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终日不见阳光,对时间的迟钝让霍临睁开眼时总要楞那么一会儿,不确定究竟是白天还是晚上。被俘时需要在某处刻划天数的习惯这回也完全抛之脑后,他觉得自己像是呆了半个多月,想理清楚,自己军旅多年早没了固定作息,从身体状况来判断也无从下手。
半搂半压在他身上的突厥人几乎是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也不知看了多久。见他醒了,就凑到他唇边,用唇珠蹭他唇角,操着有些生硬的汉语问候:
“早安。”
霍临活动肩部,抱在他颈后,把他拉过来,看着他近乎黑色的眼睛,五指从鬓角梳进毛茸茸的卷发里,对时间的感觉更迟钝了,晃然间又似呆了好几年,一直和这个人在一起,清晨第一眼见到,夜晚又对视入眠,有家的感觉。
“现在是早上吗?”
他问,声音还带着起床后的沙哑。
“是的。”
图瓦什回答他,“今夜,你要走了。”
“……不要走。”
霍临无奈地笑了笑,还未说什么,嘴就被堵上,突厥人攻城略地。
图瓦什吻得凶猛,退出时却全没了气势,低落地解释道:
“我知道。不想听。”
汉人将军怔了一怔,垂下眼帘,回:
“好。我不说。”
抱着他侧卧,腿却又被缠上,好像才发现他这么粘人。他随他去,道:
“你今天应该很忙。都布置好了吗?”
这人却答非所问,
“我害怕。”
“怕什么?”
“很多事。以前也会害怕,这次更害怕。我不知道我能不能。”
霍临想告诉他“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在嘴里转了几圈,最后出口的却是:
“你能做到。”
临阵怯场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他自己早年带兵打仗时也常常夜不能寐。怕死人,也怕死太多人,怕杀太多人,怕出错,怕被埋伏,怕被反将一军,怕被细作背后捅刀,怕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怕的事千千万万,最后太阳破晓,他还是唤来内务兵,穿衣戴甲,出帐去。
大道理那么多,耳熟能详也烂熟于心,事到临头其实哪一句都没用。有人当先,其他人才能追随,他就是当先的那一个,所以提起枪,冲出去,给其他人指明方向。到最后就是习惯成自然。
“这次,不一样。”
突厥可汗的眼睛抓着他,一刻也不愿离开。
“以前,我的妻子,在我的后面,我知道活着回去,就能见到她。但是你,在我的对面,就算我活着,也不能保证,你也活着。”
霍临说不出话。
他却继续开口: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他们,没找到我,我们在那里,你给我,把刀鞘拿出来,我带你上去,还是你的奴隶,就不会害怕这些了。”
“但是你已经不是我的奴隶了。”
“四十五、唱。”
“世事无常。”
突厥人笑了下,说:
“这个词,好难讲。四十、是十……世事,无常。”
霍临笑问:
“你就和我在这里躺一天?”
图瓦什摇头,
“有好多事要做。现在,也有。”
霍临问:
“现在有什么要做?”
图瓦什爬回他身上,拿起他一只手,盯着他的眼睛舔过中指,坦荡荡道:
“君王,不早朝。”
压下身吻他。
霍临承受着他的体重,一只手臂抱住他的腰,翻到旁边,压他在身下,大腿后侧被他跟腱蹭着,湿软的嘴唇磨咬,鼻尖揉在一起,呼吸的声音放大在鼓膜上,有热度在往上烧。他想笑,觉得他可爱,像只毛茸茸的大狮子,要是有尾巴也肯定已经缠上了自己大腿。
他拉开他本就系得松垮的衣服,双手从随着呼吸张弛的胸肌肋侧穿到后背,扣住他的肩膀,抱了满怀,鼻尖亲昵地抵在他脸颊上,说:
“把裤子脱了。”
图瓦什唔了一声,抬起胯褪去衣裤,膨胀的部位碰在一起,让他微微颤抖,更热更硬了。
汉人没别的动作,只一味吻他嘴角旁边的脸颊,他只好再伸手去解他的裤腰,摸上同样硬挺的肉棒,体内有火窜过脊椎,头皮却一阵麻凉,肌肉僵硬起来。
“让我看到你……霍临……”
霍临顺从地照做,抬起头看见他的脸,不明白他在哀求什么。突厥人看见他的那一刻就松懈下来,额头贴上他的额头,嘟囔着低声的突厥语,把他抱得更紧了。
他打开腿,躺回去,牵着霍临的手下到股间,让他塞进一个指节,两个,眼神却一直不离他的脸,又低声吐露沙哑的突厥语。
霍临只能感觉到他情绪不高,吻了下他的脸颊就又抬起头,让他能够看到自己,问:
“说的什么?”
