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缰(双出轨)_作者:鸣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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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四十岁上下,穿着深色的休闲装,气度不凡,不怒自威。
是白凝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白凝却从他俊朗的眉宇间找到一点儿熟悉感。
她快速调整好表情,客气询问:“您找哪位?”
男人不动声色地审视着她,声音低沉有礼:“白凝白小姐是吧?冒昧上门打扰,不好意思。我是季同的大哥——游季中。”
白凝微感意外,侧身请他进门,将人让到沙发上,烧水冲泡热茶,以尽待客之道。
游季中着意观察四周环境,见房间打理得整洁干净,墙上挂着品味不俗的油画,多宝格上放着不打眼却价值不菲的古董珍玩。
他又将目光挪到此行的目标人物身上,见女人眉目间带着轻愁,神情却不急不躁,气质优雅,带着书卷气质,洗茶倒茶的手法也很纯熟,看起来并不是水性杨花的轻浮之辈,心里便多了几分满意。
从第一印象看来,和弟弟倒也算相配。
白凝暗自猜测着游季中到访的目的。
总不见得是因为她招惹了游季同,专程过来兴师问罪的吧?
好在男人也不绕圈子,喝了两口茶,便直奔正题。
“季同在电话里同我说,他很喜欢你,你家里出了些麻烦,希望我出手帮忙。”他摸了摸手腕上戴着的檀木手串,轻笑一声,“我这个弟弟,从小时候就让家里人头疼得很。性子孤僻,不谙世事,再加上一直跳级,从来没有交过什么朋友,更不用提谈恋爱。所以,他说出那样的话,我很意外。”
游季中通身的气度和话语里暗藏的意思,给了白凝非常明晰的提示。
希望重新燃起,可白凝却感觉不到惊喜。
她没有搭腔,游季中略顿了顿,又继续说下去:“你父亲的情况,我来之前打听过,人没什么事,在招待所住着,目前也还没查出什么问题。”
修长的手慢条斯理地握着紫亮圆润的串珠,一颗一颗拢过去,轻描淡写地搅动风云:“不过,季同是我亲弟弟,对于他拜托的事,我比较上心,所以派人稍微了解了些更详细的信息,希望白小姐不要介意。”
“您客气了。”白凝后背爬上一层细汗,不避反迎,“有什么话,还请您直说。”
对她磊落的态度颇为赞赏,游季中将杯盏中的残茶泼进茶盘里,低声道:“你父亲身居要位这么多年,难免留下些把柄。如果继续这么查下去,不出五天,恐怕就会东窗事发,到时候,再想做什么,就晚了。”
“将人毫发无损地捞出来,官复原职,我自问没有那么大的本事。”男人谦逊地说着,自执茶壶倒了一杯新茶,“不过,将负面影响降到最低,定个无伤大雅的罪名,等风声过去,让你父亲提前退休,颐养天年,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不知道白小姐能不能接受这个折中的办法?”
其实,游季中对自己的实力是有所保留的。
游家树大根深,在天子脚下经营日久,他又早早地投奔了颇具实力的何家阵营,这两年顺风顺水,很受重用。
何家和开国元勋为首的邓家分庭抗礼,旗鼓相当,他如果打算尽心尽力地保住白礼怀,也不算什么难事。
但是,他自然有他的考量。
长兄如父,他几乎是看着游季同长大的,情分自然非比寻常。
弟弟醉心于学术,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他和父母基本已经放弃了让弟弟成家立业的想法,甚至打算过继一个孩子,以后给弟弟养老送终。
谁能想到柳暗花明,弟弟也会喜欢上什么人。
只要弟弟高兴,不管他喜欢的是有夫之妇,还是浪荡女人,他都要不惜一切代价地把人弄到手,送到弟弟身边。
亲自过来考察白凝,他有些满意,又有些担忧。
满意的是白凝的身份、气质与谈吐,各方面和游季同也算相宜,不需要他想方设法替她伪造出一个世俗认可的高贵形象,和弟弟想必也有不少共同话题。
人很聪明,不至于太过拖累后代智商,有助于弟弟将卓越的基因遗传下去。
性格也温柔懂分寸,看着像是个知冷知热的女人,以后有她在身边照顾弟弟,他也好放心一些,不用再担心游季同为了科研废寝忘食,伤了身体。
担忧的是,他怕游季同太单纯,辖制不住她。
女人太过聪明也不好,容易不安分。
虽然游季同在电话里没有明说,但看他那个神魂颠倒的样子,游季中也能大概猜出,两个人已经发展到了什么程度。
婚内出轨,还能没事人一样回来过她的日子,将弟弟抛在脑后,游季中非常不满,且十分忌惮。
他不能接受对方不安于室,给弟弟戴绿帽子。
因此,他没有将话说得太满,而是先用自己查到的不利信息震慑了她一番,再提出不太完美的解决方案。
他知道,白凝已经走投无路,自己递出的是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她不抓也得抓。
将她背后的凭仗彻底架空,令她变成无依无靠的普通女人,才方便完完全全地控制她。
游季中志在必得地看着面前的女人,等她给出答复。
此时,白凝已经将他和自己曾经听说过的游家对上了号,对他笃定的说辞信了七八分。
她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眸子直视游季中,问:“条件呢?”
