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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慕为了躲北澈,成天游荡在各峰之间。
但他每次都能准确的找到白慕的位置。
在他不知道多少次被他捉到,带回凌云峰后,他终于忍不住问:“你是搜查犬吗,怎么总能找到我?”
“搜查犬?那是什么?”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北澈笑了笑,道:“师尊身上有属于我的东西,不论你逃到那里,我都能找到你。”
白慕明显想歪了,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去,留给他一个红透了的耳根。
时间又过了几个月,有一天,北澈突然提着个包袱告诉白慕,自己要出去云游一段时间。
他走之前的那夜,掐着他的腰做了四次,把体内体外都射满了他的精液才满意。
即使如此,他也垂下身子,在他耳边威胁着,让他好好呆在凌云峰等他回来,不许带些不三不四的人回来。
白慕当然不会听他的话,北澈前脚刚走,后脚白慕就带着归云兮去了离钰那里。
前两日有人传信,说是离钰给他带了一份特别的礼物,几日归来后,将亲手交给他。
白慕在离钰院里舞剑,一朵雏菊顺着他的剑身游走,最后完整的落在他的掌心。
白慕知道北澈要去哪里,这也意味着原主的最终结局也离他越来越近。
散着微光的镜子悬于北澈掌心,随着他将一丝魔气注入镜面,一个荒芜寂静的地点在镜面中显现。
他整日奔波寻找着,终于在九州大地的尽头,找到了那片毫无生气的荒漠。
北澈走上前去,被一道透明的屏障挡在身外,屏障坚韧难摧,不难看出建设这个万米屏障之人的强大。
而在这个屏障上,北澈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灵气,属于白慕的灵气。
白慕等了几日,终于等到了姗姗来迟的离钰。
他满是笑意,一见到白慕便抱了上来,将他揽进怀里,声音里都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师兄?”白慕摸不着头脑,愣愣的叫出声。
“我踏便九州,终于在一隐秘之处偶遇一位老者。”他说着,便从袖口掏出一个精致的琉璃瓶:“他竟是传闻中的九州第一丹师!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他和师尊一同陨落了…”
“吃下它后,静坐于灵泉三日,不断进行灵气吐纳,直到将体内的魔气全部排净。”离钰说着说着,拧眉道:“不过,据他所说,过程会十分痛苦,犹如利刃划开经脉般…”
白慕褪去了衣物,回忆着离钰说的话,全身赤裸地坐于灵泉中,端详着捏在指尖那颗小小的丹药。
一狠心,便张大嘴,猛吞下去。
他倒要看看有多痛苦。
北澈在那道屏障外观察了几日,试图寻找些其他能够将它打破的方法。
闲来无事的时候,便会凭着白慕体内的魔气,寻找着他的位置。
发觉白慕在离钰那里呆了几日后,北澈气的要命,誓要回去之后把操的哭喊不停。
白慕设下的屏障简直无懈可击,他寻了数天,也没能找到击破入内的方法,他将视线落在了那面镜子上。
现下只剩摧毁它,用它爆发出的灵气击碎这个屏障了。
北澈拿着它,犹豫不决。
恍然间,他身子一怔,双眸瞬间瞪大,视线直直望向凌云峰所在的位置。
他能感受到体内与北澈身上的感应正在变淡,即使屏息凝神也无法驱动甚至无法找到他的准确位置所在。
北澈慌了神,一种从未有过的惊慌在他心底蔓延开。
他忙将缠绕了数道灵气与魔气的镜面埋于屏障前,又施了数个咒语,便御剑回程。
正如离钰所说,随着他的每一次吐纳,那种经脉撕裂愈合又再撕裂的感受,痛意几乎要将他的躯体都摧毁消失。
就这样,白慕坚持了三天。
彼时,北澈刚刚到达山脚下,他已经彻底无法感知到白慕体内的魔气,像他整个人消失了一般。
峰顶,空中的灵气正齐齐涌向一处。
北澈看见了负手而站的离钰,他握住长剑,大步向前。
“你要做什么。”离钰叫住他“你师尊刚洗净灵脉中的魔气,正在突破下一个小境界。”
北澈只手握剑,背对着他面向那灵气涌入的中心。
离钰慢慢走到他身前,看着他的表情,眉头微皱:“你那是什么表情,你难道不为你师尊感高兴吗?曾经的九州第一剑……”
离钰回想着,那劈裂山海的滔天一剑,嘴角荡起笑意。
北澈什么都听不进去,他脑子里只有,闯进去,打断他的突破,最好是让他走火入魔,经脉尽废,这样就能把他永远困在他身边。
这么想着,他便扬起长剑,直指那处渐渐薄弱的结界。
两剑相对,空气中的嗡咛声刺耳。
离钰脸上已经没了那副和善的笑,他紧盯北澈那张因为惊恐而阴沉的脸,道:“北澈,你想做什
', ' ')('么?”
