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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瓦什没想到的是下一个来的不是无名指,是大拇指,塞进去一个指节就要撑开内壁,疼得他闷着嗓子痛呼,忍无可忍:
“白痴!”
骂完却发现自己不知道无名指的汉语是什么。
“你还上瘾了是吧?”
霍将军出离愤怒,
“你再说一次我就让你含着刀鞘送我上去!”
那都比在这里被他折磨好!
图瓦什咬着牙:
“拿、出来!不是,这个。”
霍临照做,汗都要急出来了。朝廷里爱玩男倌的官也不是没有,偶尔窃窃私语传到他耳朵里,也都是些某某大人流连某某公子,半个月不到就去了十几次,快活得跟神仙一样,怎么到他这里连弄个男人屁眼儿都痛苦成这样,这么痛苦那些人是在快活什么?
“丝……丝个……”
“我刚才才三个!”
图瓦什什么话都不想说了,沉默片刻,挣了挣被扣在铁环上的手。
“放开我,我自己来。”
“我不信任你。”
霍临说:
“万一你跑了,我怎么找路上去?”
“我不跑。跑不了。”
他话音刚落,前面的通道现出微弱的火光,一步步变亮、扩大、摇晃。
霍临提起警戒心,耳中听来一阵风声,还未来得及反应,后脑被一块重物砸中,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图瓦什痴傻地看着他栽倒,就在自己脚前,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霍临,汉军主将,战场修罗,被一块石头砸晕了。
火光晃眼。他回神,警惕地动脚戳了戳地上人两下。这汉人的身体只随他的动作晃了晃,没更多声响。
是真晕了。
偷袭的是两个突厥装束的士兵,举着火把往前赶。图瓦什不知他们来意,戒备地眯起眼观察他们。他双手被绑,不利反制,便鼓起腿部的肌肉,准备一有不测就提膝出腿。可其中的一人拿近火把,照亮他的脸后神色大变,把火把递给另一人,脱下自己的外衣给他披上,急道:
“可汗!我们终于找到您了!”
边说边给他解绑住双手的布条。
“那次叛乱我们西军中只有少数人得以逃生,此后一直栖居在您建造的地下洞穴里休养生息,储备力量。”
图瓦什握了握自己自由的手腕,警惕地注意着他们的行动,拿过那条布条,瞟了眼脚下的霍临,发觉这是他的发带。他合拢衣襟,给自己作腰带用了。
那人继续说:
“我们听闻霍临干掉了克鲁,抓了您行军叶城,就和交迈达成协议:我们帮他守城,他们出兵助我们夺回您。但是我们仗打赢了,没看见您,这才不死心在这下面到处寻找。”
图瓦什问:
“霍临的兵怎样了?”
“损失小半,霍临不见了,其他将领带残余士兵退回了克鲁的地盘。”
“霍临在这。”
图瓦什往下看,
“把他给我带回去。”
两人从命,为他引路。
地下是溶洞结构,只要在岩表挖好入口,设置机关,就是一座天然的要塞。前赤帐汗国的的西军名声在外,神出鬼没,骁勇善战,让对手远远地听闻马嘶就闻风丧胆,这地下溶洞功不可没。
原本的溶洞只做行军用,至多储存些军备,现在他们一路上经过的几个较大的洞窟都设置着桌椅灶台之类的家具,角落储存的也都是食物。墙上的火把照出的光映在为图瓦什驻足的人们脸上,张张因缺乏光照而苍白的面庞现出光彩,流露出希望,向他跪地行礼,赞美神意。
因为他们的可汗回来了,继承神谕的上帝之刃回来了,他们从此就再不必如沟鼠一般匿居地下,能重获日光。
图瓦什被带领着来到了为他准备的洞窟:面积几乎是他走到现在看到的最大的一间,生活用具一应俱全,甚至在这粗陋的地下里算得上是奢华。石床上铺了厚厚的野兽毛皮,毯子用最细的羊绒织就,边缘坠着流苏结,折成三叠横铺在毛皮上;石桌上的食器由黄金打造,精致的花纹里仿佛封存着昔日辉煌的残影;果盘上满满当当堆着石榴葡萄等水果,这在被限制行动自由的地下几乎不可想;而圆盘上立着酒壶和几樽酒杯,花瓶里插着鲜红的火百合,旁边的烛台上有三根崭新的洁白蜡烛。
“可汗,不知是否合您心意?”
图瓦什回神,颔首,看了眼霍临,指着房间内离床最远的角落,下令:
“铐起来,放那边去。”
“是。”
另一人道:
“您一路劳顿,这附近有处小温泉,是否需要我为您带路?”
