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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斯特家族享有一段漫长的历史,在外人看来,他们是依靠走私、战争和地下交易起家的,但事实上,真正发迹的契机是一个隐藏很深的秘密。乔出生后,他的父母一点点地教育他,让他意识到了自己与普通人截然不同的身份与身体特质,这与家族的隐秘有关,也注定一直纠缠着他。
——他的身体里,流淌着恶魔的血液。
正如世上存在光与影,在人类熟知的一切之外,还存在着非人的事物,沃斯特的祖先正是察觉到了这一点,与未知种族通婚,把这份特殊的血统永远留存在了家族中。当然,还有对方的富有、强大与足够强盛的生命力,与之相对的代价,则是他们开始嗜好新鲜的血肉,并需要在人类老去的年纪改头换面,以新的身份生活,直到肉体无法支撑,化作灰烬。
乔生长得很缓慢,因此在相当普通人类五十多岁的年纪,他才入读了比伦特大学,去体验世俗的一切。经过不知道多少代的稀释,他的能力远不如那些可以发动一场小型战争的先祖们强大,只是能有限地转化普通人,使他们成为类似恶魔的生物。
比如约瑟夫,他给予了对方一些血液和肉,便收获了永不会背叛的忠诚管家。
不过转化的过程非常痛苦,就连意志坚定的约瑟夫也差点没熬过来,等对方从坟墓里爬出,乔着实松了一口气,毕竟他早已习惯对方的照料。或许因为在接近老年的时候才接受转化,约瑟夫保持着原先的样貌,并告诉他:“少爷,如果有朝一日你找到愿意相伴终生的恋人,请更谨慎地……被活埋的孤独和疯狂实在太过可怕了。”
乔无奈地笑了笑:“哪有这么容易?”
家族中从不乏热衷恋爱的人,他们执着地追寻,却总在背叛、分离中一次次伤害自己,最终孤独地换过新的面孔,继续奔赴下一场未知的恋情。乔看过许多这样的事情,要找到一个共享秘密的人并不容易,如果是他,或许会强硬地禁锢对方,不允许后悔吧?但这样,还算真正的爱情吗?
“或许我会孤零零一辈子。”乔暗暗想道。
然而,在刚入学的秋季,他便遇到了一见钟情的对象,可爱的艾兰,一个总是羞涩的棕发青年。乔终于明白,当心脏为了另一个人剧烈跳动,他可以付出一切,只为了得到对方的笑容。因此他颇费了一番工夫,赢得对方的信任,并打算在之后的生活中逐渐揭露自己非同寻常的身份。
艾兰肯定会原谅他的。
乔这么幻想着,与对方接吻、做爱,享受每一天的欢愉,但很快,意外发生了——在他们升上二年级的时候,艾兰突然被可怕的疾病夺走了歌喉,也失去了健康——乔几乎发疯,不断寻找知名的医生,却又不断地失望。他与约瑟夫商量,始终不能决定转化的事宜,犹豫不决:“艾兰太虚弱了……我很害怕,我担忧将他埋葬后,就永远看不到他了。”
“可是少爷……现在已经没有其他方法了。”约瑟夫压低声音。
乔自然明白这一点,时间不会停止,艾兰正日益衰弱,当他变为一具尸体,就连恶魔也无法挽救他的生命。“我希望他不会恨我。”乔喃喃自语。
半昏迷状态的艾兰服下了恶魔的血和肉,在他停止呼吸的一瞬间,皮肤的光泽消失了,内部却一点点地被修复。生与死的痛苦将不断撕裂他,而乔要做的,便是将他埋葬,让这种痛苦达到极致,直到推动艾兰获得重生的勇气。
如果仅仅依靠恶魔的力量,召唤回来的,也不过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
今天是冬季里普通的一天,即将迎来春天,这或许是最后一场落雪了。乔将重新苏醒的艾兰从墓穴里扶出来,握紧对方的手,一同走向不远处的大宅。他们没有说话,只是让纷飞的雪不断落在肩头,又缓慢地融化,而管家已经燃起了壁炉等待,就像初见时那样,说:“欢迎回来。”
“谢谢……约瑟夫。”艾兰不太熟练地开口,嗓音还有些嘶哑。
管家微微一笑:“请尽情享受今后的时光吧,艾兰先生。”