“滚开。”
离钰知道自己无需与他多言,直接与他缠斗起来。
北澈实力属他之下,数十个回个后,那把他曾在魔界见过,斩杀无数魔物的长剑,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说,你到底是谁。”
他舔了舔嘴角渗出的血迹,勾唇一笑,下一秒铺天盖地的魔气从他体内散出,将整个凌云峰顶笼罩。
那维持在洞外的屏障终究没能抵住魔气的侵蚀,忽闪着消散了。
而洞内不断压缩的灵气也突然停滞,白慕满身是汗,粗喘着,试图将那些灵气重新引导进灵脉之中。
漆黑的魔气逐渐包裹了他,在他周身围绕,侵入他的体内。
白慕颤抖着,终是吐出了一口鲜红的血液倒在了灵泉中。
等白慕再次睁开眼,便看见归云兮瞪着一双眼,泪珠一点点从眼眶里滑下来,那么一个少年郎竟毫不顾忌形象的扑过来,在他怀里大哭着。
原着中的剧情终于发生了,北澈被关押在地牢,同时由离钰看管拷问。
他的双手被锁链禁锢于头顶,跪在巨大的镇魔石中央,新旧的伤痕交叠在身上,身下已经是一片黑褐血迹。
他垂着头,没有动静。
白慕闻着那股血腥味,觉得发晕。
离钰收起由打磨过,用蛇骨做成的长鞭,他的手上,脸颊和洁白的外衣,沾染的全部都是北澈的血迹。
“白慕。”离钰轻唤出声,脸上的阴翳一扫而过:“怎么到这里来了。”
原本一声不吭地北澈猛地抬头,脸上尽是血迹污垢,唯独那双眼睛晶亮地望到他身上。
空气中飘散的,属于他的气息都让北澈思念不已,他想抱抱他。
可双腿和双臂已经被尽数折断,他被困在这石头上无法动身,只剩下视线贪婪又迷恋的黏在他身上。
蛇骨鞭瞬间抽向了他的半张脸,北澈偏过头,右脸上是一道深可见骨的可怖伤痕。
无数血液从伤口处流出,眨眼间,右脸便被鲜红的血迹覆盖。即使如此,他的视线仍留恋着。
离钰愤然抬手,道:“谁允许你那么看他…”
他的鞭子被白慕截在半空,离钰怒道:“你差点因为他经脉全废,如此,你还心存怜惜?”
白慕摇摇头,没回应,只是说:“我想跟他单独谈谈。”
硕大的空间内,只剩下了他两人。
白慕从归云兮口中得知,自打他昏迷醒来已经过了十六天。而北澈也被关押了十六天。
那天北澈发了疯似的,想要带他走,却被各峰峰主齐齐围困。
北澈可怜的很,不像原着中,每日都有偷偷溜进来的师姐师妹送来饭菜和丹药,他现在只有愈合又撕裂的伤痕和痛意相伴。
白慕本是不想来的,但左思右想,还是提着一盒温热饭菜来到这。
他走到了石台中央,刚抬起手,北澈便扯着脖子,不顾伤口将属于他的血迹蹭了白慕一手,他眼神始终停在他的脸上。
两人相顾无言,直到白慕打开了那盒饭菜,一口一口的喂给他。
一盒饭菜见底,北澈才踌躇着,垂头道:“跟我回魔界,不管是什么伤,我都会帮你寻药治好。”
“你现在回得去吗?”白慕反问。
北澈一噎,但很快抬头,带着希翼问:“如果能,你跟我走?”
白慕没回他,直到离开为止,都没再施舍过一个眼神给他。
这顿饭是他的践行礼,也是白慕对自己亲传弟子的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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