图瓦什顿了会儿,一时间找
', ' ')('不到对应的表述,看着他眼里映出的旁边跳动明灭的火光,方才那种感觉又更强烈了,嗫嚅开口道:
“这是真的……不是我在做梦……好像,那些还在昨天,今天,就不一样了……”
霍临抽出在他体内的手指,听他此言一时不知该怎么做,犹豫了片刻,松软的穴口就找上肉冠,图瓦什拉过他的手,眼里湿润着,
“进来……”
肉刃刺进穴口,往里压到顶。穴肉有些紧,但昨日做得过多,现在也不至于疼痛,刚好妥帖上,严丝合缝。这种奇妙的感受让霍临有种眼前人像是为他量身定做一样的错觉,冥冥之中也怕是黄粱一梦。
微醺的火光打在汉人白玉一般的脸上,显得一侧的眼窝与鼻翼格外深邃,转角处却不似番邦人的刀劈斧凿,自有一番温润。图瓦什看痴了,喃喃道:
“你和画上,不一样。画,不好看,像老鼠,你是月神。”
霍临笑了,想到那些军中流传的各大首领的画像,也是像豺像狼像虎豹,唯独没一个像人。
他一笑,图瓦什的后穴就紧缩了下,主人拥过他索吻,吞咽他的唾液,却还是有不少溢出嘴角,想就把他这么抱在怀里不撒手,最后呼吸跟不上,还是放开他,拿腿蹭他,夹紧他。
霍临被他折腾得脑热,抓稳他就摆动腰胯,摩擦炙热软滑的穴肉,每一下都似乎凿得更深,出了水,愈发顺滑。他在里面横冲直撞,突厥人的呻吟声也随他的动作顿挫,胸肌鼓胀,蒙的一层细汗在火光下如同秾丽的油光,惹人舔上去。
“还有没有奶?”
他咬上圆圆鼓鼓的小肉头,本不过是说笑,哪知突厥人高叫一声,射了他一口白乳,攥紧身下毛毯,哆哆嗦嗦地回他:
“有、有的……”
带着似哭没哭的鼻音,还有点委屈。
霍临下意识吞咽掉奶液,鼻腔里尽是醇香的味道,牙间乳头稍硬发热,奶孔打开了,留着一点溢在外面。他不知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觉得图瓦什可爱得不行,自己又爱他得不行,想哄他,却又想把他折腾得狠一点。
“涨不涨?”
他问,却避开了乳头,在周围啄吻。前几日留下的吻痕消得七零八落,他一个一个补上去,那股让人头脑发热的火沉了下去,尽数化为笃定的占有欲,让他从里到外都是自己的。
胸膛被他吻得刺痒,心脏快要跳出来。图瓦什回答他:
“……涨。”
霍临咬回去,缩起脸颊吮吸,手似半月形挤抓他胸肌下缘,听着他忍耐的鼻音和冲出来松散的呼吸,蠕动紧缩的甬道挤压着他的下身,像是张湿漉漉的嘴,也在吮吸着他。
两人这几天做了这么多次,每次抱他满怀都有不一样的满足感,进入他也有不一样的感觉,怎么也腻不了,只想要更多。他抓住他两边丰满的臀瓣,冲撞他,照顾被疏忽的体内,摩擦肠壁,烙下自己的印记,听他在耳边喊他名字呻吟。
图瓦什说的那番话,他不是没有知觉。成为性奴被强暴都还仿若昨日,今日却又能敞开身体任他逞欢,只要能看到是自己。过程稀里糊涂,霍临之前也闹不明白这突厥人是什么路数,还当他性情捉摸不定,突厥人都那么奔放不拘小节,现在想来竟觉得惊心动魄。
带着伤豁出去尽力一搏。若是在战场上,这就是那成王败寇的一瞬间,败者血落黄沙,死不瞑目。
“图瓦什,”
霍临稍停下,吻他眼下唤回他注意,问:
“如果我拒绝你,你会怎样?”
突厥人脸上是快至高潮的红,带着汗,把眼睛打湿了,听他问也没什么在攀至顶峰半路被打断的恼意,把他抱下来吻了一通才沙哑道:
“无非一死。”
“你没来杀克鲁之前,我一直,盼着你来。我,听过你的名字,知道你,汉人里的,很厉害。我盼着你来,杀克鲁,杀我。然后,你来了。我终于等到了……”
“我不敢相信,你来了。我看了,那么久,不能确定是霍临。求你杀我,你不杀,还把我带回去。”
他笑了下,围抱在汉人将军颈后的手臂又紧了紧,把他拉下来,蹭他耳郭,像亲人的大狗,
“你居然把我带回去,给我洗澡,要我为你打仗,说了那么多,我好多都听不懂,啊……”
他甬道自发抽搐了下,还沉浸在性交带来的高热里,像是醉了酒,在他耳边颠颠倒倒地说:
“你杀了我的,你杀了克鲁的……哈拉姆克多。你没有杀我。杀我,也没关系。我早就,不想活了,盼着你杀我。霍临,霍临……”
“我永远会是你的奴隶。”
霍临猛然吻住他,冲刺他,在他体内洒进热液,占领他。
图瓦什仰头叫着,身体绷成一张弓,与他紧紧贴合,射出的精液溅到两人身上,却没任何人在意,吻作一团,纠缠着,又开始一轮征服与臣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