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6.
偌大的膳厅内,不时传来女人银铃似的笑声。
守在门外的侍女皆有些摸不着头脑,心想王爷这一失忆,怎么性子也变了。一天没喊过裴首领也就罢了,连向来冷落的妾室居然也能陪着侍膳。
谢行端却不管他人怎么想,同莲姬用完了晚膳后,又同她在前庭散步闲聊。而莲姬心里除了喜悦外,难免也有些紧张。
毕竟她许久没有伺候过王爷了,生怕自己摸不准他的心思。
月色温柔,疏影横斜。
管家犹豫再三,还是上前询问。
“王爷可要招寝?”
原是不用问的,可是看谢行端这副模样,似是终于打算放过那影卫,转而宠幸妾室了。
管家和裴止没有私交,只是看着裴止身为影卫首领却被迫雌伏人身下,有些怜悯罢了,此时见王爷又对女人感兴趣了,心下也有些松了口气。
谢行端扫了一眼管家,那惯有的冷冽目光让管家不禁打了个寒蝉,连忙说:“奴才知道了。”
莲姬则脸颊泛红,羞怯怯地抬起手腕,捏着帕子掩在唇边。
7.
夜色渐深,月光透过雕花的窗棱照进寝殿内,暗香浮动。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掀开帷帐,只见床榻上正躺着一个美人儿,眼波流转,顾盼生姿。
谢行端却不急着上前,而是突兀问到。
“今天是谁值夜?”
莲姬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便不知道从哪儿走出一个身影。
莲姬仅着一身薄透寝衣,见屋里竟然还有别人,被吓了一跳,慌忙攥紧了被褥。她虽知道影卫存在,却因为常年待在小院子里,能见王爷的时间不多,还是第一次见到。
只见那人身形强健,一袭黑衣,目不斜视地走到谢行端跟前,低着头单膝而跪。
“是属下。”
谢行端怎会不知是谁值夜,不过是想故意把那人喊出来罢了。
“是你……?”
谢行端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裴止,因他低着头,只能瞧见发顶,而看不见他的神情,略有些不满。
“本王今天兴致好,你到外头守着去。”
“主上,这不合规矩…”
“规矩,是本王定的。”
裴止却像是听不出男人语气中的薄怒,只是固执的跪在原地。
一旁的莲姬却是被这变故吓得不轻。她虽出身青楼,却是被养娘卖去的,骨子里性子保守,一辈子也只是对谢行端一人情根深种罢了。
要被别的男人看着行巫山云雨之事,实在是……
“主上,您…身子未愈,不适宜招寝。”
男人见谢行端不理会自己,咬咬牙又补充道。
“裴首领,你胆子可是越发大了。”
谢行端冷笑一声,一掀衣摆,在床榻边坐下。“你不过是个护卫,也有资格对本王指手画脚?”
“属下只是为了您的身体着想。”
男人言辞恳切,殊不知换了别人敢这样和谢行端对着干,早就被拖出去杖责五十了。
寝殿内突然安静下来。
裴止仍是低着头,脑子里却想起方才在暗处看着那姿色绝艳的美人躺在床榻上时,自己心头那宛如刀割般的疼痛…
裴止有些迷茫。
若谢行端没有喊自己,他是不是真的能亲眼看着他宠幸别的女人?
“本王可以不留她侍寝。”
正当裴止思绪杂乱时,一道清冽嗓音蓦地响起。
“只是,你得留下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