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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在白卿云离开后,便联络了以前的齐国旧臣,这些齐国旧臣在齐国被纳入大梁版图后,那些不曾投靠大梁的齐臣便被革职,生活潦倒,白卿云以其齐国太子的身份笼络齐国旧臣,又聘请了一些江湖人士,按照系统原来给出的世界线,成立了鹿鸣阁,顶替被蝴蝶没了的白臻钦的戏份,暗中帮助处理沈澜君处理不好的暗眼和钉子。
只是作为一个刺探情报,暗杀高官的非法组织,需要高超的武艺,而那些齐国旧臣大多都是年近半百之人,只能处理一些文书工作,他们的子孙后代又往往只是普通人,因此鹿鸣阁的武艺担当只有白卿云一个。
换句话来讲,他靠一个人养了一整个楼的人。那些齐国旧臣因为在鹿鸣阁工作得到了赡养家人的饷银,他们的子孙后代也能够得到鹿鸣阁的荫蔽,再加上前朝太子的身份,自然是对白卿云忠心耿耿。
而沈澜君那里却感觉十分不好,他已经许久没有得到白卿云目前的消息了,自那日他偶然得到了鹿鸣阁的联络渠道,便试图通过这个短短三年就成为天下第一的情报组织来获得白卿云的下落,只是价格从刚开始的十万黄金到后来的五十万黄金,足足翻了五倍,鹿鸣阁一直是拒绝,而近日他收到的关于十一过往的消息又让他感觉十分暴躁,连心中的戾气都压抑不住。
十二已经抵达徐州,他们发现沈十一每个月都会支走全部月银,而竟然无一人知晓沈十一支走这些月银有何作用,直到他们查到一个专门租赁买卖房屋的牙子,才得知三年前一个叫蔡训根的外地富商找他在郊外购置了一所住宅,甚至还托他寻了会干活的婆子,而这个蔡训根却在任何一份官府登记的专营买卖的商人的身份文书上都查无此人,他们去查蔡训根买下的住宅,里面住着一个年纪约莫十九岁的青年,而在青年那里发现了带有沈家侯府印记的专门支给下人的银票。
十二不敢擅作主张,立刻将此事汇报给了沈澜君,沈澜君听完后自然大为光火,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将所有的瓷器全都砸碎,只觉得这样还是不能刨除内心翻涌的嫉妒,对着室内那面模糊的铜镜,沈澜君看见自己的脸色扭曲,此时这里哪有什么优雅尊贵的小侯爷?只有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不甘与嫉妒的男人。沈澜君命令十二将那人秘密带到京城,他要亲自询问。
等待的心情总是焦灼不安的,沈澜君此刻已经丧失了他的理智,心里全是沈十一背着他养男人这件事,是什么样的男人还需要沈十一这样偷偷摸摸的瞒着他?除了情人还有什么?
丑陋的嫉妒像是浑身长满尖刺的仙人掌,攀升着沈澜君的心脏,让他的心脏无时无刻不感到一种密密麻麻细碎的疼痛,他联想到自己对白卿云频频求而不得,而他放在心上的人竟然甘愿养着别的男人,所以当十二风尘仆仆的赶回京城时,沈澜君冷笑了一声,让十二将那个骈头带到暗室里。
他已经认定这人就是白卿云的骈头了,二人无媒苟合,偷偷摸摸的在郊外置办宅子当一对野鸳鸯,十一拒绝他,说不定就是为了这个家伙,他背地里说不定和这人滚了几次床单了,想着白卿云和面前这青年亲密纠缠的模样,沈澜君只觉得心脏上的尖刺越发紧紧缠绕,沈澜君用一种恶意的目光打量着面前这个被蒙眼绑在凳子上的青年。
长得只能算清秀,身材瘦弱看着就弱不禁风的模样,十一喜欢这种?他沈澜君,堂堂北部十四州第一美男子,猿臂蜂腰,风雅多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有哪里比不上这个家伙了?莫非是年纪?是了,三年前这个家伙才十六岁,还算得上是青葱少年,沈澜君和那帮纨绔子弟混在一起的时候,也听说有些人不喜欢强壮的男人,反而喜欢那水灵灵的少年。而他沈澜君体格高大身材健美,且都二十二岁放在寻常人家早已是有好几个孩子的年纪了,他的确比不上这些年轻少年鲜嫩可口。
沈澜君越想越是这么一回事儿,他怒火中烧,抓着的纯金扇子都不堪重负的发出咯吱声,鼻子都气歪了,他极其粗蛮的撕开这人蒙眼的布条,却看见一双与十一及其相似的眼眸,就是这双眼睛为这人脸增色了不少。
似乎是许久没有见光,青年的眼睛受刺激流出泪,他缓了一下后看见了沈澜君,脸色瞬间煞白,慌忙转头去查看白卿云有没有在这里,沈澜君冷冷的看着这个青年惊慌失措的举动,心中止不住冷笑。
瞧瞧!瞧瞧!果然是对背着人偷情的野鸳鸯,沈十一果然和他提过本侯爷,说不定还在床上一边埋怨本侯爷对他的逼迫一边和这个家伙卿卿我我。
沈澜君脑中想着那个场景,心脏发痛,他恶狠狠的将桌上的茶杯扫到地上,看见茶杯碎裂成片片白色瓷片,犹觉不够解气,愤怒的又将桌子椅子统统砸了,看着一地的残骸,方才能够稍微平静下来,不至于做出直接将这青年脑袋砍了打包扔给白卿云看,好让他清楚他究竟是谁的人!
