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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楼月心情复杂的回了自己的帐篷,脑袋涨的厉害,一日一夜没有休息,此时却一点困意都没有。
这么为难的事情,她想不通,索性心烦意乱地垂了垂额头,懒得再去想,倒回床榻上去了。
如今打柔然人才是要紧事,那个云先生到底是谁才是要紧事,于寿是不是还活着才是要紧事,对付傅南擎也是要紧事。
要紧事很多,她得打起精神才行。
她拉了被子把自己盖好,强迫自己入睡,但昏昏沉沉的,一直也没睡熟,睡了两个多时辰,天还不亮人就起来了。
睡不着,她便骑马京城,查看了城防之后,前去探望秦朝云的伤势。
宋先生昨日回来之后便留在此处照看,一见江楼月进来,微笑着说:“小姐放心,秦将军的伤势虽然严重,但老朽用了最上好的创伤药,并且把伤口进行了缝合,应当是没有性命之忧的。”
“缝合?”江楼月皱眉:“怎么缝?”
“便如同缝衣服那般。”宋先生解释道:“他的伤口太大了,如果不缝合,自己是长不好的。”
江楼月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治伤的办法,错愕地张了张嘴。
不过听到秦朝云没有性命之忧,总算也松了口气。
她推门进去,站在秦朝云的床榻之前,瞧了瞧他,想起城楼夜袭。
城楼上的换防时间,应当只有自己人知道,秦朝云作为守城大将,最是清楚,而且弓箭手被调走,秦朝云竟然没有第一时间禀报父亲知道,是没来得及,还是没发现,亦或者是……故意不说?!
此时此刻,她的心头忽然浮起谢尧说过的话。
这个人出现的时机的确很巧,还查不出背景来。
如果他为自己挡箭,是为了获得信任,那么获得信任之后,他会想干什么呢?
江楼月神色复杂,慢慢坐到了那床榻边上,看着秦朝云的神色迟疑不定,片刻后,低声说道:“秦将军,你可得快点好起来。”
之后,江楼月每日早晚都会过来看望秦朝云的伤势,亲自过问,十分上心。
武安侯知道这件事情,挑了挑眉,对着江楼月说:“收敛点,你是有婚约的,跑秦朝云那里那么勤快,小心营中传出些不好的话来。”
“我知道,我有分寸的,每次去都是带着罗风或者宫五,就远远看一眼。”江楼月笑着说:“战场之上,能为你以身挡箭的人真的不多,我很感动。”
“嗯。”武安侯重重点头,又说:“他伤势若是能好,倒可以调到身边来做个副将,这个人为父很喜欢。”
“我也很喜欢。”江楼月皱眉:“我打算带着他,组骑兵了,爹你不要跟我抢人。”
“……”武安侯静默片刻,“还想着骑兵呢?早与你说了,骑兵之事并非一朝一夕。”
“反正我不问你要钱要粮要马,我只挑些人,其余你不必管我。”江楼月说着,看向武安侯:“这点要求不过分吧?”
武安侯笑了起来:“行,我倒要看看你,能折腾出什么花来。”
江楼月笑道:“那您坐好了,好好看着。”
离开帐篷后,江楼月大步往马厩去,下午了,又该去看望秦朝云的伤势了。
这次是罗风跟着去的。
莫宇听闻消息之后,前去谢尧身边禀报。
谢尧挑了挑眉:“每日都去?”
“对,每天踩点一样的去,去了待好一阵子,看起来小姐真的很关心秦将军的伤势。”
全营都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