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109 分居不成,小萌货要爸比接电话</h1>
这夜,她独自站在8185的客厅里跟儿子通电话,他不再在她身边。
她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她搬走了。
这里曾经是他的住处,现在是她的。
“我想跟爸比说话!”阳阳在奶奶家跟小伙伴们玩的很愉快,但是好像很久没听到爸比的声音了,尤其是从妈咪的手机里。
她微微回首翘望,满房子里安静的连只苍蝇也没有,如何有那么大的一个傅忻寒在?
像是隔着半世的低落心情,她低低的浅笑着哄儿子:“你爸比还在外面应酬没回来,等他回来就让他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好在他总是那么忙,说这样的谎话因为小萌货见的多了倒是也没怀疑,只是点点头,嘟着嘴,一双大眼睛眨巴着像是在盘算着什么:“那爸比回来要让他用你的手机给我打电话哦!”
她的心一荡,随后却是豁然笑开:“为什么要用妈咪的手机?”
“因为阳阳想知道爸比妈咪在一起,想听到爸比妈咪一起说想阳阳了!”
小家伙趴在沙发里冲着奶奶眨眼睛,傅妈妈无奈的摇头,这个小家伙,还是挺会调和家庭关系的。
小醉心底无奈沉吟,却是浅浅的笑着,也不知道是为了抚慰儿子还是为了安慰自己:“好,等他回来就让他给你回电话!”
“嗯,一言为定哦,你不准食言!”
“好啦,妈咪什么时候对你食言过,不过你有没有好好照顾妹妹?”
“当然有,爷爷跟奶奶们也都把妹妹照顾的很好,哦,等一等,奶奶说有话要跟你说!”
小醉一滞,其实这时候真不知道该跟长辈说什么,但是傅妈妈已经拿着电话跟她说:“今天给忻寒打电话他也没接,我们是想着,这两天我带着阳阳跟格格先回去,阳阳也要上学不是?再就是也可以照顾照顾你们,你爸爸留在这里继续照顾你爷爷,你说呢?”
她昂首,外面的夜空一片阴云,笼罩着夜空的那些沉闷的,灰色的像是被施了魔咒的云雾,心内竟然一下子空了出来,脑子里更是再也想不起什么。
后来听不到长辈又说了些什么,只是轻声答应着,一切都等他们回来再说吧。
只是这一夜,确实是分居了!
她忍不住苦笑,挂了电话后独自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里,竟然忍不住沉吟着四处打探,刚重逢那天他跟她玩心眼的试探她是否还记得她。
就是在那个门后,他像个疯子一样吻着她,像是要把她吞噬。
那天,她的心差点掉出来。
而当傅老大回到家,车子停在门外却没有开进去。
是的,他没回家,根本不用进去,他就知道她不会在里面。
她说要分开一段时间,就一定会走。
夜空中很快就又滴答着一颗颗很大的雨滴,虽然不是什么大雨,但是稀薄的雨滴打在车身,还是凉凉的。
听着滴答到窗上的雨,他只觉得冷的心都要冻住了。
但是脑袋又很热。
来到海悦的时候门口站着的迎宾看着他习惯性的点头:“傅总!”
他还是以往的冷漠,头也不回的往里走,侍者把他的车子开走,他进了电梯。
直奔8楼包厢,里面王彦斌跟王硕已经先喝开了。
他一进去,里面的烟味就熏的他皱起眉,不过还是那么大无畏的坐在了最里面,两个男人习惯性的坐在旁边,把主位留给他,看他脸上疲惫不堪
又烦乱的表情:“要不要打电话叫她下来?”
他摇了摇头,深呼吸,然后弯身拿起桌上的酒杯先喝了一口:“你们俩整天整天吃吃喝喝,掏过钱没有?”
兄弟俩这次异口同声:“切……”
“有你在哪里轮的到我们俩掏钱!”
……
他低头,淡淡的笑着,然后三个人一起喝了一个。
“你行不行?要不要给你找个人抚一下受伤的小心肝!”王彦斌开玩笑道。
被傅老大冷冷的一眼就更吓的缩了头:“当我没说。”
“听酒店的员工说你老婆今天晚上是拖着行李回来的,这是分居的节奏?”王硕低低的说,眼神里带着无奈。
这一对经过那么多好不容易在一起,现在竟然又因为这种事分居。
他却是弯身从茶几上的金属盒里拿了根烟自顾的点着,像个烟贩子,吸了一口用力的吐出那白色的烟雾,后来才淡淡的说:“她要分开一段时间!”然后又用力的吸了一口。
傻瓜,我们都受了伤,受了伤却不投降。
正如这句歌词唱的,他讥笑着:“我这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了,来吧,为了我往后的酸苦生活干一杯!”
