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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子日历的格子跳得飞快,躺在床上几个睁眼闭眼一周就过去了,贺延的伤也好全了。
又可以顶着一张完好无损的脸蹦跶放纵了。
这不,她趁着唐泽灏不在,不怕死的出没“九月”,在一众花丛中混迹。
贺延这几日一闭上眼就是满脑子的奶糖味,那甜得发腻的味道夜夜萦绕,在身体的每一个毛孔窜动,叫她忘都忘不了。
童司凌本人还会如鬼魅般出现在她的睡梦中,用墨色的眼眸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红嫩的唇启阖,一刻不停歇地一遍遍问她:你喜欢我的话,那要不要追我啊?
更折磨人的是,梦里出现的不止一个童司凌,而是有无数个。放眼望去都是如出一辙的漂亮脸蛋,还有无数双黑曜石般的眼睛。
前后左右四面八方都是童司凌,将她团团围住,齐刷刷的视线投来凝视着她,那深邃的目光像利刃一样穿透她的心。
她张嘴想说“不”,但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急得满头大汗,只能一步步往后退。可她逃不了,到处都是童司凌,她能逃到哪里去?
克隆人童司凌越来越多,美人如潮,纷纷朝她伸出手拉她,贺延惊慌的蹲下抱头缩着身,却还是躲不掉,被拖拉着丢进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
她伸出手想求救,可喉咙如同被上了锁,发不出声,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光消失在自己面前……
床上的她一下子惊醒,尔后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大口大口喘气,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她心有余悸的擦去额上的冷汗,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望着床头的小灯出神。
她现在一看见奶糖就起应激反应,躲得远远的。
扪心自问,贺延是喜欢童司凌的,长相甜身子软,仿佛是为她的审美标准而量身定做一样。她像含在嘴里的奶糖,尝过一次甜头就念念不忘。
她当时候问出那么一句话,自己差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脱口说好了,好在脑筋及时转了个弯。
她很清楚自己和童司凌不适合。意外的一夜欢愉就算了,交往的话,她怕。那种被拖进深渊的无助感太让人窒息,她不想再尝试了。
对此,她深深的觉得自己不可以再想奶糖妹妹了,不然迟早要完。
想要放下一朵小芙蓉花的最好方法就是投身整片森林。
总有人比奶糖妹妹更香更软的!
贺延是这么想的,也是按着“比奶糖妹妹甜软”的标准找,但她发现自己兜兜转转几圈下来,竟然一无所获!
没有!没有人再有那种让她第一眼就想rua想日的感觉!呜呜呜她是不是废了。
贺延闷闷不乐的趴在吧台上,盯着眼前那杯莫吉托顶上绿绿的青柠发呆。
“这是怎么了?情场失意还是赌场失利了?”小叶给她换了一杯“螺丝起子”,将那杯已经被盯得发毛但没有被喝过一口的可怜莫吉托拎走,给它换了个好去处——下水道。
可怜的小宝贝,奔向大海的怀抱吧。
“唉。”贺延叹了口气。如阳光般黄澄澄的“螺丝起子”也没给她带来半点欢快的感觉。
“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能给你出谋献策?”小叶擦拭着玻璃杯,挑眉八卦道。今天是平日加上夜场才刚开始,客人不多,她有闲暇时间和贺延闲聊几句。
贺延知道她是个狗头军师,好主意没几个,烂点子一箩筐,不期望她给自己想对策。不过本着心中郁闷不吐不快的想法,她满足了小叶八卦的心。
“我前段时间遇到一个Omega。”小叶知道童司凌,为了保护妹妹她选择使用代名词。
“哟?长得怎么样?正不正点?”小叶八卦精转世,一聊起八卦就特别精神,宛如一只吸满元宝蜡烛香的阿飘。
贺延被她打断,吸了吸鼻子,在对方的炽热眼神下点了点头,“很漂亮。”漂亮得让她魂牵梦萦,只是梦的内容不太美好就是了。
“那你有啥好难过的?难不成是被拒绝了?”小叶熟练的拿起另一个玻璃杯继续擦拭,手上动作不停,耳朵竖得高高的。
“不是……”她又没有追求过,谈不上被拒绝。
小叶又问:“你不喜欢?”
贺延欲言又止:“喜欢,可是……”
“那不就得了,喜欢就去追啊,怕啥?”
贺延抓着头发,苦恼,“她是我朋友的妹妹。朋友的,妹妹,你懂吗?”
朋友可以,小妹妹也没问题,然而当这两个合起来的时候,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要不是她是唐泽灏的妹妹她早就发动攻势了,哪用得着像现在这样愁眉苦脸。
小叶闻言思考了两秒,然后诚实的摇摇头,“不懂。”
她不解地问:“朋友的妹妹就不能追吗?”