他应了,转身之后脚步迟疑,对那正铐着人的士兵说:
“给他找块毯子垫地上。”
温泉确实不大,直径约莫一人长,洞窟也不比温泉大多少,构成了一个略为封闭的空间。用以照明的不
', ' ')('是火把,而是石壁里自然内嵌的夜光石,幽幽地发着狼眼般的光。白雾在水面上袅娜氤氲,岸边较远的地方放置着早已备好的毛巾与换洗衣物。
待那人告退,他脱衣服下水,坐也无法坐,只能半躺着,等身体适应水温就打开腿,伸出两指抠挖着下身的洞口。他的动作比霍临粗狠许多,像是根本感受不到痛楚一样。他的眉毛皱紧,牙齿紧咬,一声不出,指尖往里够,怎么也只能将将碰上刀鞘,要拿出来是万不可能了。
他抽出手,猛地一拳砸在水面上,水花四溅。
放的时候连着刀把,怕露馅便往里面推了一点,哪知道单刀鞘竟然拿不出来。
他不死心,沉气丹田想把它排出来,一动气便感受到梗在身体中的疼痛,催一下就疼得要命。似乎是肉壁卡进了刀鞘凹凸不平的纹路里,涩得不行,动都动不了。
难不成他还只能找人帮他拿出来了?
可他还能找谁?手下人谁都不行,找那个汉人将军?他宁愿自己把火钳弄进去硬夹出来、肠穿肚烂,也不要找一个白痴。
越想越受不住气。他快速地洗过头发与身体,出水穿衣,回房就看到石桌上新摆了烤馕和羊肉,更是恼怒。他现在这样怎么还吃得下东西?
他走到那被甩在毯子上的汉人将军面前,提膝要踹,出脚收了力,力道不大地踢了他几下。
霍临纠结着眉头睁眼,在后脑勺的阵痛中看见图瓦什居高临下的脸,头发湿漉漉的披在肩前,下唇稍厚的嘴巴开合:
“现在你是我的奴隶了。”
“什么?”
他不太清醒,耳鸣,想坐起来,活动到手腕才发觉自己被铐住了。他扫视四周,明白自己大概意外中了招,成了他的俘虏。
──这次突袭必然跟他有关,不是他捣的鬼,就是有人为他捣的鬼。
他再去看事主,换了一身厚白绸的干净袍子,腰带松松垮垮系着,胸膛敞开了小半,黑色的刺青花纹半露不露,姿态因自由而放松着,像头刚撕咬完猎物、饱餐一顿的老虎。流于血液中的危机意识让霍临本能地绷紧皮肤,眼睛却盯着他那身雪白的袍子,挪不开。他语气恶劣:
“你家死人了?”
图瓦什被他刺中伤心事,不太确定他说的是不是他听到的那个意思,毕竟这句话在当前的情景下怎么都不可能出现,而这个汉人将军刚被人砸了脑袋。
他一沉默霍临就又开了口,还是一样冲:
“没死人穿什么白衣服?给我送丧?”
没有一个字是没有问题的。图瓦什意识到他的话是不用去琢磨的,不仅蠢,还白痴。汉人都是自我中心的白痴。
“现在你是我的奴隶了。”
他重复一遍。
“放屁!”
霍临找好平衡,撑地站起,与他瞪视:
“我谁的奴隶都不是!”
他没这突厥人高,略微仰视的视角让他显得弱势,眼里的气焰却像遇见逆风的火,越燃越盛。
“你是大汉慌帝的奴隶。他是你七弟,怕你抢慌帝的为之,拍你到西域打仗,是要你死。你在这里打了很多功,他不会允许你。”
他发音走样,意思连得上。霍临听懂了,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一个突厥人能说出有条理的汉语,之前可是嘴皮子都不利索。他却对他话中所言不以为然,反驳:
“我对皇位没兴趣,来西域打仗也是我自己要求的。我不是他的奴隶!”
“不是你说就有……意义的。”
霍临上了火。
“你倒是懂了?这么懂怎么还让人反了你的部落?现在沦落到地下才能称王的地步?”
“……不一样。”
图瓦什暗中捏紧了拳。
“我不会在地下的。”
越来越上火。霍临深觉被他背叛,却不是因自己愚蠢被他反将一军。成王败寇兵家事,没什么好怨。他愤怒的是这人之前口口声声说不要打仗,懦弱得像只老鼠,现在却又一副可汗的姿态要攻城略地,简直是在嘲笑自己想要他振作起来的心。
“你的士兵,失去了小的一半。其他将军和士兵,回去克鲁的地方了。”
霍临的怒火被他打断,片刻的怔愣之后放下心来,但毕竟损失惨重,轻松是做不到了。他思绪急转,不明白他一个敌国汗王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他看向图瓦什,还未质疑,对方就主动开了口:
“我不和你打。我只要我的地方。”
霍临道:
“这不是我说了算的。我领的圣旨是把西域全打下来,不会有你的一块地盘。你还是要和我打。”
突厥人急切道:
“你打不下来。不要打。会死很多人。”
他眼里的不是威胁,而是某种温柔的、真诚的,甚至有些恳求的神色。霍临与他对视,不解其意却有所触动,息了再跟他争论的念头,动了动手腕,弄出声响,说:
“给我解开。以后……战场见吧。我抓
', ' ')('你一次,你抓我一次,也算扯平了。”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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