王彦斌跟王硕互相对视一眼,难得他现在还能自我调侃,还不赖,于是就陪他喝个痛快。
他们俩是故意,故意陪着他尽情的喝,反正想着某人在楼上,喝醉了把他抬过去就是,不信那个女人狠心的把老公拒之门外,何况他看上去这么糟糕。
不过傅老大知不知道这俩兄弟是故意?
却还一杯杯的饮下去。
就算是心里很伤心,但是还不至于哭着去求她原谅。
因为那种无下限的毁自己只会让她更烦躁,他太了解她的性子,于是,故作坚强,其实不是只有女人会。
男人也会故作坚强的,而且到了那种时候,还会固执地很让人哭笑不得。
王硕给她发信息:“你老公在8楼何醉了!”
她刚洗完澡出来,单腿跪在床上,一手拿起床上的手机一手还拿着毛巾继续擦头发,看到那条信息的时候眸子微微垂下,却只是片刻,又扔到床上。
真不知道怎么回,而且那边大概也不需要她回。
她的脸上从未有过的冷漠,不仅像是个事不关己的,而且还有那样的决绝,至此真是冷若冰霜了。
说了要自己冷静冷静,又怎么会因为他喝醉了就心软?
何况他两个兄弟都在他身边,早就有会所的经理给她发信息说了他们三个在那个包厢里喝酒,无奈叹息,还能不知道那两个人在想什么。
不过他干嘛配合的那么默契?
真喝醉了?
心里一抽,随后却只是擦着头发又回了洗手间,拿下在墙上挂着的吹风机试好温度就开始吹头发,一头乌黑的长发要吹很久才能吹干。
虽然身子长的很瘦,但是头发竟然很厚,她有时候也感慨,好在没让她连头发也稀薄的像个没营养的,否则就真诚怪物了。
包房里三个人等了半天什么都没等到,王硕看着傅老大那依旧霸气外漏的模样:“你老婆的心是铁做的吗?”
实在是可怜他老人家了,想想如果小玉也那么狠心,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攻克啊。
不过不想还好,想什么人家就说什么,王彦斌立即来了句:“何家的女人都不是一般的有病,你可要有心理准备,你那位捧在手里怕掉了的可曾经爱她哥哥爱的去死了一回!”
原本低调的不能再低调的傅老大都忍不住笑了。
整个包房里气氛实在诡异,王彦斌这个单身的嘿嘿的笑着:“既然现在咱们都单身,仨大老爷们在一个屋里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有什么不正常的爱好,不如咱们叫两个美女进来?”
试探性的问,王大助理是个多么机智的人啊,才说出这种要灭了他们俩后路的话。
“既然你自己不想活命了,叫吧!”傅老大淡淡的说了一句。
虽然他在跟他老婆闹分居,但是他非常清楚,要是王彦斌今晚真的找美女来伺候,何醉同学一旦知道真相,肯定不杀了他也扒他一层皮。
王大助理一下子觉得性命堪忧,不自禁的浑身发毛,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王硕忍着笑:“他们正在吵架,说不定不会管,要不你去叫几个试试?”
……
TMD这都什么兄弟?
“算我没说!”保命要紧,以后还得留着这命继续祸害社会呢。
小醉穿着睡衣拿着杂志上了床,手机在旁边扔着她又看了一眼,然后也没拿起来就翻着杂志开始消遣。
已经十一点,不是不困,但是不想睡。
或者心里有什么放不下,不管什么放不下都好,总之日子要过下去,所以她让自己尽量释怀,就耐着性子在看杂志。
有时候看到一些小故事总不自禁的落泪,杂志里的小故事多的是苦悲的结局,其实是不喜欢的,只是这个够短。
看到一些说美容或者瘦身的她都是摇摇头无奈叹息,然后翻过去,没兴趣。
说美容嘛,她觉得心情好,吃的好,空气好,然后就美丽了。
说道减肥嘛,到现在一米六五的身高也不过九十斤不足,还生了俩孩子呢,人家都说女人生完孩子会胖,她却只能无奈叹息,天生如此瘦弱的有时候自己都看不下去。
有阵子快到一百斤,她试着减肥,但是正好碰到他,不用刻意节食就吃不好睡不好……
到现在嘛……人啊,就怕有了心事,有了心事就容易消瘦。
不过也有的会发福。
手机没在想过,随手拿起茶几的遥控器把大灯关掉,剩下落地灯在头顶照耀着,继续看了几页。
竟然很快就能把一本杂志看完,时光飞逝吗不是?
