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金予空停顿几秒,问道:“太太这几天还好吗?”
安姨很聪明,她能感受得到这些天金予空和喻楚楚的不对劲,这几天,喻楚楚少了一些热情,和她聊天时不像以前一般嘴里总是围绕着金予空。
“太太这几天不在家,应该是回娘家了。”安姨说道。
金予空愣了一下,上飞机前他还在电话里联系过喻楚楚,她并没有跟他提起过这事。
安姨捕捉到金予空眼睛里的那一抹滞愣。
“先生,太太说过今晚会回来的,您旅途劳顿,先进去休息一下吧?”
“嗯。”金予空点了点头,举步往大厅走去。
金予空方才走到大厅门口时,忽然身后响起了安姨惊喜的叫声:“先生,太太回来了!”
金予空站定,颀长的身体微微一侧,喻楚楚从大门处走进来,几日不见,她看起来清瘦和憔悴了许多,习惯盘起长发的她今日披散着大长卷发,头上别着一枚精致的发卡,左肩处背着一个白色的斜挎包,这个样子的她看起来像是去办了什么正事一般。
远处,喻楚楚的目光平静的向金予空看了过来,没有一丝的情绪波澜。
金予空站在台阶上,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感觉,隔着老远,喻楚楚都能感觉得到男人与生俱来的冷漠感。
她步伐缓缓的向他走过去,金予空高大的身躯立在原地,似乎在等她走过来,男人自身的气势给人带来一种压迫感,喻楚楚原本内心十分平静的,在与他冰冷的视线对上后,下巴不自觉低了下来。
喻楚楚走到他身旁时,两人都没说什么,前所未有的默契感萌生,喻楚楚默默跟着金予空走了进去。
进了大厅,安姨提醒道:“先生,太太,厨房已经准备好了,可以用餐了。”
“不用了,我吃过了,你去吃吧。”喻楚楚淡淡的看了金予空一眼,说完她就要往楼上走去。
安姨唤住了她:“太太,陪先生用下餐吧,今天是你们的结婚纪念日。”
安姨也不知道自己开这个口合不合适,或许是她多嘴了吧,可她知道金予空会在今天赶回来是因为什么。
喻楚楚看了金予空一眼,男人面无表情的脸看不出任何情绪来,喻楚楚并不觉得金予空是在乎这个结婚纪念日的,就像上一年,他也是把这个重要的日子忘得一干二净的。
她睫毛往下垂,心想善始善终吧,至少要体面一点,便应了下来:“好吧。”
不一会,两人坐到了饭桌前,喻楚楚觉得挺讽刺的,这样重要的日子过得比普通的日子还糟糕,没有特意制造的浪漫,夫妻俩坐在一起也没有共同话题,就连空气都散发着尴尬的气息。
事实上,喻楚楚并没有吃晚饭,这几天她有些厌食,根本吃不进东西,这会儿坐下来,面对着大厨做的饭菜,她也是一点胃口也没有的,神思不知飘往了何处。
金予空端坐着,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他瞄了一眼喻楚楚,她像是在闹别扭的小女人似的,嘴巴抿着紧紧的哪是要吃饭。
他吁了口气,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巴,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放到喻楚楚面前,里面装着他特意买的项链。
“送你的礼物。”
喻楚楚本来就低着的视线在看到礼盒后,眼皮微微惊讶的往上一抬,纤细的手指伸出打开小礼盒,一条样式简单大方却一看价格不菲的项链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原本波澜不惊的湖面般,喻楚楚内心又掀起了涟漪。
她仿佛一夜之间成长了一般,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因为他的一点关心和付出就高兴到手舞足蹈,她嘴角噙着一抹苦涩的笑,发出来的声音听起来酸楚杂陈。
“谢谢,忽然想起来,这是你第一次给我送礼物。”
“抱歉。”
金予空发现自己真的对哄女孩这方面存在一些障碍,他不会说什么花言巧语,往往会让人因为他的沉默而感到心寒,可他就是这样一个不善表达的男人。
喻楚楚虽然收到了礼物,却没有因此打消心里的那个决定,这几天金予空在法国出差,她忙着找律师拟了一份离婚协议,那份协议就放在她的斜挎包里,今天是结婚纪念日,喻楚楚想,这一天过了,也算是给夫妻二人这两年的感情画上一个句号了。
因为二人回来的都比较晚,用完饭之后也快九点多了。
喻楚楚洗完澡之后便关灯上了床,金予空进了书房,坐在书桌前,他头疼的按着太阳穴。
这顿饭吃下来,金予空开始不确定喻楚楚的想法了,不知道她是否还执着于离婚这件事。
他承认自己是有意逃避才会来书房。
金予空在书房待到凌晨,他起身离开书房,在卧室的门前站定一会儿,深吸一口气后方才推开卧室的门。
房间里光线昏暗,金予空走进去,才发现床上并没有人,他以为喻楚楚躺在床上睡觉来着。他皱了皱眉,目光在宽敞的卧室里环视一圈,方才在窗前看到黑暗中立着的那抹瘦弱的背影。
晚风透过半开的窗户袭入,掀起厚重的窗帘。
喻楚楚的身影显得有几分落寞。
金予空走过去,宽大的手掌从后面搭在她的腰间,低沉的嗓音问道:“怎么还不睡?”
喻楚楚微扬起下巴,瞥向男人冷郁英俊的脸庞,说道:“予空,我们聊聊吧。”
金予空的眸子似黑夜一般漆黑,他点了点头。
二人走到沙发处坐下,面对着对方,面容一致严谨,似要进行一场谈判一般,氛围沉重。
喻楚楚直视着金予空这个外表冷漠的男人时还是需要一些勇气的,他仅是坐在那儿,不用做什么不用说什么,气场便十分压迫。
是喻楚楚先开的口:“这几天,你想好了吗?”
“想好什么?”
“离婚。”
空气仿佛冷却了一会,金予空眼神深邃神秘,他的脸部线条略显紧绷。
只听得他粗重的呼吸声,他冷冷开腔:“理由?”
“离婚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