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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欢这个人,不管什么方面都比我们高出一大截。他天生贵胄、却低调而刻板。
他年纪比我大了起码十岁,看起来心机城府很深,今天徐雅琪刚出了事故,他就立刻弄明白了其中缘由,晚上就来登门道歉。
「……我以为徐小姐是你的女友。」我嘆口气道:「当时我就知道,有些话说出来会得罪徐小姐和齐大师,但我还是告诉你了,也怪我,你的管家明明提醒过我的。」
「我很感谢你的直言,如果慕小姐毕业后想从事普通的职业,就来找我吧,我会给你留一个好位置……嗯,我需要能跟我实话实说的人。」
我笑了笑,这些对我没什么吸引力,我十六岁开始,心态就是活一天赚一天,完全没想过找工作。
林言欢冷笑道:「我初来乍到,需要当地的朋友关照,而徐雅琪的父亲则想借借我家的东风,于是他把女儿送到我身边,我也乐意做个摆设,这是对双方都有利的事,我和她父亲心知肚明……她虽然进出我的宅子,不过我没碰过她,何来枕边人的说法?」
「啧,搞不懂你们权贵的人际关係。」我哥哼了一声:「我家小乔平白遭受无妄之灾,我一肚子火没出发呢。」
「所以我亲自登门道歉,没想到会给慕小姐带来困扰,顺便来请些化解五黄正关煞的东西……这裏是五百万的支票,还请慕小姐帮我挑挑法器。」林言欢递过来一张支票,就像递名片一样轻鬆自然。
我皱眉道:「林先生,无功不受禄,你请我们查小鬼的事,我们还没查出来呢,你给这个钱是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我的书房很重要,必须要儘快安装很多安保系统,难免要动动土,这些钱请个化解的法器够吗?」林言欢看向我哥。
够、当然够啊!五百万把我家仓库搬空、我们都不亏——我哥拚命用眼神示意我。
看在这张支票的份上,我再次劝道:「林先生,你还是不要在书房动工了,五黄飞星失令时就是五黄正关煞,这是三大煞中最凶险的,会有重病危险、血光之灾,而且……此星所到之处,易招灵异阴邪之物,所以我让你少在书房坐卧,尤其忌讳动土,这个煞会导致人口场损、也就是说,会导致人死亡。」
林言欢皱了皱眉,有些迟疑的问道:「真的这么严重?」
这人真是,既然请我们看,却又不相信!
「那你还请我们看什么?既然不信,林先生你还是不要花这个冤枉钱了。」我将支票推回他的面前,站起身来准备上楼。
他还想叫住我,但被我哥拦住了,我也懒得跟他多费口舌,是否听从劝告是他的事,我不想费力气强加扭转他的观念。
而且这个时间点,江起云应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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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房间里的陈设没有任何变化,依然是一张小床、一枕一被。
那时候,我瑟瑟发抖的等着午夜一点,然后忍受着难以言说的疼痛和恐惧熬到天明。
现在想想,那七天是数着日子过的,所以觉得格外漫长。
可是现在时间一天天往前走,我小腹那裏的热度有增无减,灵胎积蓄了强大的阴阳之气逐渐成长。
我每次洗澡的时候,摸着没有任何变化的小腹,总是怀疑这个孩子没有长大。
这或许是天性,或许是我傻。
我担心他长不大,却又希望他不要长大、不要成型。
我想像不出怎样将一个成型的灵胎取出,如果这个时刻真的来临,希望江起云能慈悲一些让我昏死过去,不要看到这样的场景。
他今天会出现在我身后让我有些意外,尤其是他还是那种打扮——好像画里神祗。
说到画……我记得有些卷宗里有世人想像的冥君画像、道观里也有供奉雕塑,不过都很难看。
我匆匆忙忙洗了澡,翻箱倒柜的找一本书,我记得裏面有冥府尊神的出宫巡游图。
也不知道是哪朝哪代、哪个魂游地府的人描画的,画面上祥云缥缈、青罗伞盖影影憧憧,一身君王服饰的冥君黑面怒目、负手威严。
他身侧有轻纱侍女相随,应该就是沈青蕊那样的座下侍从吧?
「……你在看什么?」江起云的声音冷冷从头上传来。
我正趴在地上数他身后有多少侍女跟随呢,被他这声吓了一跳。
他显然看到了那幅画,很不爽的说道:「这些世俗之人臆想的画像,有什么好看的?」
「臆想吗?我觉得挺写实的。」我哼了一声,将书收入柜中。
「哪裏写实了?」他深深的皱着眉头,估计也不满自己被画成一个又胖又壮的黑脸大汉。
我将画像举到他面前:「起码女人多这点很写实,我正在数有多少个呢。」
「……还敢再提这句话是吗?」江起云冷笑一声,伸手扣住我的锁骨,直接往小床上带。
锁骨锁人,他的手又非常重。
我缩着脖子叫疼,他却笑了起来:「虽然看到你哭很烦,但你只
', ' ')('有哭的时候才乖!」
「有话说话,你能不能别这么粗暴!」他这一锁痛得眼泪都飙出来,他对我下手怎么都这么重?
上次也是,在鬼市的青砖小路上,扣住我肩膀的时候,那力气简直要捏碎了我的骨头!
江起云不客气的将我按在枕头上,冷笑道:「粗暴、折磨、玩弄,你给我扣的罪名挺多,我不能白白背负这些指控吧?」
「啊——!」他居然咬了我一口!
这不是以往那种轻吻噬咬,而是真的一口咬在我的软肉上!
原本我还以为他是吓唬我,这一口痛得我措手不及!
「你、你做什么……」我莫名的头皮发麻。
他今天会来救我、会抬起手背抚摸我红肿的脸颊,我以为我们之间的关係已经缓和很多很多。
为什么,他现在又会伤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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