那坐在椅子上的青年被沈澜君这突然的爆发吓得如同一只鹌鹑一样,一动也不敢动,不过似乎确定了白卿云不在这里,他稍微安心了些。这二人彼此挂念心意相通的模样再一次的刺痛了沈澜君的眼睛,他忍了又忍,终
', ' ')('究是没有忍住,走上前去抓住那人的头发,恶狠狠道:“说!你和沈十一是什么关系!”
青年吃痛皱眉,却不服输,也是瞪着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看着沈澜君道:“沈十一是谁?你在说什么?大哥你认错人了吧?”
殊不知这声大哥正好踩到沈澜君怀疑是自己年老色衰白卿云才不肯接受自己的痛脚,他手下用力,语气森冷威胁道:“我劝你老实回答,不要耍什么花样,有些手段我想你是不愿意了解的,对吗?”
青年只是倔强道:“都说了我不认识什么沈十一!大哥你眼花认错人了凭什么威胁我!”
沈澜君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这个青年,心里已经为这嘴硬的家伙判了死刑,安排上了一百种刑罚了。只是他看着青年那双与白卿云极为相似相似的双眼,电光石火间,沈澜君脑袋里突然蹦出来一个想法:“你是十一的亲人?”
不用青年回答,沈澜君从那突然变得铁青的脸色已然知道了答案,若是亲人那就好办了,沈澜君充血发热了几天的脑袋终于冷静下来,只是他无法理解若是十一的亲人,为何十一要这样隐瞒?因为嫉妒而有些疯癫的沈小侯爷智商终于上线,他联想到青年极力否认与沈十一认识,以及沈十一偷偷摸摸的举动,刹那间明白了定是沈十一身份有问题。
他眯着眼打量青年,寻思着如何撬开青年的嘴,直觉告诉他这是唯一一次了解白卿云的机会了,但想到白卿云偷偷摸摸的安置这个青年,定是希望这个青年不会被牵连进他的世界里,白卿云定是十分珍重这个青年的。若是像往日动用酷刑,定会叫十一难过。
想到十一对这人的珍重爱惜,哪怕是亲人,沈澜君心中嫉妒的火焰又要燃烧起来,他不允许白卿云除了他以外和其他人有任何关系,但沈澜君极力平缓着内心起伏的心绪,正要开口间,沈十二突然进来,手里捧着一枚雕刻有九色神鹿的玉佩。
看着青年骤变的脸色以及不住挣扎想要抓回玉佩的动作,沈澜君眼神间闪过一丝暗光。
就是这里!
