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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临醒来时在图瓦什怀里,下身还连着。他动了动身,夹住自己的粘膜就收缩了下,有些涩。
图瓦什的腿盘上来了。
霍临抬眼看他,也看到他才醒,吻自己额头发际,说:
“早。”
“早。”
他这么回,也不知现在到底是什么时辰。想起昨夜那番告白,现在倒只是茫然看他,想不出怎么做才合适。
说来也该奇怪,他从小到大几乎就是一个人过的,偶尔见见奶娘和三公主,有兄弟姐妹但都不是朋友,这么一个人过下来竟没觉得孤单过。后来入伍到西域,赵从老跟着他,他还嫌他烦,拿枪杆抽他也抽不走,索性就视而不见,自然更没想过娶妻后会怎样,对子嗣也不在意。现在突然多出来个“爱人”,反而让他发呆。
做什么?
“起来练功?”
霍将军实在想不到别的了。
突厥人咧开笑,又亲他眉弓,说:
“好。”
“不然我们打一架?”
霍将军得寸进尺起来,心痒手痒。
图瓦什还是说好,从他身上起来,眉尾眼梢都是笑,和他换完衣服就到旁边空地正对而立,问:
“怎么打?”
“用手打。”
霍临话音刚落就并指疾出、夺出先手,被突厥人偏头躲过,扣住关节就要往墙上抡。他在心里骂声娘,没想到他手劲那么大,一时不防被他带过去,顺势走上墙就转到他身后,以肘为锁圈他脖子。图瓦什拽住他手腕一拉就给他拉脱了力,拱背当桥就要过肩摔,看着眼前空秃秃的石地,一犹豫就被他抽手破了优势。
霍临推开他背让自己弹出去,落到后方不远处站稳,心里不爽。
“放水干什么?瞧不起我?”
突厥人不懂放水,也懂后半句。他转过身,解释:
“摔到地上,很疼。”
霍临架起来的胳膊被他说没了力,放下来,一手叉腰,
“哪有打架不疼的?”
“不想让你疼。”
霍临连叉腰的手都被他说没劲儿了,换成双臂抱胸,无奈道:
“那你想怎么打?小拳拳锤胸?”
“小圈、拳锤胸,是怎么打?”
霍将军气一梗,脑也梗,竟还给他示范了双拳软绵绵击鼓式捶打的动作,看得突厥人弯了眼,说:“可以。你来打我。”
霍临不干了。好不容易能和他打架,还这么半吊子,心痛。他连忙摆头,
“不打了不打了,你不认真跟我打,没意思,我还不如去打墙。”
“不要打墙。”
图瓦什跟在他后面,往小温泉走。
“我手痒。”
“打我。”
“不打你。没意思。”
“给你小刀,挖宝石。”
霍临还在纳闷挖什么宝石,一进洞就看见那片发着荧光的墙,立刻就明白了。明白也没个屁用,他纳闷道:
“挖了能干嘛?”
“卖钱。”
“我又不缺钱。”
“你家,好差,没钱。”
霍将军回身看他,无语了,脱掉衣服就往温泉里跳,溅起半人高的水花。他抹掉脸上的水,刚要睁眼,又一波水花砸上来。暖热的身躯抱过来,图瓦什为他擦眼,擦罢又吻了吻。
“那就是个帐篷,住不了几个月就要换地方,要那么好的干嘛?”
霍临懒得生气了,看着他,抓着他的卷发玩儿,
“我家在京城。皇城脚下,有个将军府。两年回去一次。要是有机会,带你去看。比那破帐篷好多了,还有个荷花池。”
“突厥人不一样。人在哪里,哪里就是家。”
“这也不错。四海为家。”
“没有海。都是沙子,草。”
汉人笑了,解释:
“只是那么说,不一定真的是海。”
“你家是什么样子的?”
“什么样子……”
霍临垂眼回忆,
“宫里无聊,但是漂亮,红墙绿瓦,白玉桥,御花园,春天有燕子,夏天有锦鲤,秋天枫叶红得像火一样,冬天就比较惨,到处都是雪,雪地上脚印踩得恶心吧啦的。老有些写诗的喜欢写寒梅傲骨,有幽香,我屁都没闻到。
将军府没皇宫大,估计就皇宫一个院子那么大。院门角上有一株老杨柳,枝条都到外面了。白墙灰瓦,看着素净。后面就平平常常吧,一个主院,几个副院,每个院子都种些花花草草啥的。东边有个荷花池,池子里也有锦鲤,红的、白的、黑的。老大一条,说是上千年了,都快成精了,平时也见不到,一见到跟条龙一样,现出来都能把小姑娘吓死。”
说的这些,图瓦什全都没见过,也想象不到该是怎么样。听他说了这么多颜色和动物,觉得热闹,那应该是好看的。他扯起嘴角,说:
“想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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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机会就带你去。”
霍临却心道,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或许有的。这么一想,就有说不出的怅惘,叹道:
“又两年没回去了啊……”
“你想回去?”
霍临看他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睛,笑:
“也不是那么想回去。只是总觉得那里才是家,就想回去。可每次一回去,又觉得没意思,也没什么好牵挂的,又想出来。一出来久了,又想回去。或许你才是对的。人在的地方就是家,省了牵挂。”
“我们在一起。我有家,你也有了。”
这道理其实风马牛不相及,霍临却懂他意思。他望着他,头一次体会“爱”,还没体味出什么滋味,马上就要分开。他没什么必须要抓紧做的事的紧迫感,心里某处像是笃定以后会再见面似的,安定得过分。
图瓦什也如今日无事一般,缠着他讲他小时候的故事,一个接一个。
霍临说了自己小时候的冷遇,和在朝的老将军习武,被三公主追着打,去厨房偷包子,捉麻雀。他人生并不精彩,也没那许多要讲,突厥人却听得津津有味,总不想让他停下来,恨不得把过去未见面的一分一秒都补完似的。
讲到口干舌燥,霍将军甩手不干了,搂着他推到池边就破开后穴,送进自己,惩罚般问:
“疼不疼?还问!”
突厥人还是笑,答:
“不疼。是你就不疼。疼也要问。”
汉人没了招,摆动腰打起一浪浪水花,拥着他,无奈投降:
“以后再说。”
“现在呢?”
“干你。”
图瓦什咧开嘴角,抱住他脖子,整个人都快贴在他身上,低哑的呻吟渐渐溢出来,却总忍不住要笑,又将他一侧发别在耳后,吻他眉尾,神秘地说着什么突厥语,被霍临问也只摇头,不说,扭腰招惹他,被转过来狠狠压在池边。
霍将军威胁他:
“你是不是还想被肏尿?”
突厥人眼梢笑着:
“肏尿我。也不说。”
随后示威般又重复了遍刚才说的突厥语,得意洋洋:
“你不学突厥语,听不懂。”
“你再说一遍。”
“弥内可敦。”
“我记住了。回去我就问赵从!”
“去问。”
霍临拉起他脖子,泄愤地在颈后咬了个牙印,咬得图瓦什直抽气,转过来委屈道:
“我也要咬你。”
“不准!”
霍将军把他按回去,撞出一片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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