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景是个极敏锐的人,自然也能分辨出来南云的情绪。
虽然她乖巧温顺地躺在这里,任由他摆弄着,但心中却始终是存了些旁的顾忌,所以放不开。
纵然她脸颊很红,眼中也含了水意,看起来雾气蒙蒙的,可那也只是仅限于身体上的情动,而非心上的动情。
若按着萧元景一贯的性情,他是不会去细究的,毕竟感情一事缥缈得很,他自己都不会轻易去喜欢上哪个人,何必要去要求旁人?
可如今看着南云,他却没准备这么轻易揭过。
至少他并不想要看着她像个木头似的躺在这里,倒像是被强迫了似的。
我南云不知道说什么好,本能地抬起手来,揽上萧元景的脖颈,阻止了他的退开。
南云吞吞吐吐的,在萧元景的注视下,半晌方才说道:我不会这些你教我好不好?
萧元景原本都想就此作罢的,没料到她竟然在最后关头开了窍,沉默片刻后,忽而笑道:还有一事,今晨要出门的时候,你在发什么愣?
他说要算账,就真个个记在了心上,非要算得清清楚楚不可。
南云回想了下当时的情形,脸颊愈发地热了,她目光躲闪着,轻声道:我从没见过你穿这样的衣裳,所以一时看愣了。
这回答误打误撞,恰好微妙地合了萧元景的意,他笑了声,又同南云调笑道:既是如此,那你来帮我脱了吧。
南云与他对视了会儿,确定他这句话并不是在开玩笑后,犹犹豫豫地抬起了手,搭在他腰间的系带上。
这衣裳,还是今晨她服侍着萧元景穿上去的,并没费什么功夫,可如今要亲手脱下来,却像是要耗费掉全身的力气似的。
缓慢,又犹疑,但却并没停。
萧元景成功被她这模样给取悦到了,低下头,含住了她的唇,先是慢悠悠地轻噬着,随后又诱着她张开了唇,更进一步地攻城略地。
南云细碎地喘着,红黑两色的劲装被解开,随手扔到了地上,萧元景又抬手放下了床帐,将亮堂的日光遮在了外边。
周遭霎时暗了下来,南云闭上了眼,试着回应着。
这么久了,她难得这般主动过,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的。南云怔了下,方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直接愣住了。
萧元景不满地在她舌尖上轻轻地咬了下,解开了她腰间的系结,指尖碰着了她细腻的肌肤,温热绵软。
自打说了那话后,南云就是被萧元景引导着一步步到现在,脑子里仿佛成了浆糊,什么都顾不得想。如今腰间一凉,她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件事情来,连忙按住了萧元景的手。
萧元景略微有些不满地看着她,没说话,只嗯?了声,尾调上扬,催促的意思也很明显。
我南云支支吾吾的,压根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事,但又怕萧元景误会自己是不情愿了所以临时反悔,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萧元景顿了顿:怎么了?
南云窘迫得很:我才想起来今日不大方便。
什么不方便?这话问出来之后,萧元景方才后知后觉地也回过味来,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南云咬着唇,点了点头。
你,萧元景气结,他按着南云的手腕,简直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成心的了,片刻后方才又道,你早做什么去了?
南云小声道:我方才真的忘了。
她并没经历过这种事,又被萧元景搞得五迷三道的,压根就没想起来还有这一茬事情。
她倒是无辜得很,萧元景气得说不出话来。
先前在书房那次,原也是快要成事,结果被宫中的传唤给打断了,他那时还在南云肩上咬了下,方才硬生生止住了身体上的反应。如今旧事重演,他是觉得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似的,通身血脉都是热的,可偏偏又无处发泄。
南云并不知道这对男子来说意味着什么,但单从萧元景的反应来看,应当不是什么好事,怕是还颇为折磨。
她也没料到会是这样,抬手掩了掩脸,小声道:对不住
萧元景硬生生地被她给气笑了,口不择言:再来这么两次,你也别想要什么名分不名分的了。
南云并没听懂他这话的含义,期期艾艾道:我能帮你做什么吗?
她这话只是百般无奈之下,随口问的,可落在萧元景耳中,却又成了另一番意思。
目光落在她那纤细白皙的手上,萧元景眸光一黯,语气松快了些:你真心想帮我?
南云不明所以,点点头:自然。
那好。萧元景撑着坐起身来,向后靠在迎枕上,随后将南云拉了起来,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
南云的脸霎时就更红了,像是又涂了层厚厚的胭脂似的,她下意识地将手背在了身后,摇头小声道:这,这怎么能行?
萧元景也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她。
南云窘迫得很,但见萧元景这模样,到底也没敢真就这么甩手走人,她又犹豫了会儿,到底还是按着萧元景所说的,颤颤巍巍地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