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爷爷有点说不下去了。
杜鸩接话道:“我会想办法离开这里。”
爷爷不擅长劝小孩,又不忍心打击杜鸩,犹豫着不知道说什么。
过了一会,杜鸩说道:“爷爷,您知道这座亭子叫什么吗?”
爷爷摇了摇头,这座亭子据说建了有一百多年了,连他父母都不知道这座亭子的名字。
“叫杜亭。”杜鸩拜托道,“爷爷,您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爷爷好奇道:“我能帮你什么?”
“我姓杜,姓杜名鸩,鸩是饮鸩止渴的鸩。”杜鸩认真道,“如果我哪天消失了,很久都没有出现,您可以帮我把我的名字告诉安阎吗?不用告诉他杜鸩是谁,只需要告诉他,他有这样一个朋友就行。”
爷爷诧异道:“你们认识小几年了,安阎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为什么不亲口告诉他?”
杜鸩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抬起头说道:“我的名字是我刚起的,我以前没有名字。”
爷爷愣了一下,保证道:“好,我答应你。”
杜鸩温声道:“谢谢您。”
爷爷还想拜托杜鸩帮他们劝安阎去重点初中读书,可看着一脸寂寞的杜鸩,爷爷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最终只是开口道别,“我走了,再见。”
“我没想到,我第一次见杜鸩,竟也成了我最后一次见他。就在我离开杜亭,走了大约快五十米的时候,忽然闻到了一股木头烧着了的味道,回头一看,竟然是杜亭着火了。”爷爷给安阎讲他离开亭子后发生了什么,“那火是黑色的,烧得很旺,就在我转身回头看的功夫,杜亭就烧成了你现在看到的这副模样。”
安阎急道:“杜鸩呢?当时亭子着火的时候,他在哪里?”
爷爷说道:“他就在亭子里站着。”
杜亭就在眼前,安阎想了下杜鸩站在亭子里,站在大火中的画面,只一瞬间,安阎就哽得连个音节都发不出来了。
爷爷一脸莫名其妙,“你这是什么表情,怎么跟死了爹似的。”
安阎用力搓了搓脸,绷着脸问道:“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