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收过任何的情书,都是委婉拒绝。
要是燕归真的不依不饶,喜欢上了他,他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可惜,他这个想法,终究是要落空的。
贺子琛连茶也不想喝,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讥讽道:“六弟,你可真是会伤皇兄的心。”
贺千笑不明所以。
“然而即使这样,皇兄也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贺子琛摸了摸他的脸,“这可怎么是好呢?”
贺千笑只觉得,抚过他脸颊的指尖冰凉,隐隐透着股寒凉之意。
贺子琛又握紧手掌,玉扳指代替指尖,在他脸上摩挲了两下。
紧接着,在燕归隐忍待发的目光之中,他收回了手。
“本宫的马车也不知走了没,”贺子琛道,“想必是没有,给这些奴才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不听命令行事。”
贺千笑不解其意。
却听贺子琛问:“是吧?燕将军?”
燕归面无表情的拱了下手,没有回答。
“不如燕将军传令下去,”贺子琛道,“昱王爷闭门思过,思过期间,不准任何人来探访,若有违令者,本宫绝不轻饶!”
贺千笑垮了张丧气脸。
*
昱王府这天的动静,不止传到了一个人的耳朵里。
若是有意打听,几乎都能打听出来,昱王爷先是被皇上罚闭关思过,紧接着又被太子禁止探视。
两兄弟关系先前就不对付,但只有少数人知道。
现在,太子如此做,不过几日的功夫,便闹得沸沸扬扬,说太子与六皇子不和。
皇家的不和,与普通百姓还不一样。
普通百姓,通常都是感情上,皇家的亲兄弟若是没了那几分的和谐,百分百是要争夺皇权的。
“但是,也都只敢私下里议论,没人拿到台面上说,”一名身穿黑色紧身服的暗卫跪在顾月钦的面前,“皇子,不如咱们趁此机会加把火,去市井散步谣言,以此来瓦解他们百姓的民心,再借太子的手,除掉昱亲王…”
顾月钦美颜的面庞,在半明半昧的火光下,犹如鬼魅。
自从他回来后,就鲜少在人多的地方露面。
一个是因为他的身份特殊,先前他被贺国的百姓欺压,就是出去的前车之鉴,还有一个,他此番为了劝说他的父皇同意他回来,下了很大的功夫。
其中答应的条件,就是做他们闵国的暗应。
他们这边有一群暗哨,也需要他来带领,不然群龙无首,也不过是乱成一锅粥罢了。
暗卫见他不说话,有些着急,“皇子,此次机会难得,大贺防范之心甚严,您在这里卧底过年,也没能找到他们的城防图……”
顾月钦打断他,“你的意思,是指责我无能?”
暗卫面色大变,连忙低下头,“属下没有这个意思!”
顾月钦阴晴不定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他闻言,慢悠悠抬起脚,踩在了暗卫的肩膀上,稍微用了点力,那暗卫便吃撑不住,肩膀塌了下去。
暗卫一额头冷汗,“属下该死!”
“你是该死,谁说你不该死了?”顾月钦似笑非笑,下一刻,神色一变,将那暗卫一脚踹了出去。
只听“哐当”一声!
门外还有站岗的侍卫,听见声音,厉声喊道:“你在干什么?老实点!”
眼见侍卫就要推门进来,顾月钦不慌不忙,柔声道:“不碍事,是我不小心弄翻了凳子。”
侍卫半信半疑,“弄个凳子这么大动静?”
“是啊,声音太大,都把我给吓到了。”顾月钦轻声细语。
那侍卫停顿了片刻,终究是选择了相信他,没再进来。
也不能怪他,上一个当值的侍卫,在这儿没站几天,回去后就得了怪病。
将养了半个月,不止没好,现在家里人已经开始着手为他挑选棺材了。
底下人的死活,上头肯定是不关心的,又没有证据证明人是顾月钦杀的,他们该轮值轮值,对顾月钦一点影响都没有。
外头一安静,暗卫接着跪在了顾月钦的面前。
顾月钦漫不经心道:“哎,好险呢,差点就被发现了。”
暗卫见他一脸无所谓,竟是丝毫不害怕被发现。
顾月钦问:“现在听话了吗?”
暗卫身子都在发抖,“听、听话。”
暗卫不是死士,真把要他们训练成死士那样,还真费工夫。
顾月钦不愿意废那种功夫,还是恐吓比较方便。
他歪了下头,笑了,“听话就好,你也应该了解我,知道我脾气不好。”
“交给你个任务,”顾月钦道,“去帮我看看,隔壁的那个昱亲王,睡着了没有。”
暗卫原本还战战兢兢。
听到他这个驴头不对马嘴的命令,顿时一愣。
顾月钦眯了眯眼,他便迅速低下头,不敢再有异议。
*
贺千笑被禁足探访,才开始还觉得无所谓,毕竟他没什么朋友。
日子一长,就知道难捱了。
毕竟,他确实是没朋友,可是以前有花明城来给他解闷,也有袁圆来给他带许许多多的小玩意儿。
现在,这些统统——都没有了!
想看话本,有意思的总共那么几册,把燕归送的看完,再看许决明的,不知不觉,一本新的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