可是不过才十二点多。
一个人的日子终究是难熬的啊。
再也没有他温暖的胸膛,好在枕头足够柔软,柔软到她后来躺在上面不由自主的默默落泪。
而包厢里三个男人打算在这里睡着的时候却有个小女人穿着低低的公主裙打开了门。
王彦斌已经在一旁要睡着,听到开门声微微睁开一只眼,还以为是何醉来接老公。
但是……
他继续假寐,心里却是在打鼓,傅老大还在抱着手机游神,王硕也在另一旁靠着沙发背昏昏欲睡。
“寒哥哥……”声音很小,她轻手轻脚的往沙发走来。
就连不远处屏幕上的音乐都没了声音的样子,温岚的傻瓜在一遍遍的重放着没人再管。
但是三个男人这时候其实都被那一声叫唤给吓一跳,傅老大一下子皱起眉,微微抬眸,严峻的脸上不悦那么明显。
她却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他身边坐下:“寒哥哥你在这儿喝闷酒怎么不叫我陪你呢?”
抬手就要抓他的手腕,他却把手臂高高的抬起推开她的手:“太晚了,回客房去吧!”
淡淡的一句,眉心紧皱着。
“回客房?那你呢?难道要睡到这儿?”她当然不愿意走,明媚的眸子总是那么大大的,不停的转动着那双大眼珠:“寒哥哥,要我说何女士也真是的,怎么能背着你跟别的男人吃饭?也怪不得你会生气不理她。”
左右侧的沙发里两个男人都有点装不下去,王彦趴着的姿势已经很累,王硕仰着头在那儿也觉得脑袋沉甸甸的。
俩人都被这小妮子的话给惊的有点受不住,明明是人家何女士把他拒之门外好不好?
不过,她前阵子不是一直叫何女士嫂嫂吗?
怎么眨眼就变成何女士?
女人心果然海底针啊。
俩男人都在默默地想象着。
“不是我不理她是她要跟我分居,明白?”他哪里敢跟她吵架?
他哄她还来不及。
“分居?你们在闹分居,你们要离婚?”
杨大小姐惊的一下子捂住嘴巴,吃惊的差点跳起来。
旁边两个男人内心又开始感叹了,人家分居她那么激动做什么?
傅老大脸上的表情很凝重,再也不愿意多呆,这女人太烦人,拿起外套起身就往外走:“别再跟着我!”
她起身,然后王硕更是快一步的爬了起来,吓的她差点眼珠子都掉下来:“你……你们……”
王彦斌也装不下去爬了起来,把她吓的要死。
“杨小姐,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前年才修得共枕眠,你看在人家小两口这些年不容易的份上也别再跟着他了好不好?”王总经理还是很厚道的。
王彦斌也站起来,双手插兜:“没错,你年纪还小,将来会遇到跟你年纪相仿跟我们傅总差不多甚至比他还优秀的男人疼你,别人的丈夫你就算了吧。”
那俩人经历了五年离别,经历几场生死,真的,哪个女人还这么可恶的要分开他们,谁都看不下去的要说几句的。
杨宝宝听着他们俩说话的口气那么严肃,当下就拧着眉嘟着嘴:“我不跟你们说!”
也害怕,抬手把他们俩推开,从他们俩中间跑了出去。
而这时候,他已经在8185门口站着。
她竟然换了锁,他划了一下,房卡已经作废了。
把房卡丢在地上,然后头顶着冰冷的墙壁,就那么在门口守着。
她竟然决绝到这种地步,而他确实做过这样的事情,解释,也只是辩解。
而且,她是很难过这一关的。
到底要怎样才能和好如初?
她也是睡不着,枕头是很软,躺一会儿之后上面也有温度了,但是,心却是凉飕飕的。
也不知道是几点,管家上来给别的客人送餐的时候看到傅老大在8185门口门口半坐着也吓一跳。
“傅总,您这么晚……”
他却只是微微抬眸看那人一眼:“先工作!”淡淡的一句。
管家点点头去送餐,他还在门口靠着。
不过她刚好去小厨房里找水喝,却刚好听到那不轻不重的对话。
柔荑拿着矿泉水瓶子稍微用力就拧开,喝了两口之后拿着瓶子从里面走出来。
站在客厅的电视前,不自禁的就望向门口,却只是冰冷的门板,墙壁。
他在那里做什么?
他不是在包房里吗?
他不是喝醉了吗?
何醉……
心里突然一疼,转瞬微微弯身把矿泉水瓶子放在前面的茶几,拢了拢肩上的披肩往门口走去。
“寒哥哥你怎么还在这里?”
那个小女孩终究是睡不着,跑了出来,看着寒哥哥还在门口呆着,再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寒哥哥,你不要这样对自己,外面这么冷,已经这么晚,她既然不会开门了,不如……你到我房间休息一下吧!”