数日后,白卿云手下递给白卿云一则消息,那是一封信,手下向白卿云汇报道:“这是委托人指名要交给阁主您的信,说只有您才能打开看。”
白卿云接过信,信封上绘有一朵莲花,白卿云心中对于委托人是谁有了底,拆开信,信纸一片雪白,白卿云将信放置在烛火上一寸炙烤,渐渐显露出来一行字:‘想知道你弟弟的下落,十五日夜独自到大燕湖湖上画舫来’
白卿云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但那仿佛只是一个错觉,他叫来鹿鸣阁的管事,这位是齐国还在时太子殿下的太傅,白卿云告诉管事道:“十五日我要去一个地方,若是未能回来,鹿鸣阁就全体撤出京城,远离徐州。若是见到其身上带有神鹿玉佩的青年,他就是下一任鹿鸣阁阁主。”
管事忧心不已的看着白卿云,他劝阻道:“阁主大人,既然此行危险,不若集合全部之力,吾等虽已年迈,但仍愿为阁主效劳,为何一定要独自前往?阁主现在是我们所有的希望,还望阁主三思。”
白卿云只是冷目道:“有些事该做个了断了。”
管事满心忧虑,然而他却阻止不了白卿云十五日夜晚独自出门,他看着身穿白衣,踏风而行,渐渐远离的白卿云,脑中不知为何有了一种预感。
似乎这一眼,便是最后一眼。
大约两刻钟后,子时一刻,白卿云到了大燕湖边。
大燕湖面积广阔,水波浩荡,正是春时美景,湖面上飘荡着数十艘朱楼画舫,各个精美绝伦,湖面倒映着画舫里摇曳浪漫的灯火,星星点点犹如银河流火,画舫上人影幢幢,丝竹靡靡之音不绝于耳,白卿云悄然落在一艘画舫船头,仔细辨认,在东边发现了一艘船头挂着一盏靛青色莲灯的画舫,这画舫与其他画舫格外不同,船上似乎一人也无,船首船尾亦无掌舵之人,只是如同一片落叶,静静飘荡于水波之上。
他足尖轻点落于青莲画舫之上,画舫上果然静悄悄的,无丝竹奏乐,也无人行为走动之声,安静的仿若这艘画舫自成一个世界,白卿云悄悄拉开画舫的门,突然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道:“十一,许久未见。”
白卿云抬头,正看见沈澜君穿着一身暗红金边的衣服,头上戴着镶嵌朱红玛瑙的金冠,越发显得眉目如画,五官俊美,嘴角含着一丝温柔笑意,在明亮温暖的灯火照映之下,一双桃花眼仿若盈满醉人的光辉,笑吟吟的看着白卿云。
船舱内摆着一桌精致酒菜,窗户边吊着那盏青莲灯,室内点着熏香,白卿云细闻熏香无毒,便进入室内,他凝眉寒霜,看着沈澜君道:“我弟弟在哪里?”
沈澜君自见到白卿云,看见白卿云一身白衣,衬得本就绝色的脸越发清冷如明月,眼中隐隐闪过痴迷,他笑而不答,站起身来道:“来,十一,坐。”
沈澜君起身,殷勤的拉着白卿云落座于他的左手边,白卿云似乎想要避开牵引,但想到弟弟目前下落不明,白卿云忍了下来,顺着沈澜君指引坐到了他的身边。
这位置离沈澜
', ' ')('君挨得极近,稍有动作就会触碰到彼此,沈澜君却一反往常喜爱对白卿云动手动脚,他只是笑着看着白卿云道:“这有言道地鲜莫过笋,河鲜莫过鱼,这鲥鱼可是从扬州乘快穿再一路快马加鞭到的京城,扬州鲜笋趁鲥鱼,烂煮春风三月初,吃之前,我先敬你一杯。”
白卿云冷眼瞧着他,嘴角抿的笔直,道:“不必了。”
沈澜君也不在意,他自斟自酌,笑道:“怎么?十一莫非是怕我下毒?”他抬眼看着白卿云,露出一副十分伤心的模样道:“十一为何如此戒备我?我就那么让十一难以信任吗?”
白卿云像是看见了什么好笑的事一样,冷笑道:“沈公子不若先将我弟弟放出来,再来详谈信任问题?”
沈澜君看着白卿云的脸,仰面饮下了那杯酒,盯着白卿云,伸舌舔去嘴角的那滴酒液,那直白渴望的眼光,毫不掩饰的欲望,不由得让人怀疑他舔的是酒液,还是面前这人的脸庞?
他笑道:“十一,这不可能。”
白卿云终于失去和这人虚与委蛇的耐性,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白臻钦的下落,他怒目而视道:“沈澜君,你究竟想耍什么花招?”
沈澜君似乎颇为享受白卿云的注目,不论是冷漠还是愤怒,只要白卿云的眼神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沈澜君就能感受到那奔波流淌在血管心脏间,尖叫沸腾的欲望可以稍微缓解,他不急不慢的放下酒杯,伸筷子拈起一块鱼肉,细细品尝后吃下。期间全程,他漆黑的眼睛都在用一种可怕的宛若即将择人而噬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白卿云,那细细咀嚼在口中的,不是味道鲜美的鱼肉,而是面前的绝色美人。
他缓缓地笑了,那笑容多情缱绻,他温声道:“十一,你在害怕吗?”