没有不求回报的好心。
“帮忙”,自然不可能是毫无目的的帮忙。
“倒也不必说得这样难听。”游季中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季同是什么样的人,对你是什么态度,你比我更清楚。只要你答应嫁给他,你父亲的事,我立刻着手去办,除此之外——”
他打开随身带过来的盒子,指了指里面装着的文件:“过来之前,我和父母详谈过,他们都对这件事没有任何异议,还表态说想尽快见见你。这是季同名下的房产证、理财产品、股票和家族基金,他一向不关心这些,你们结婚后,这些都交给你打理,除此之外,这张银行卡算是我们家的聘礼。”
他想了想,补充道:“等叔叔办过退休之后,如果叔叔和阿姨愿意,可以和你们一起搬到美国定居,具体的事情我来安排。到时候,白小姐也不必担心父母的身体,承欢膝下,一家团聚。”
男人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且态度急切,就好像生怕什么滞销货物砸在手里似的,拼命向她推销,附带无数买赠福利。
可白凝心里清楚,游季同虽然有些孤绝高傲,在世俗的眼光中,绝对算最上乘的那一类结婚对象,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优秀男人。
这实实在在是一个令人无法拒绝的诱惑。
白凝犹豫许久,问:“这是季同的意思吗?”
“当然不是。”游季中失笑,似乎看出她的动摇,说话的态度也亲近了些,“你还不知道季同吗?他哪里想得到这么多。还不是我们做哥哥做父母的要多为他考虑,一心盼着他好。”言下之意就是,就算对他提出的类似逼迫的条件有微辞,也不要将账算在游季同身上。
何况,为了心性单纯的弟弟多谋划一些,提出的又是非常优厚的条件,也不能算苛待她吧?
“我爸妈都是很好相处的人,等以后熟悉了你就会明白的。”游季中抬腕看了眼手表,“我待会儿还要参加一个会议,白小姐可以现在给我答复吗?”
