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爷这辈子就听你奶的话,吃了不少亏吧!”她愣了下,诶了声,“不对啊参儿,你爷奶好端端的,怎么都跑来咱们家里套交情了?”
在她眼里,这老两口准没憋什么好屁。
“你爷不是想把你认回拾家去?”
“无所谓。”
母子两去地里,路上碰上村民,偶尔打声招呼。王春梅虎着脸,“那可有所谓!当年她把咱们母子赶出来的时候,可厉害着。现在又想把你认回去,娘可不答应!”
她想了想,“娘就说你奶没憋好屁!准是知道你现在有大本事,赚大钱,看咱们家盖砖房,她就动歪心思了!”
拾参,“……”
王春梅黑着脸,“不成!我得去和老婆子挑明了说!想让你回拾家,她想都别想,把我逼急了,我带着你去把名字给改了,反正你爹也转世不要咱们娘两了,你和我姓,他也不会从棺材里爬起来和我算账。”
拾参,“!!!”
田地是集体的,家家户户的草木灰都是挑去肥地,王春梅不让拾参下地,就两簸箕,她撒几分钟就能完事。
“王春梅,明天插秧,给你安排了两亩地,别忘了。”
“忘不了!”
王春梅大声应张发根,她会插秧,就是这活她干不好而已。等回去的时候,她得找人帮她干。
拾参盯着张发根的面相,眸色颇冷。
“叔,志国去他姥姥家了?”
张发根得去乡上拿文件,走得急,“大早上和他娘去的。”
拾参原本坐在田埂上,下一瞬站在张发根面前,将他拉住,“叔,听我的,现在回家,今天无论谁叫你,都别出来。”
张发根愣住,“啊?”
让他回家?
可他还急着去乡上拿文件,来信的人说,是急件,重要的思想政策,发下来后得立马传达着手办理的。
然而,他就愣了一瞬,身边已经没人了。
张发根,“!!!”
王春梅在地里,离张发根有一点距离,但就这一眨眼的功夫,她还是看到了拾参就在张发根面前消失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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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志国有死劫。
前两天拾参和滚花溪从他面相上就知道了,也在等着张志国的死劫。
有时候,他也觉得张志国的命很奇怪。
命里明明只是有小磕小碰的砍,一辈子平平无奇安然到老,却偏偏和阴魂沾上了。
之前惹了个女鬼,缠着要给他当婆娘。
而现在,他直接睡个男鬼。
拾参眼皮抽抽,“说你断子绝孙,但没让你搞男鬼啊!蠢蛋!”
男鬼穿好长衫,披散长发,赤足从屋里出来,“你是修道人?”阴风徐徐,吹卷长衫,男人随手束发,气质儒雅,“我与他情缘未尽,你阻挡不了。”
拾参打量他,“千年厉鬼。”
男鬼失笑,“过誉了!”
拾参,“我不是夸你。”
男鬼变出两把椅子,朝拾参做了个请的手势,“无妨!我当你是在夸赞于我!坐吧!打架时便不累。”
拾参将椅子拎到身后,坐好,“你不会就是从冥界地牢里掏出来的厉鬼头子吧?”
男鬼想想,“若说是逃狱来的,我的确是其中一位。”
拾参,“那我得把老阎喊上来。”
男鬼摇头,“太迟了!我已和他行过周公之礼,便是他的人。我与他共享一命,你便是此时把阎王喊来,也奈何不了我。”
拾参咧嘴,眼神危险,“我呢。”
男鬼神色微顿,谨慎,“我竟猜不出你的修为。”
拾参要不是看在张志国已经被这男鬼睡了,还丢了一半的阳寿出去,他才懒得和男鬼废话,早将他踩扁了。
“我可以捏死你。”
“那势必也捏死了他!你不会这样做。”
拾参冷笑,“谁知道呢!”
男鬼抬手,突然扯了扯手腕上绑着的红线,拾参错愕,“你下血本了啊,姻缘线都敢偷。”
男鬼,“早在千年前,他就是我的人,我何须偷?”
话音刚落,屋顶阴风大作,似有无数张黑洞的嘴要将这栋屋子啃噬,拾参和男鬼同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