楼上,乔的卧室里点起了灯,暖意融融,而连通着的浴室里也准备好另一个人的用品。热水慢慢注入池子,艾兰长长呼出了一口气,任由对方替自己解开那套有些拘束的礼服。因为死了一回,他的记忆还不太连贯,问:“我记得你流泪了……乔,我害怕你会难过,所以我一直挣扎、想要清醒过来。”
“别说了。”乔声音喑哑,好像极力忍耐着什么,抱紧他的身体一同沉入水中,“你会怨恨我吗?是我把你变成了这样的——”
艾兰露出了笑容:“没关系,他们都不要我了。只有你,我想要陪在你身边,这是我的愿望。”如果先前乔打算将他转化成恶魔,他会感到短暂的恐惧,但经历过重病和死亡,被活埋时的孤独比任何事情都要可怕,如今能依靠这温暖结实的胸膛,已经令他满足到快要哭泣。
乔再也无法克制,沿着耳侧,粗暴又不失温柔地吻到嘴唇,又用手抚摸着对方恢复饱满的脸颊,轻声如说出至高无上的誓言:“我爱你。”无论发生什么,他明白对方对他是
', ' ')('不可或缺的存在,就像人类不能没有空气,他的每一天都因对方才不至于麻木和冰冷。
艾兰被吻得脸红,不禁呻吟起来。
“我会尽量轻一点。”乔掐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摸索到腿间,小心翼翼揉弄了一会,然后将自己蓬勃的性器慢慢顶入。艾兰也顾不得羞耻,身子一点点下沉,舒服到尾音拖长,脚趾蜷缩又松开,像花瓣或受惊的含羞草。那残存的几分孤单被彻底淹没,他所体会到的,只是充沛而强烈的欲望。
毕竟许久未做了,这具身体又算得上是“重塑的”,艾兰自己也还在适应它的机能,当乔猛地插入肉穴深处,碾压过那个敏感的地方,他忍不住漏出短促的尖叫,紧紧攥住对方的肩膀。
乔轻轻吻他的额角,像安抚一只受到惊吓的小松鼠,但当做礼物的松果太多了,快要填满洞穴,所以小松鼠开始不自在地扭动身子,像抗拒,却又更贪婪地揽入,想品尝更香甜的味道。随即,快感升腾起来,如烟火炸开,如云雾飘飘然弥漫,艾兰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但身后不自觉迎合,勾引肉刃不断挺进,带来仿佛贯穿他身体的刺激。
这场性爱的确酣畅淋漓,不仅是肉体的交欢,更多是灵魂的契合,他们交换了彼此最隐秘的心思,从此如同两棵树生长在地底的根系,死死纠缠在一起。
难怪爱情是如此令人着迷的东西,乔的脑海中闪过这样的念头,紧接着,他便无暇多想,格外亢奋地抽插,就像使劲拨弄一朵娇嫩的鲜花,逼出对方更多的呻吟和求饶。他像一头不知疲倦的野兽,不停地操干对方,尤其在这时,他能清楚看到艾兰的表情,那是毫不遮掩的信赖与爱恋。
“啊……太重了……”艾兰打心底喜欢被占有的滋味,口中吐露比玫瑰还要芬芳的话语,诱得控制着他身体的男人更为疯狂,简直像要将他操死在浴池里。热水翻腾,一些顺着抽插的动作渗入体内,配合着潮涌一般的情欲,将欢愉更推向新的高度。
听到他的声音,乔根本不能保有理智,用手扣住对方的脖颈狠狠地亲吻,身体的欲望也逐渐积累到极致。“我能……进去吗?艾兰?”他低声道,眸色转为更深沉的金色,“亲爱的,我渴望彻底拥有你。”
艾兰恍惚地弯弯嘴角:“唔……可以……进来吧……”
下一刻,他们同时抵达高潮,精液射入柔软的肉穴时,乔贴近身前人的脸颊,从口中喷出热气;艾兰以为自己不顾一切尖叫了,但事实上,他只是哽咽,被冰冷的浊液灌得神志迷乱。可就算攀上这令人发疯的巅峰,乔积累的爱欲似乎还未彻底发泄,接下来,他抱紧有些失神的艾兰,再一次把坚硬的性器深埋。
不过他没像先前那么急迫,缓缓地,仿佛安抚被吓得快要晕厥的小松鼠,用手指小心翼翼抚过对方蓬松的头发。
窗外,大雪渐停,不久后便是繁花盛开的春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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