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人,迟早有天会发光发亮的。
祁棠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出这种要求,很轻地叹了口气:“这个,抱歉,我没办法答应你。”
秦晓愣了下,被拒绝后,他有点尴尬,还有点不自在。
如果是往常,他一定早就凶巴巴地怼回去了。
但体谅到祁棠刚失恋,他觉得自己就大度一回,不跟这人计较了。
祁棠又说:“不过,你有什么疑惑的地方,可以随时问我。如果我空的话。”
听到这话,秦晓低着头:“哦。”
心里却抑制不住的高兴。
这一天,祁棠都待在画室,他拿着画笔,只是时不时地在纸上勾勒几条线。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画什么。
每次他停下来,秦晓就会拿着一堆问题过来问。
一整天都没得闲,但祁棠似乎被迫从那种情绪里抽离出来一些了。
就这样过了好几天,祁棠的世界终于逐渐变得平静了。
这段时间里,他没再看到过林安,这让祁棠感到放松。
在感觉自己情绪好点时,祁棠作出了一个决定——分手,和搬家。
他并不觉得再过一段时间,然后再回那个家里去搬东西,自己会平静和心如止水。
不如趁着现在就很痛,一并痛完了,果断干脆。
算着时间,祁棠特意挑了个林安不在家的空挡。
他走进别墅时,院子里的花苗已经长得很高了,祁棠心里又是一痛。
他想起了之前在这片花圃前,他们一起看夕阳,一起说闲话的场景。
还有林安说过的:桔梗花陪着野玫瑰,我陪着宝宝,这些花就是我们的爱情,我和宝宝陪着他们一起长大。
祁棠咬着牙,告诉自己不要去看,不要去想,一切都是假的。
那人就是个骗子。
走到门口,他熟稔地输入密码,然后门开了。
里面很暗,窗帘拉得死死的,只留出了一个很小的缝隙。
他走到沙发旁,脑子里涌现出很多的记忆。
祁棠控制不住地红了眼。
他想,林安对他的爱肯定只有一丁点。
不对,都谈不上爱。
那种会把自己的恋人当做物品一样,跟权利和金钱放在一起权衡利弊的行为,叫做廉价的喜欢。
现在想来,他根本就没有从林安这里得到过‘平等’两个字。
在一起以来,林安从来是要怎么做就怎么做,从来不考虑他的心情,从来没顺着过他。
比如做/爱,比如谈恋爱的节奏问题,还有搬家搬到哪里,等等大大小小的事。
祁棠承认,这些都是他主动退让,主动顺从林安的。
但现在想来很奇怪,谈恋爱不该是平等的吗,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在妥协退让?
祁棠难受得胸膛剧烈起伏,嗓子眼要爆开一般。
他付出了全部,毫无保留,一颗真心坦白又纯粹地送了出去。
林安哪怕有他十分之一这么爱他,都不舍得让他像现在这么难过。
祁棠缓缓蹲了下来,捂着心口急促地呼吸,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好像有刀子在剜他的心。
在他难过的不能自已时,背后忽然一热,有什么东西贴了上来。
祁棠很快就认出了那是什么。
他忍着心痛,愤怒地起身,把那人推开。
林安却死死搂着他的腰,嗓音哑成一片:“宝宝,宝宝别难过。”
*
作者有话要说:
我大概是要死了,唉,难受qaq先这样吧,写了一个通宵了
还有两次翻车,连着翻的,下章应该能写到了
这个节奏已经很快了宝子们,慢慢来,这是一个心理的变化过程,拉得太快会莫名其妙
我在尽力写了,如果不好看,就是作者目前水平有限,宝子们看得不舒服一定要及时止损!啵啵啵
防杠:作者不是专业学画画的,所有关于美术方面的见解和剧情都是瞎扯,专业人士求不要喷
第37章画丢了我们分开吧
祁棠胸口剧烈起伏,他努力平静着自己。
他已经足够狼狈了,他不想变得更狼狈。
“放开。”沉默半晌,他咬着牙说。
林安抱得更紧了:“不放,放了你跑了,我就找不到了。”
这几天,其实他一直都跟着祁棠。
只是林安知道祁棠不能再受刺激了,所以没敢在他面前露面。
但方才,看见祁棠蹲在这里,那么难过,那么心碎,像是整个人都要碎了一般,林安很心疼。
他从来没见过有人能这么伤心,所以控制不住地想安慰一下他的宝宝。
他在想,他是不是错了,不该因为偏执,硬要去摘下这朵有刺的玫瑰。
现在他得到了这朵玫瑰,但玫瑰已经快枯死了。
屋内安静了好一会儿,林安以为祁棠已经平静下来了,正要去吻一吻他时,就听见一个淡漠的声音响在耳边:
“你想看我发疯吗。”
不轻不重的语气,但尾音却带着一点难以抑制的颤抖。
林安僵在了原地,然后缓缓松开了祁棠。
他的小绅士,最注重体面,最是优雅和温和,但现在,他说他要发疯。
林安心里除了酸涩,还有一抹恐惧,他害怕祁棠被刺激得失去原本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