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韬吩咐弓箭手向流贼的两翼敌军射击压制,自己率领刀盾手,长枪手强行攻击姜尚耒的方向。
姜尚耒看着对刘传斌蠢蠢欲动的黄韬,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蠢货,这个时候你们如果撤退,或许还有一丝希望,但是你们看着鱼饵不愿意松嘴,就别怪我这个渔人要了你们的命了!”
想到这里,姜尚耒挥动手里的武器,大声喊道:“射杀他们穿戴铠甲的军官,破坏他们的阵型!”
姜尚耒下了命令之后,顿时箭如雨下,弓箭手的准头虽然一般,但是胜在人多,配军营的很多基层军官中箭负伤。
黄韬心里明白,指着大眼儿拖住敌人是没有多大希望的。一个人的武力再强,也不可能彻底的改变战局。
自己要做的就是攻占黄龙岗,控制制高点,活捉刘传斌,然后再组织弓箭手对流贼进行反压制,这样便可以稳住阵脚。
不然这种前后受敌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黄韬亲自挥舞着偃月刀冲在最前面,困兽一般的配军营将士发挥出了强悍的战斗力,以血肉之躯,对着山坡发起了一次又一次进攻。
战斗损失在不停的增加,尸体一片片的倒下。都是昔日在一起朝夕相处的袍泽,哪一个战死,大家伙心里不难受。
但是在这个生死关头,没有人敢为他们去叹息。
甚至他们不敢去多看一眼死去的兄弟是谁?这是血与火的战场,死亡变得那么高贵,又那么的平凡。
在黄韬的带领下,配军营以整齐的军阵,踏着战友的尸体,寻求着一线生机。
山坡上重新出来的流贼,则利用地势,不停的扔下弓箭,滚木和礌石。
黄龙岗之上,几十个流贼统一口径喊道:“对面的官军听着,你们已经中了我们军师的计谋,还不束手就擒?负隅顽抗只会让你们死的更惨!投降给你们一条活路!”
黄韬提着偃月刀,脸色铁青的看着有些动摇的配军营将士,“诸位兄弟!咱们杀了他们五万人,他们怎么可能给我们活下去的机会!我们就算是拼了性命,也得杀上去!”
看着不为所动的官兵,刘传斌怒道:“这群官兵真的不知道好歹,你们不用喊了直接杀光他们就是!”
刘芳亮乃是军队名义的少帅,将士们自然不敢违逆他的意思,那些劝降的将士立刻停下了呼喊。
接着又是一轮覆盖性的箭雨,大批的流贼手握雁翎刀,默默的站在山坡之上,一语不发,只是表情看着来犯的官兵。
这些人目的就是为了阻止官兵杀上黄龙岗,所以他们只需要借助地势防守,而不会有任何的主动出击的意思。
配军营的将士连番大战,又要爬山,已经非常疲惫了,自然不是这些蓄势待发的流贼的对手!
片刻功夫,黄龙岗之上又留下上百具配军营将士的尸体。这让久经战阵的黄韬的心里在滴血。虽然见惯了身死,但是那么大规模的兄弟战死,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杀!”城门方向,一声炮响,冯先奇骑着一匹如墨的骏马,身边跟着一千士兵冲了出来。
“咚!咚!”两声战鼓响起,刘传斌的大部队根本就没有完全冲出真定府的西城门,便被数千浩浩荡荡的顺军挡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