女孩子要矜持啊杨大小姐!
他冷冷的说:“不需要!”
像个落魄的,无家可归的孩子,明明就在家门口,家人却不要他。
她就那么一下子停下脚步,再也走不到门口。
隔着一扇门吗?
不,她只是在渐渐地清醒,傅老大什么时候缺关爱了?
刚刚竟然还想去给他开门让他回家去,真是自作多情。
转身,心里生气,这样吃不下睡不好,值得吗?
“怎么会不需要?没有哪个做妻子可以把丈夫关在门外,我妈妈也是自己做事的,也骄傲的很,却从来不会让我爸爸在家门口不能进去过,我妈妈说做妻子的对丈夫就该体贴关怀。”
她实在停不下,甚至忍不住冷笑出声。
没有回卧室,并且转身迅速到门口。
“是吗?”他轻声问,也觉得好笑。
“你妈妈只告诉你做妻子的要对丈夫体贴关心,没有教你作为一个有修养的千金大小姐不该破坏别人的家庭当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吗?”她是气坏了,那些话,还轮不到那个小丫头来说给他听。
杨宝宝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吃惊的看着何醉那冷若冰霜的模样:“你说什么第三者?如果你们感情好那我就是第三者,可是你们都闹到分居了我对寒哥哥就不算是对不起你啊,之前我也叫你嫂嫂的!”
“我真是自取其辱!”她看着杨宝宝那一副不知错的样子,又看了看站在了杨宝宝身边用那副沉默眼神看她的男人,最后把门又要硬生生的关上。
他却先一步把手臂横进去,顿时听到一声属于男人忍痛的吼声:啊……
那一下,差点把他手臂扣断了。
她原本只是气急的不想在跟他们浪费时间,既然他要跟杨大小姐讨论那种问题就由着他好了,谁知道他突然的动作是这样。
杨宝宝更是吃惊的立即跑上去:“寒哥哥你没事吧?”
他皱着眉,寒哥哥……
“把手拿开!”她冷冷的道,眼睛有些模糊,可是这时候她要是还疼他,就不是何醉了。
“何醉!”他无奈的两个字。
“你拿不拿开?”她冷冷的道,眼神里那样的决绝无情。
“我们谈谈!”他忍着火爆脾气跟她商议。
“寒哥哥你……”杨宝宝吓的抬手抓着他的手臂,他气急:“杨小姐,我请你立即从我面前消失,我求你了行吗?”
杨宝宝的眼里也含了泪,他竟然求她消失在他面前,他果然没再有感情给她了吗?
尽管她已经一忍再忍,尽管她受尽委屈。
杨宝宝一下子就哭出来:“好,我走!”抬手擦着眼泪就跑掉。
他转头看她,眼里跟她一样的冷冰,却是片刻:“我们谈谈!”
她终于是没再让他滚,转身回了屋子里。
在某个房间里那个女孩哭的肝肠寸断,委屈的找不到发泄点的时候他却终于又进了这个房间里。
她坐在沙发里,拉了下肩膀上的粉色披肩,然后看他走到她面前坐下她对面。
看着桌上的矿泉水,他的眉心又拧着:“胃不好还喝凉水?”
她也淡淡的瞅了一眼:“我没那么娇气!”
他无奈沉吟:“你是不娇气,但是你的身子却比你娇气一千倍一万倍!”
说着拿起茶几上的瓶子:“我去烧水!”
她不知道为何,突然说不出话,只是那么冷冷的坐在那里。
眼里几次疼的她要哭出来,却努力地隐忍着,面无表情的,眼眶几次红了又忍下去,那么多次的模糊不清,到最后,却只是听着厨房里打开天然气开关的声音。
客厅里的温度骤升,粉粉的脸上比原来更红润。
厨房里他静静地站在炉灶前看着那个水壶里缓缓地冒出热气,寂静的,像是无人存在。
没有人会突然的说话,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
能这样在一起已经是不易。
几次沉吟,几次转头看向客厅里坐着的那个要哭却一直咬着牙忍着装冷漠的女人,他还能不了解她?
可是有时候太了解了反而生气,不如不懂。
她的心要是狠起来……她连楼都敢跳,她连虎穴都敢独闯,她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他知道,她要丢下他一走了之,像是五年前悄悄去美国那样走掉她也能做出来。
如果不是时至如今他们有两个孩子让她难以脱身。
水烧开后昂首,修长的手臂抬起打开上面的橱子里找到巧克力粉,当水浇着巧克力浓浓的香味跟雾气也差点迷惑了他的双眼。
而在客厅里坐着的人都能闻到里面飘出来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