白凝看看毫无动静的手机,眸光黯了黯。
她长长吐出一口气,轻启红唇。
第三百四十一章胭脂扣(相乐生x叶元新肉渣)(双更第一更)
第三天,晚上十点。
相乐生穿着蓝灰色的睡衣,坐在二楼卧房的大床上,看着窗外的夜色出神。
女人洗过澡,芙蓉粉的真丝睡裙半遮半掩,露出一整个浑圆雪白的肩头,斜倚着门框,目光迷恋又哀怨。
她已经能够确定,他真的对她没有感觉。
这三天里,她寸步不离地缠着他,投怀送抱,勾引撩拨,甚至放下身段为他口交了好几次。
可就算阴茎硬成了铁杵,激越难耐地在她口腔中跳跃,他也没给她半点儿回应。
看来,那些棋逢对手的惺惺相惜,一闪而过的暧昧,似是而非的迟疑与犹豫,全是她的自作多情。
叶元新心高气傲,不肯承认自己的失败,却又找不到继续支撑自尊心的证明。
湿漉漉的头发洒下几滴水,落在肩头凉沁沁的,将她从失意迷茫的情绪中唤醒。
叶元新不服输地咬了咬牙,抬脚迈进门内,走到相乐生面前,细软手指伸到腰间,轻轻一扯,单薄的裙子便落了地。
性感丰满的胴体被纯黑色的蕾丝布料包裹,两团玉兔紧紧束在小了一号的内衣里,被斜过乳房交叉而走的黑色绑带勒出香艳的粉色印记。
平坦的小腹下方,女人隐秘的幽谷同样被细带束缚,两根黑绳缀着片小小的布料,勉强遮羞,玉腿纤长,肉臀挺翘。
这具诱惑力十足的女体爬上柔软的床,面对面跨坐在男人大腿上,红着脸,颤着睫,主动捧起高耸的奶子,挺着腰送到男人唇边。
粉红的乳珠从内衣边缘拱出,软软小小的一粒,散发着惑人的香气,只要他低一低头,便可轻松叼住,尽情品尝。
叶元新媚着嗓子,似撒娇似央求:“乐生,吃一口好不好?你看……它都鼓起来了……”
相乐生的喉结滚了一下。
她这一招,正中他的死穴。
这两天他欲火焚身,身体里那一股暴虐的性欲勃发暴涨,左冲右撞却找不到出口,憋得他难受至极。
偏偏这女人缠人得厉害,就算上个厕所,也要提防着她不请自入,就连打个手枪都不方便。
现在——她又把奶头喂到他嘴边,存心想让他破功。
相乐生太阳穴的青筋轻轻跳了跳,却维持着清清冷冷的表情,语调冷淡,一如既往:“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捧着硕乳的两手僵了僵。
叶元新如何甘心放弃这最后的两个小时?
她松开乳房,探手下去摸了摸男人胯间的阳物,挑了挑眉,笑道:“乐生,你硬了呢……”
相乐生既不羞惭,也不冲动,还是那么平平淡淡地看着她,一个字也不解释。
叶元新又觉气馁。
她诱引了他那么多次,却不肯让他释放,欲望蓄积,自然容易有反应,根本说明不了什么。
将粗长的阴茎从睡裤里拉出,她往前挪了挪,双腿夹住,温热细腻的肌肤被硬物刮磨过去,口中发出一声撩人的呻吟。
相乐生不发一语,任由她将自己当成按摩棒,摩擦花户,在漂亮的大腿间前后穿刺。
面对心上人,叶元新湿得格外快。
透明的黏液丝丝缕缕渗出,打湿鲜红的性器,无形中做足了润滑,使快感成倍叠加。
遮挡花穴的布料被撞歪,偏到一边,硕大的蘑菇头重重碾上充血的阴蒂,她攀着相乐生的肩膀,快乐地尖叫一声,妩媚的眸子变得迷离。
主动扯下一侧的内衣肩带,弹滑的乳跳了出来,胸型上翘,又圆又白。
她握着他的大手去揉那一团雪腻,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吟哦,趴在男人肩头说着令人脸红心跳的话语:“乐生……我好喜欢你摸我……唔嗯……再用力一点……”
相乐生垂着眼,看乳肉深陷在手掌的缝隙里,手感绝佳,令人恨不得一把捏爆。
她按着他的指腹,轻柔爱抚受冷落许久的奶头,又痒又麻的触感自他指尖开始,一路传遍她的四肢百骸,令她意识迷乱,舒服到发疯。
身下的蜜液越来越多,女人摇晃着软靡的身体,扭动着腰肢,引硕大的性器在滑腻的肉缝之间驰骋,套弄的速度逐渐加快。
相乐生微微皱了眉头,闭上眼睛,调动全部的自制力,和这销魂蚀骨的肉体快感对抗。
叶元新解开他的衣襟,伏下身舔舐男人胸前的茱萸,又捧着他的手,一根一根手指吮过去,目光执着、热忱、迷恋。
被性器顶撞得泄了身,她难耐地呜咽一声,被阴蒂高潮所带来的巨大快感没顶,相应的,阴道深处也越发空虚瘙痒。
见相乐生依然无动于衷,叶元新昏了头,腰身往下压了压,不停翕张的饥渴小口对准龟头,用力坐下去。
然而,一双大掌牢牢托住了她的臀瓣,阻止她得逞。
叶元新不满地挣扎起来,满心满眼想要将那根坚挺的性器塞进阴道里,想要他完完全全地属于她,却被男人完全制住,前进不了分毫。
她的声音里带了几分火气:“相乐生!你放开我!我想要……”
“元新,你我定下的赌约,应该建立在双方自愿的基础上。”相乐生的话语理智冷静,又十分伤人,“你这样,属于犯规。”
叶元新找回一点儿清醒,停下动作,脸色又青又白,一颗芳心更是碎成齑粉。
临近十二点的时候,她知道自己输局已定,悲从中来,伏在相乐生怀里哭了起来。
“你凭什么不喜欢我……”她恼恨地推了推他的胸膛,“她哪里比我好?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看我一眼?”
