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简行没有回答她。
惊魂未定,张静冉脑子里还全是史帅刚刚丑陋贪婪的表情,白简行回没回答她都听不进去。
他虽然戴着口罩,但甫一听见声音张静冉就认出了他,心脏稳稳落回了心口。
她没法想如果白简行没有出现,她会经历什么。
她鞠着身,抱着膝盖。
白简行将车停在了绿化带和人行道中间的非机动车道,他解开安全带,躬身从前排钻到了后排。
张静冉感觉到他的动作,抬起头来看他。
她的眼睛里还有泪光。
白简行身形高,几乎是半跪着的,他俯身看着眼圈里兜着泪的张静冉,用手捧起了她的脸,吻了上去。
张静冉没有抗拒,白简行身上有她已经熟悉了的味道,她形容不出那种味道,总之是熟悉的,温暖的,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
她以前不喜欢烟草的味道,呛、熏、还有害,可从白简行唇齿间品出烟草味时,她竟然觉得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她泫然的眼泪滚下,落到了白简行的脸上,他睁开眼,那滴泪从他颧骨上落下,简直像他哭了一样。
白简行分开她的唇,盯着她仓皇的神情,哑声道:“操,我后悔了,我真该弄废那孙子一条腿。”
她立刻瞪住了他:“不许说脏话!”
可惜她声音还带着一丝哭腔,毫无威慑力。
软绵的声音传进他耳朵里,白简行脖颈发麻,现在不想弄死史帅了,他想操死她。
他的吻强硬地落下,撬开她的唇,舌头以色情的方式在她口腔内进出着,他的手掌紧紧地扣住她的后脑勺,不给她留任何空间。
张静冉几近窒息,她很快承受不住他的强势,用手推动他。
白简行却惩罚地咬住了她的唇,仿佛是要把她连皮带骨地吞下去,好让她从此只属于他,再没有人能觊觎——
“唔……唔!”
她迫切需要氧气,脑子几近空白的时候,身体做出了防御,她用上齿狠狠地咬了白简行一口,唇齿间很快有了带血的腥味,白简行“嘶”一声,终于退开了一点。
张静冉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氧气,理智恢复了一点,她用眼睛去瞥白简行的唇。
他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唇上的伤处,漆黑的眸子深深地盯着她。
像恶犬。
张静冉有点怕,但还不是很怕,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撑起身,带了点讨好地靠近他,舔了一下他的伤口,小声说:“对不起。”
“下车。”白简行恶狠狠地说。
张静冉愣了愣,“去哪?”
站在酒店房间里的那一刻,张静冉承认,她一定是喝多了,不然怎么会浑身燥热,只想和白简行拥吻。
她像渴水的鱼,踮着脚环抱着白简行的脖颈,从在门口处就开始接吻。
热烈的吻让她感到灵魂被接住的安全感。
她放心白简行,因为她早已把所有都交给了他,便没有什么还能再丢了。
白简行的回应却不像在车里那样的强势,他垂着眸看着她,像主人看着撒娇的猫。
他抱起张静冉的腿,搂住她的臀,她的鞋自然掉落,只有她被他抱上了床。
准确说是他坐在床上,而张静冉岔开腿跪坐在他身上。
在她细细密密的索吻里,他没有张开唇,没有回应,他的手指掀起她的裙,从她的后腰往下抚,按在她的臀上,不是像往常一样的爱抚,更像是在衡量。
他往后退开了,近乎平静地说:“张静冉,我今天很生气。”
这是张静冉第一次听到他叫她的姓名,不是揶揄地叫“张老师”,陌生,但又有些安定的新奇。
她睁开眼睛看着他,她的瞳仁里干干净净的,似乎什么都不明白。
白简行放在她臀上的手也落下了,他双手撑在身侧,眼眸静静地看着她。
他的平和让张静冉感觉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她动了动,胸脯紧贴着他的胸口,似乎要通过心脏感受到他此时的情绪。
“对不起。”她呐呐说。
“你不必要对我说对不起,毕竟对你而言,我只是一根人形几把而已。”他扯了下唇,说出的话淬毒。
恶犬疯起来,自己都咬。
张静冉飞快摇头否认,用诧异震惊的目光看着他说:“不是的。”
“不是?”他轻笑一声,捏起了她的下巴,眸光极冷,“那一边和我上床,一边和别的男人约会,张静冉,你是在玩儿我吗?”
他点破了事实,张静冉无可辩驳,她咬住了唇,好一会,她说:“我们本来就是上床认识的,除了床上关系,也没有别的关系了。”
白简行脸上的表情发生了极微小的变化,只是眼尾神经质地抽搐了一下,他开始笑,胸腔发出闷闷的,低沉的声音,“只是床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