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晚,她老是哭,他没能尽兴。
第二晚,她说她奶奶刚搬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怕她害怕,她一晚上都在陪她奶奶。
第三晚,她倒还知道她该做什么,主动地去了他的卧室。
这一晚,邹严寒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餍足,而相对的,安可儿就有些惨。
昨夜几乎没睡,这会儿邹严寒也还在睡梦中,安可儿原本比他睡的更沉,可在某个瞬间,她一下子惊醒,忽的坐起身子,去抓床头柜上的闹钟。
这一抓,抓了个空。
她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她的卧室,这是邹严寒的卧室。
邹严寒卧室的床头柜上没有闹钟。
安可儿不知道几点了,朝窗户看了一眼,墨蓝色的窗帘把天光全部挡下,也瞧不出天色。
安可儿有些着急,拿开腰上的胳膊,掀被要下床。
动作惊醒了邹严寒,邹严寒不满地睁开眼,他还很困,处在半醒半困状态,惺忪地掀了掀眼皮,见安可儿坐起来了,他迷糊地问:“怎么了?”
安可儿小声说:“我奶奶大概快醒了,我得去喊她吃早饭。”
邹严寒拽住她纤细的胳膊,把她用力扯进怀里,翻个身,又压在身l下。
他什么都没做,只是那么抱着她,吻着她的脖颈:“让周阿姨去,你陪我睡会儿。”
安可儿的小手轻轻抵抗:“不行,周阿姨喊不动的,得我去。”
邹严寒睁开眼,稍稍撑起半身看着她,半是猜测的语气问:“你奶奶是不是有自闭症?”
安可儿说:“没有。”
邹严寒松开她,翻身躺到一边,低沉的声音说:“如果真有,我可以找人来给她医治,也可以带她去医院看看。你若真对你奶奶好,就不要隐藏她的病情。”
安可儿不说话,只又坐起来,下了床,一步一步艰难地挪着腿,去穿衣服。
邹严寒双手枕在脑下,眼皮耷拉着看她。
视线从左到右,随着她而转动。
明明走路都成问题,走两步都有摔倒的架势,还偏要起床。
邹严寒抿唇哼一声,不管她了,被子一拉,倒头继续睡。
他虽然很喜欢她的身子,但他着实不喜欢跟女人谈感情,能怜惜她都已经是他给予的最大极限的感情了,别的还真的不会再有可能了。
她自己的身子,她非要折腾,他也不会心疼。
邹严寒继续睡他的。
安可儿穿好衣服,扶着墙壁走出卧室,然后慢慢下楼。
走到楼梯口就听到厨房那里有声音,周阿姨已经在做饭了。
安可儿趁周阿姨还在厨房的时候,小声下楼,慢慢转回自己的卧室,从衣柜里拿出长衣和长裤,换上。
再去洗手间,拿了遮暇膏,把脖子上的吻痕盖住。
做好这一切,她这才推开门,去了隔壁房间。
安奶奶也刚醒,正从床上下来,在穿拖鞋。
她虽然眼睛看不见,但一个人的生活起居却没有问题。
她习惯了黑暗,自也在黑暗中找到了生存的技巧。
安可儿推开门进来,她只听脚步声都知道是自己的孙女,她什么都没说,穿了拖鞋就自己站了起来。
安可儿走过来扶住她,习惯性的先把她带到窗户边上,拉了窗帘,跟她说一说眼前所看到的景色。
“奶奶,今天的天气挺好,这才八点钟,都看到阳光了。”
“楼下挺安静,没什么人,今天周六,可能大家都在睡懒觉。”
“一会儿吃完饭,我带奶奶下楼转一转,楼下的风景看上去挺好。”
她一个人在那里说话,安奶奶只站着,没应声。
可她却仿佛什么都知道,听到这里,出声打断:“奶奶今天不想出门。”
“哦。”安可儿悻悻:“那我就给你念书吧?”
安奶奶点了点头,又拉着孙女往床上坐。
周阿姨做好早饭,过来喊她们。安可儿带着安奶奶出去了。
等她二人走到了餐桌边上,周阿姨问安可儿:“要喊邹先生下楼吃饭吗?”
周阿姨刚来这家做饭三天,知道这家里有个男主人,姓邹,知道这家里有个女主人,姓安,还知道这家里有个老奶奶。
看着像一家人,可似乎又不像。
老奶奶从不在外面说一句话,当然,周阿姨只负责做饭,周一到周五,早上六点过来,中午十一点过来,晚上七点过来,她只负责做饭,做好跟这家人一起吃,吃完收拾好她就可以回去了,她所见这老奶奶的时间也只是在吃饭的这一会儿,可能只是吃饭的时候不喜欢说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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