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雍州至此若不为人忌惮,曹根和韩靖急于除去我等?”萧宁无奈,萧容闭上了嘴。
“旁人如何看待我等有何干系,谋一州安宁,畏于人言,岂非受制于人。”萧宁坦然地告诉众人,她不畏于人言,比起在意旁人眼光,她更实在。
“小娘子。”这时候,又有人进来。萧宁一瞧不禁地道:“今日是约好了?”
前来报信的人奉上一份竹简,“冀州唐氏送来竹简。”
萧宁乐了,“当真是聪明人。”
夸的是谁自不必多言,必是唐师无疑。
这时候的萧宁一招手,自有人奉了竹简上来。
萧宁伸手接过,打开一览,萧宁再次乐了,“诸位瞧瞧。”
萧宁的心情可见的好,叫人不由跟着心情也变好。
一个接一个的看完,脸色都缓和了。
“如何?”萧宁等人都瞧完了,这才张口问起,一众人对视一眼,明鉴问:“依小娘子所见,谁人更可信?”
萧宁毫不犹豫地道:“自然是唐公。”
明鉴道:“冀州情况未明,是否该缓一缓?”
其实明鉴更担心这其中有诈。
“何畏之有?谋划冀州之人不知凡几。他们谋得,我们自也谋得。”萧宁显然已经做好决定,许原道:“毕竟宋氏上门求亲。”
“既为居心叵测之人,需对其手下留情?”萧宁显得诧异,难以相信身边的人如此仁厚。
许原闭上嘴,明鉴不动声色的扫过,似在无声地问:你怎么认为萧宁在意旁人的眼光。
萧讯忍了再忍,终是没能忍住,“上门求亲落得一个被将士诛杀的下场,一回也就罢了,再有两回,往后......”
话到嘴边,萧讯终是咽了回来,总不能问萧宁还要不要嫁吧?就算问了,有用吗?
一群人默默地齐齐在心里补充,萧宁不以为然地道:“为了嫁人,不顾雍州?既如是,你我何必在此谋划,将雍州双手奉上就是。”
得,算是明白了,萧宁心中唯有雍州。
也是,聪明人都懂得,若是雍州不宁,他们能安享太平?
既有所得,当有所舍,岂能事事齐全。
“伯父,曹根来使交给你了。明先生,你随我一道走一趟?”萧宁就算琐事交给萧讯,调兵遣将的事她要跟着去,也得派个人跟着萧讯,免得他坏事儿。
萧讯和明鉴对视一眼,明鉴乐意地道:“唯。”
掂量自身和曹根对上,有多少可能赢。萧讯从未有机会和对方正面对上,想了想曹根的凶悍,算了,不说大话,让人一起可分担风险。
“将唐公送信的消息告诉那位刘先生。”萧宁待人颇是客气,皆称一声先生。既是先生,也是待客有礼。
不约而同,都抬眼瞧着萧宁,萧宁道:“不让他知道,如何能让冀州内的人知晓。他们若不知,怎么让他们动?”
后面的话还用说吗?再说下去,都得怀疑一个两个的智商了。
只能说,唐师寻上萧宁,扯上一个宋辞,各方欲争,莫不是要让雍州得利?
“另外,我不在雍州境内,若有遇事不决者,投票决定。”萧宁这就准备带人干仗去,比起萧谌只是巡视,她可是要争地盘。
听着萧宁的话,一群人再是心里嘀咕,暗思量萧谌走了能让萧宁看家,萧宁要走,连家都不让人看。
遇事不决便投票,这是放手让人随便干的意思?
焉不知,萧宁也想借机瞧瞧,身边的这些人,究竟有多少可以托付。
明鉴已然不想说什么,萧宁的打算,他是瞧出来了,心里也在纳闷,这一位胆大包天,直接放权,宁可让众人决议也不交给家里人?
萧家果真无意见?
想着,扫视萧氏之人,听着萧宁的话,不管是作为萧宁伯父或是堂兄们的人,全都面色平静。
所谓人贵自知,雍州的事,瞧瞧就这上门求亲,都不知有多少弯弯道道,让他们出面撑起雍州,扪心自问,没这个胆儿。
萧宁令众人决议,甚佳。都是萧谌和萧宁选出来的人,想是比他们几个加起来都要可靠。
明鉴仔细一瞄,懂了。
只能说萧氏纵然如萧谌和萧宁之能人不多,至少人能不拖后腿,这可真是太好!
“散了。”萧宁准备让萧讯出面骂完人,果断领兵干上一架。
檄文发布却不兴兵,为表萧氏、雍州绝不与曹根同流合污,必须打一仗,需得想方设法令天下知萧氏之态度,提防有那小人动手脚。
不过,萧宁有心提防,这人隔了千山万水,实在不易。
诚如萧宁所料,韩靖确实被曹根派兵围困,本就四散的盟军,再遭受所谓曹根倾以兵马而围,更是节节败退。
眼看四面楚歌的韩靖,值于此时,竟然曝出灵帝之死实雍州所为!
此话一丢出,本来天下人的注意力都在曹根的身上,一心要对付的也是曹根,雍州在瞬间成为众矢之的。
需知当日韩靖之所以能高举讨伐逆贼的口号,正是因为言及曹根弑君。
一石惊起千层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