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傅恒缓缓坐起身来,起身更衣,换了身石青色马蹄袖袍褂,丫鬟为他系好盘扣后又为其束上腰带,在腰间系着玉佩,期间他仍觉困顿,直至洗漱过后这才清醒,双目恢复炯然,英姿焕发,神采奕奕!
当他赶至府门口时,便见斜对面的老槐下立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久候的东珊还以为他不肯出来,心想今日怕是要辜负咏微的期望,就在她几近失望之际,他那颀长的身形骤然映入眼帘,东珊自是欣喜。
明亮的春晖毫不吝啬地映照在他身上,说来这还是她头一回觉得傅恒的身姿挺拔修长,加之日光给他镀上一层柔暖的辉光,瞧着越显丰神俊逸,以前她怎么就没发现这一点呢?
颇觉养眼的东珊双目含笑,一眨不眨地望向他,“我还生怕九爷您不愿出来呢!”
佳人一笑,这周遭的春景也失了颜色,难得见她这般笑面以待,傅恒心情大好,先前的闷气也消了大半,但又不愿表现出来,故作不悦地傲然扬首轻哼道:
“的确不想出门儿来着。”
他的神情似乎很不满,东珊试探着问了句,“那……为何又改了主意?”
愣怔片刻,傅恒一时语塞,心念百转间已然想到一个借口,“你指使图海将我吵醒,扰得我不得安宁,我还怎么睡?”
心怀歉疚的东珊可不敢再耍横,乖乖低眉认错,“这次的确是我过分,扰了您的清梦,还请小九爷见谅。”
呃……倒也没有那么严重,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令她难堪,傅恒也就没再打击她,为缓解气氛,打笑道:
“才分别几日,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见我?”
东珊的笑容渐渐消失,窘得她很想反驳,但又念及自己身负重任,不可得罪他,遂勉笑道:
“九爷说笑了,其实是因为上次您请我用晚宴,我这人知恩图报啊!也得回请您不是?这次我可是带足了银子,准备好好招待您。”
请他吃饭?她真有这么好心?狐疑地打量着她,傅恒直言不讳,“有事大可直说,无需拐弯抹角。”
“真没事儿,就是请您用午宴。”
“小爷我不饿,就是有点儿困,既然你无甚要事,那我就回去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