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
安德烈每一天晚上都发现景泽去琴房,还和游子渝感慨过景泽真是勤奋。
游子渝却觉得不对了。
安德烈和游子渝有一次跟着景泽去琴房的时候,景泽用了小提琴。
依然破碎的乐章,依然空洞的表情。
直到,景泽的手指被琴弦割出了血,昏黄的灯光下,小提琴的琴弦泛起血色,而演奏,并没有停。
两个人想阻止景泽,但是结果却失败了。
游子渝终于明白哪里不对。怎么可能有人完全不停地演奏几乎八个小时。
手指,关节,腕部全部都会疼到让人难以忍受。
景泽却毫无停顿。
游子渝懂一些心理知识,他很快想到了自残。
某一些人,出于心理上的畸形,会残忍地对待自己的身体。
这一天清晨,景泽看到自己手上的伤,却自己动手抹了药。
游子渝把自残划掉,给景泽上了一个标签:自我冷漠。
慢慢,游子渝发现,景泽对除了音乐之外的事情,都很冷漠,包括他自己。
他虽然温柔有礼,可是始终和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他从来不会和别人提起自己的过去,也不会想知道他人的心事。一个看似温和的外壳下,是一个极度自我封闭的内心。
“他的每一句话都很诚实,他觉得说真话是对别人的尊重,但是与此同时,他说的每一句话里面,都有着对某些东西的避讳,他不愿意提起,或者说,他根本就意识不到。”
即便有人侮辱他,他也混不在意,有人挥舞拳头,他便轻轻躲开。
还有,夜夜不停地乐器练习。仿佛夜晚只有在音乐的安抚下才能让景泽平静,一旦没有音乐,他就会发了疯似的去找。
或者说,景泽在用音乐压抑自己内心的痛苦,平息自己内心的猛兽。
但是景泽的身体,越来越差。长期睡眠不足加上手腕,手指关节损伤。
游子渝搬到了安德烈和景泽的宿舍。他开始和安德烈一起寻找解决方法。
第一天晚上,他们播放录音,景泽仍然去了琴房。
第二天晚上,游子渝在景泽的耳边吹奏口风琴,景泽竟然安安稳稳地睡了一夜。
第三天晚上,游子渝和安德烈试验缩短了时间,而景泽又慢慢地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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