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数堆篝火的照耀下,姜尚耒站在由上百个瞬间用泥土袋子搭建的高台之上,双手背在背后,神色淡然,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
“杀!”配军营的将士们一齐怒喝,杀意浩荡欺云,冷锋慑人心魄,战场的气势竟然强了几分。
看着配军营瞬间形成的阵势,如群狼下山,伺机而动,姜尚耒不由的微微蹙了蹙眉。
军旗之下,结实铁骨铮铮的男儿汉,这徐梁果然是个人物,这么短时间内就将配军营训练的那么强大。
先前探子未叛变之前所言,此军可以与震山营相媲美,虽然有些言过其实,但是今日观之,只要给他们机会成长,这一天一定不会太长远。
看来自己这一次请求刘帅,无论如何都要灭了这支一千人的队伍,是多么明智的选择。
让这么强大的敌人成长起来,岂不是顺军天大的祸事!
“你们不是很能打吗?今日我就让你们打个痛快!”姜尚耒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从地上拔起红旗一挥,从黄龙岗的山坳之中走出一队步兵。
这队步兵人不多,三千多人,但是前队皆是手持雁翎刀的冷峻汉子,一个个身材高大,双手持刀,若山一般沉重,不怒自威,给人一种不得不仰视的感觉。
在他们身后,则是几百手持长弓的弓箭手,抽弓搭箭,箭簇瞄准前方。
这些步兵居高临下,蔑视的看着官兵的方向。
“准备,放!”
一道命令,顿时箭如雨下,大眼儿身边的明军顿时死了一片。
好在大眼儿久经战阵,脑子转的快,毫不慌乱,吩咐士兵就地取材,将闯贼运输粮草的牛车翻起,形成一道道不算坚固的屏障。
而自己则悄然的脱掉铠甲,露出一件黑色的夜行衣,身子就地一滚,消失在夜色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配军营的刀盾手纷纷上前,举着半人高的盾牌,形成一道道盾墙,护住两翼。
这阵型虽然布置的很快,但是顷刻间也战死了一百多人。
黄韬看着如果被割掉的麦子一样,一茬茬倒下的兄弟,心里疼的跟刀割一样,说道:“这流贼好深的算计!”
好果子顺着车板的缝隙往对面看去,这车板是用厚重的木头制作而成,闯贼的弓箭根本射不穿,但是木板上笃笃笃的声音,着实让人有些心寒。
四面八方并没有树木,根本藏不了多少人。可是这时候各式各样的流贼来回奔走呼喊射箭,一些隐蔽的地方遭到了破坏,这才让人看出了奥妙。
原来这里虽然被火药炸塌了,但是不是所有的坑道都被损毁了,流贼根本就是就地取材,将一些没有完全倒塌的坑道藏了起来。
这些闯贼都是些普通百姓转化而来,让他们打仗未必是他们的专业,但是挖坑做洞,却是他们的专长。
刘芳亮得知爱子吃了那么大的亏,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的放过此时,当即吩咐副将率大量的顺军,拼了命的赶过来,与姜尚耒汇合,这也是姜尚耒为什么只剩下五千参军,却敢不退走的原因。
城头之上的白眉看着战场上的严峻的形势,立刻喝道:“打旗语,让大眼儿和黄韬固守阵地,让冯先奇和徐灿科冲击他们的侧翼,无论如何也要打出一个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