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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是魔鬼出没的时份,它令人失去自制,接受引诱。爱德华的工作越来越繁重,他晚归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候他连晚餐都忙得没有吃,到下班时已经没了胃口,也不想回到家里看见雪莉埋怨的目光,结果总是到了酒吧去买醉。酒精令人神智不清,降低要求,令洁癖者也能接受骯脏的交易。他让他的一夜情对象在厕格内抚摸他、亲吻他、cao他,他闭上眼,假装那是另一个人,他们仍然待在地球的另一边,享受做爱的快乐……寂寞令斐瑞冷得躺在自己床上也难以忍受,而他妻子容许他睡在她身旁,只为汲取温暖。他们在半梦半醒间,发现丈夫的勃起就隔着单薄的布料抵着妻子的臀瓣。谁都没有声张,只是轻微的摩擦,就令一直抑压着的情慾升温。于是他们终于做了夫妻间该做的事。他从背后进入,闭上眼进出着,没有告诉她,他採用这个体位只因这令身下人性别不明显,所以他能在心里假装那是另一个人……###爱德华如今被派驻南非,他已经是高级专员公署里的一名参赞了,公署内大小事情的决策和调度,他都有权过问和作出建议,他的手腕已经甚有政治家风范了。然而即使天才如爱德华,他仍然太年轻了,没有能力阻止一些人为的悲剧,无法调停白人官员与当地原住民的衝突矛盾,只能眼看着不公义的恶法被上级通过。他知道自己脾气越来越差,他知道自己为了工作冷落了雪莉,但他更害怕的是回家以后按捺不住又拿妹妹来出气,于是他仍然常常晚归,到俱乐部寻求发洩的时间也越来越多。那是一所专为高级白人阶层而设的秘密色情俱乐部,因为高等白人都不喜欢也不信任当地人经营的色情场所,这一所是由白人富豪经营的,聘用的性工作者都是由欧洲输入的外劳。爱德华遇上了一名叫做凯瑞的年轻男妓。凯瑞长得没有半点像斐瑞,除了他的眼睛和牙齿笑起来时的样子,那种纯真的笑容,当他看着爱德华时那种少年害羞的神态,总令爱德华想起斐瑞。凯瑞看上去只有十来岁,令爱德华感觉自己是个污秽不堪的成年人,只因有钱有社会地位,就能来狎玩一个年轻的灵魂。同性性爱原本已令爱德华感到罪孽深重,一夜情已足够不道德,如今还要嫖玩一个年轻人,爱德华觉得自己应该下地狱。
但跟凯瑞会面的两小时,是爱德华唯一能放松自己的两小时,他不捨得放弃这段宝贵的时光。他太累了,平时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和重担。在妹妹面前、在同事面前、在政敌面前,他都要摆出一副一丝不苟、道貌岸然的样子,所有人都在向他需索,却没有人理会过他也只是一个人,一具血肉之躯。凯瑞温柔地替爱德华卸下了他那三件式西装的盔甲,拉着他的手,带他到达那张温软的双人大床。爱德华伸手关上灯,在漆黑中搂抱住那具年轻人的躯体,黑暗中没有半句多馀的话语,只有身体的缠绵交流,容让思绪飘至远方……###寂寞夜晚能够拥抱住一具温暖的肉体,总是令人感到安慰。要沉醉在伊莉莎白提供给他的温柔乡,实在太容易了。斐瑞有时在半梦半醒间也感觉很迷失,有种错觉自己在召妓。她的技巧太纯熟了,她总是在讨好他,就像一个妓女。但那不能怪她,是她变态的爸爸和前男友把她调教成这个样子的。而且斐瑞自己也好不到那里,他只是想借伊莉莎白来忘掉爱德华,他总要把灯关了,不敢真正的面对她,以防她发现他有时候只是把她当成他。斐瑞尽力了,他尽力去爱护他的妻子,去尽他丈夫的责任,去给伊莉莎白一个幸福的家。在日间,在灯火照耀之处,他们的确是一对恩爱的夫妇,各司其职,互助互爱,羡煞旁人。但在灯灭以后,是另一个世界,斐瑞感到他们之间只有性,纯粹的性欢愉,极度的色情,想像不到的堕落,就是不像在做爱。日与夜,像撕裂的两个世界,总是无法调和,合而为一。他有不安,也有罪疚,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能装作若无其事,以维系那脆弱的日常。伊莉莎白很有默契地採取了同一策略。她是位称职的妻子。斐瑞已经是刑事侦缉部门的精英一员,他喜欢他的工作,他情愿把大部份的心思投放在案件上。至少在旁人眼中,他现在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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