不疼的。”
他没说真话,其实是疼的,当时他没注意,突然就被来了这么一下,真挺疼的。不过也就那么一瞬间的事,过了就没那么强烈的感觉了。
男人低着头没说话,忽然就含住了那截细嫩的手指。
洛听潺一瞬间睁大了眼,红晕一点点从耳尖蔓延到了脖颈。
天蓝风静,水声潺潺。
两人生了火堆,拿出之前做好的糕点饭食,摆放在绣着蓝色小碎花的餐巾布上,就着烤的螃蟹,美美享用了一餐。
用完饭也不着急离开,倚靠着巨大的树木,屈膝而坐。
盛大的阳光从茂密的树叶罅隙漏下丝缕来,照在人身上,骨头都酥了半边。
洛听潺用草枝编起了小兔子,濯月随手摘来一片绿叶放在唇边,一支婉转悠扬的小曲在林间奏响,伴着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惬意又安然。
洛听潺听得欢喜,问:“这是什么曲子?”
濯月摇头:“故人所授,没说是什么。”
洛听潺点头,又看看男人唇边的薄薄一片绿叶:“能教教我吗?一直觉得电视里用树叶吹小曲的动作很帅。”
濯月眼睫长长,轻轻一眨,应道:“你想,就可以。”
糖人不长久
洛听潺和濯月行走在人群中,瞻仰千年古刹的雄姿。
迦叶寺坐落在山巅,由巨石构筑的主体留有时间侵蚀的痕迹,给人以历经岁月的厚重沧桑感。
寺前放了一隻巨鼎,厚厚的香灰积满了鼎,鼎中插着密集的粗香,旁边的空地上围了许多人,人群中央的是一颗老树,分出的枝杈上绑满了红绸。
这些红绸带着人们美好的期许。
洛听潺拉着濯月给巨鼎添了三支香烛,挤进一边的人堆,向守在一旁的小沙弥要了两根红绸,递给濯月一根,朝他眨眼:“入乡随俗。”
濯月接过去,跟在少年身后,将红绸绑在了树杈上。
一阵风吹过,两条挨着的红绸垂坠的下端飘动。
洛听潺凑近濯月,问他:“你许了什么愿?”
濯月摇头不说,问少年:“你呢?”
洛听潺笑他狡猾,却并不隐藏自己许下的期许。
他看着湛蓝的天空,和天空下容颜美丽的男人,弯着眼睛笑:“我愿,岁岁年年有今朝。”
于是男人也笑了:“会的。”
按照老一套的说法,比较好使的平安符需要高僧开光,洛听潺求了符,问起这件事,小沙弥看看他,弯腰一揖:“知客稍等。”
便穿过廊下往左绕到后院去了。
洛听潺耸耸肩,拉着濯月站在一边等。
百无聊赖之际,围观起求签的香客来。
眼下蒲团上跪坐着的是个十七八的少女
', ' ')(',她闭着眼,双手合十,嘴唇蠕动,神色有几分虔诚,大概向菩萨期许着什么。
片刻后睁开眼,拿起一旁的签筒,晃动起来,没多久一支签子掉落。
少女起身拾起签子递给一旁解签师傅。
师傅说了什么,少女露出盈盈的笑来,脸蛋染上了胭脂似的红。
洛听潺也跟着露出笑。
被解签的师傅看见了,正好这会儿少女后面没排人,老师傅笑呵呵递上签筒:“香客可要卦上一签?”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