“我从来……”眼泪打湿了男人的衣襟,冰冰凉凉地贴着她的脸,“我从来都没有这样喜欢过什么人……你知不知道你错过的是什么?”
相乐生始终保持沉默。
就连手也是规规矩矩放在身侧,不肯碰她一下,更不肯拥抱她。
叶元新因爱生恨,有一瞬间,甚至闪过了毁约的念头。
虽然说愿赌服输,可她如果出手帮他,看着他和别的女人恩恩爱爱,逍遥快活,心里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她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
胡思乱想着,叶元新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夜深人静时分,相乐生忽然开了口,声音很轻,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语调也比平日里有温度些。
“元新?”他低低唤,“睡着了么?”
叶元新怔了怔,一时没有来得及答话。
相乐生又唤了两声。
见她没有反应,他动作很轻地侧过身,面对着她。
叶元新忽然觉得紧张,一动也不敢动。
微凉的手指蹭了蹭她沾着泪水的脸颊,将残泪拭去。
他凑过来,温热的呼吸浅浅扑在她脸上,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动作。
叶元新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就连呼吸都压得极轻。
等了约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一个温柔怜惜的吻,轻轻印在她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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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在下午两点。
第三百四十二章尘埃落定
叶元新整个人都傻住了。
他为什么会亲她?
他不是说过……他的吻只给心爱的人吗?
这是不是代表着,他终于被她打动,开始给她回应?
绝地逢生的狂喜情绪涌上,叶元新正打算睁开眼,紧紧抱住相乐生,和他倾诉爱意,甜蜜缠绵的时候,却听他低低叹了一口气。
又怅惘又哀伤。
他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
叶元新惊惶又迷惑,靠着男人的胸口,听他胸腔里传来的稳定有力的心跳声,努力解读他的心理。
他为什么表现得那么冷漠无情,却在以为她睡着的时候,偷偷给她擦眼泪,悄悄吻她,还向她道歉?
原来她捕捉到的那些暧昧情愫,并不是她的错觉么?他是真的喜欢她?从一开始就对她心动?
那他怎么不同她说呢?他为什么不肯答应她的条件,和她长长久久地厮守在一起呢?
叶元新百思不得其解,仔仔细细回忆两个人自认识开始的点点滴滴,想到他在那次坍塌事件里,抱着小女孩时表露出来的担忧焦急,想到他言语之间对妻子和岳家的感激与维护,渐渐摸到了点儿线索。
他对妻子的感情,未必像口中描述的那样情比金坚,或许,大部分是出自恩义,出自秉性中根深蒂固的端正纯善。
他是不折不扣的君子,心里想的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因此,在岳家遭难的时候,他义无反顾地留下来和他们共存亡,拒绝了她所能给予的富贵荣华。
叶元新自觉拨开迷雾,一点一点接近了相乐生的本心。
他是爱她的。
若不是岳家飞来横祸,他说不定会越来越难以克制对她的感情,终有一天对妻子和盘托出,尽量和平地分手,处理好所有后顾之忧,和她双宿双飞。
可现在——道义当头,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更不能抛下那一个无比沉重的包袱了。
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又担心她陷得太深,毁了她一辈子,只能装作无动于衷,装作一点也不喜欢她的样子,克制着对她肉体的强烈冲动,竭尽所能地周旋安抚,保全所有人。
叶元新的眼睛又开始发酸发涩。
他考虑了那么多因素,却唯独没有考虑过他自己。
怎么会有这么好、这么傻、这么无私的男人啊?
而她和他,终究是情深缘浅,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