贺延在心中叹气,她果然不能理解自己的烦恼。
她不敢招惹童司凌正是因为她有个宠妹狂魔哥哥,而这个哥哥还是她兄弟。贺延有自知之明,万一两人谈崩了,意味着不止童司凌,她连多年的
', ' ')('兄弟也会一起失去。
贺延不想承担这样的风险。
因此最保险的做法就是:她不去招惹童司凌,这样大家都能相安无事,维持对她来说最舒服的现状。
可面对小叶她没办法直言相告自己的想法,只好道:“英雄好汉不吃窝边草。”
“有何不可?近水楼台才先得月啊。”心大的小叶表示你的心态我不懂。人生短短几十载,快乐当然要趁快。哪有那么多可是。
贺延颓丧地摇摇头,又继续回到自闭状态,躲进乌龟壳里不想再搭理她。那杯“螺丝起子”同样没喝,付了钱就离开了。
开着车的贺延精神不是很振,四周全是五光十色的灯光,照亮了半片夜空。外面的喧嚣纷纷攘攘,可却没有半点能渲染她的心,心底莫名有些空落落的,像极了很多个睡不好的夜晚。她的眼神有些失焦。
她稍微按下些车窗,试图让凉凉的晚风吹进来使自己清醒清醒,顺便打开了音响,播放歌单。
然而伴随着夜风涌进来的还有路边各种各样混杂的气味,闻着不太舒服,尤其是车尾气,又臭又呛,于是她又关上了车窗。音乐也吵得有点头疼,她也关了音响。
车子很快驶到一个分岔路口上,往左是回家的路。
要回到那个黑漆漆空荡荡没有多少人烟气的小公寓吗?然后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等精神不济迷迷糊糊睡过去后被噩梦惊醒对着床头的小灯发呆?
贺延犹豫了。她考虑得太久,身后的车按了一声喇叭催促,吓得她下意识的把方向盘往右打。
开出一段路后她又踌躇不定起来。
是要继续往前还是倒退回去?Thatisaquestion.
就这么犹犹豫豫的又开了二十分钟左右,车子最后缓缓停靠在路旁,她坐在车里望着不远处自己前几天登门造访过的房子开始放空思绪。
她有点想念梦里的奶糖味了。
她只是躲起来看一看,没事的。贺延说服自己。
——
童司凌这几天过得不太舒畅。
被标记的后遗症使得她总是莫名其妙浑身燥热,抑制贴又只能压下信息素的味道,没办法祛除体内的热源。无奈之下她只好用上抑制剂。
一到夜里,混着荔枝酒味的奶糖味信息素就变得更加浓郁,在房间内四处弥漫,惹得她夜难成寐,抑制剂的用量和发情期时有得一比。
暂时标记的影响时长一到两个星期不等,视标记信息素浓度而定。
童司凌掰着手指算日子,一个星期多过去了,那荔枝酒味还在,只是变淡了些,看来当时贺延没下轻口。
混蛋贺延!也不知道小点口。
这个量只差一步就能完全标记了吧?
童司凌顶着一张乖巧可爱的脸蛋在心里骂骂咧咧。
抑制剂能压下欲火却压不下心火,童司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难耐至极,尝过禁果的她食髓知味,心底深处渴望着火热的拥抱,而不是冰冷的抑制剂。
要不泄出来?
Omega胡思乱想着。手不由自主地往身下伸,却在最后一刻缩了回来。
啊啊啊烦死了。
又烙了一阵煎饼,童司凌实在受不了被窝里的闷热,索性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打算吹吹凉风冷静一下。
才走到窗边,她就发现家对面停着一辆陌生的保时捷,从她房间的角度看过去正好一览无余。
家里来客人了吗?哥哥没和她说啊。
不对,那车里好像有人。
童司凌微眯起眼,用她良好的视力顺利看清那车里人的模样。赫然就是自己刚还在心里将她千刀万剐的贺某人!
她还敢出现在这里?不怕挨揍吗?
童司凌若有所思的盯着那辆醒目的红色保时捷。
……
童司凌的身影一出现在视线中贺延就发现了,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祈祷她没发现自己,却没意识到自己只是在掩耳盗铃。
毕竟大晚上的一辆颜色醒目的保时捷就这么停在马路旁,不引人注目都不行。
缩了会儿,见童司凌离开窗边了她才慢吞吞的恢复原来的姿势,又继续发起了呆,只是这次有了明确的方向。
一直到某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才猛然回过神。
童司凌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薄荷绿的小裙子衬得她看起来青春又靓丽。
“你、你怎么在这里?”被捉了个正着的贺延咽了口唾液,结结巴巴道。随后在Omega的眼神指使下不情不愿的解锁车门。
果然还是被发现了。
童司凌打开车门后利落的坐进了副驾驶座,“这话应该我问你。”
贺延语塞,不敢说话。
“正好你出现了,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童司凌系上安全带,一点也不像聊几句就离开的样子。
“什么事?”
“你丢下的烂摊子,处理一
', ' ')('下。”童司凌撕开颈后的抑制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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