沈澜君伸手拉过白卿云的右手,将那只晶莹若玉雕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陶醉的呼吸白卿云的气味,随后他将白卿云的手放于自己的唇上,伸出猩红的舌尖,带着浓郁醇厚的酒香,缓慢地沿着根根青色血管,柔软而细密的舔弄,留下淋漓水渍,用唇舌将白玉般的手摩挲泛起一层蜜粉,用牙齿密密啃咬留下殷红如点梅的印记,那双眼睛一直如同一只饿狼一般,贪婪的注视着他的猎物。
白卿云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突然全身无力,他惊怒交加的看着沈澜君,沈澜君满眼都是痴迷爱慕,注视着清冷谪仙为他露出不一样的表情,这是真实的十一,而不是在他面前伪装的十一,一想到这个,沈澜君就热血沸腾,心脏渴求的抽痛,他觉得自己似乎离敲开白卿云柔软的内里只差一小步,他放开了白卿云的手,温柔扶起浑身无力的白卿云,将白卿云软倒的身体放于他的膝上。
他则是侧首,轻柔吻上白卿云微张的唇舌,用舌撬开白卿云的牙齿,细细描摹着那刺在白卿云舌上的那朵靛青莲花,隐秘而迫切,温柔而强势,带着不容拒绝的残忍力道,狠狠逡巡于白卿云的唇舌之间,他已经不满足仅仅用舌来感受这柔软的美好,而用上了牙齿,舔咬着已经被他的热情烫的仿若要融化的红唇,那满溢的热情与欲望化作唇齿交接时溢出的水迹,沾湿了二人的下颔,沈澜君贪婪的汲取白卿云口中的甜蜜,只觉得内心的空虚烧灼他的灵魂,他松开了白卿云的唇,拉出细长的银丝,暧昧而情色。
他轻轻舔过白卿云鲜红微肿如女子胭脂的唇,轻轻舔过那弥漫着迷离水色以及怒火的眼,然后他挨着白卿云的脸,二人鼻尖相贴,宛如最相爱的恋人一般亲密无间。
沈澜君开口,嗓音因为欲望的不得满足而沙哑,他笑道:“十一,你以为我会在酒里下毒吗?或者是在鱼里?”他静静地等了一会儿,仿若是在等待白卿云的回答,然而白卿云此刻浑身无力,他只有一双眼睛能受控制,沈澜君接收道白卿云怒视的眼眸,那双美丽的眼睛里燃烧着只为他一人而起的怒火,沈澜君满意的亲吻白卿云的眼睛,接着道:“十一,或者是你以为我会在熏香里下毒?”
沈澜君爱怜将白卿云略微有些凌乱的额发撇到耳后,道:“错了,十一。十一可还曾记得那刺在舌上的莲花?虽然不知道是谁帮助十一解开蛊毒,不过看样子,他忘记取出十一身体里的那只蛊虫。”他看着白卿云惊讶的瞪大的眼睛,轻笑道:“十一,没想到?你的身体里有一只蛊虫,随着刺上莲花的时候一起种入十一身体里的,若是十一一直乖乖听话不去动那莲花,那么蛊虫便一辈子不会苏醒,可若是像十一你这样总是逃跑........”
他贴着白卿云的耳朵,声音温柔却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意味道:“只要我吃下母蛊,十一,你就再也逃不了了。”
沈澜君嘴角的笑容渐渐放大,他眼神间的癫狂再也不曾隐藏,望着已经无力逃脱的猎物,那只洁白的猛虎终于被折断利爪,高傲的脖颈终于被拷上再也挣脱不了的镣铐,他此时轻如云朵,无力的依靠在自己身上,雪白的皮肤染上潮红,沈澜君渴望痴迷的亲吻着十一,那让人恐惧的占有欲如同纤细漆黑的蔓萝,攀腾在柔软的猎物身上,纠结缠绕,再也不分离,他亲密道:“就算你是齐国太子,又如何呢?”
他望
', ' ')('进白卿云因为极度震惊而张大的眼眸,像是预言,又像是起誓,他是对自己手中明月再也无法逃离的笃定,是残忍的猛兽圈养自己猎物的宣言,道:“你是我的,不论你是谁,是白卿云,抑或是沈十一,都没有关系。”
沈澜君复又亲吻上白卿云的手心,舔吻着那柔软洁白的手心,像是猎人欣赏自己布在猎物身上的层层枷锁,道:“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谁说凡人不能攀折明月?
谁又说皓色不能收入袖中?
今日他得到了自己的明月。
他为明月戴上了镣铐,让他再也无法回归天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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