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说了三句好。
转身看向身后跟随自己的士兵,他们纷纷低下头,搔头挠耳。
周昌一脚揣在其中一人的腿上:“走!”
那些人灰溜溜地从沈惊晚面前走了。
沈惊晚长舒一口气,松了脊背,对校尉道:“还劳烦您瞧瞧可有喘气儿的,收拾一下这里。”
校尉此时已经全然没有原先那副看不上沈惊晚的样子,点头道:“交给我们,日后沈玉大哥但有吩咐,尽管指示,小弟唯命是从。”
面前身高九尺男儿冲她毕恭毕敬喊大哥的模样,着实叫沈惊晚有些被吓到,她连连摆手:“不不不,不至于。”
却听校尉吃味道:“怎么?金凤都能认你沈大哥做兄弟,我们就不能?”
沈惊晚:... ...
当看着身边的人已经恢复心绪,开始谈笑自如的时候,她忽然没来由有些手足无措。
仿佛刚才运筹帷幄的根本不是她。
不知道 * 为什么,也许真的是害怕了,当战争距离她如此近的时候,她怕了。
她怕自己就这么死了,没来得及看看身边的人是否平安,怕别人就这么在她面前倒下去,明明昨晚还一起谈笑。
她看着周围走来走去,收拾满目狼藉的士兵,缓缓顺着树干坐到了地上,也不管屁股下的泥土是否湿润,沾湿衣裳。
这种短暂的劫后余生感并不能叫她松懈。
兴许要维持到谢彦辞回来。
虽然她很不想承认,可是看着谢彦辞带着那么多雄赳赳气昂昂的人回来时,她的心一下子落定了,滑进胸口。
谢彦辞将马交由士兵手上,有人替他接去头盔。
步兵校尉冲他简单的说了些什么,谢彦辞一张脸逐渐变得阴沉,如同经年不消的浓雾、
他朝着沈惊晚的方向走了过来。
天色渐沉,沈惊晚环着膝盖坐在地上,靠着树干。
她也看到了谢彦辞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却一动不动,就那么抱着自己,如同一尊木偶泥塑。
直到谢彦辞走到她面前,摊开手朝向她,轻轻地道:“起来,地上湿。”
沈惊晚抬头看着放在自己掌心,满是血迹的宽厚手掌,一时哽咽,没抬手,也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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