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一声,头就碰到了支撑保温充气膜的钢架。他忍痛说道:“其实,大伙忙着过年,兽医站又有高叔值班,你多住两天也没问题。”
童玥适时地调侃:“不好。我不能总拿你的手当枕头,你也不能成宿成宿托着我的脑袋吧?”
“有什么不能的?我能做到。”
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霍飞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背过身去,竭力掩饰慌张的神情,孰料身体动作明显跟不上大脑节奏,一不留神他就把饭桌上摆好的筷子碰落在地。
“我饿了。”童玥突然冒出一句,“我好像没吃晚饭。”
“我也饿了。”霍飞面红耳赤地说,“手好些了吗?要是烫伤的地方还有肿胀感,我去换一盆雪水你再泡泡?”
“早就不疼了!”童玥高举烫伤的那只手,让霍飞察看。
“你少蒙我,印子明明还在。”霍飞心疼地说,“刚烧开的水壶,你就那么稀里糊涂摸上去……”
童玥故作的坚强,从来没被人看穿,霍飞却破了例。
所有人都认为,她是个能够独当一面内心强大的姑娘,即使是朝夕相处的父母,也没把她偶尔流露的脆弱放在心上。
不等她首肯,霍飞冲出毡房,到雪地里收集了满满一盆夜里飘落的新雪。
炉火的烘烤之下,蓬松似羽绒的白雪慢慢融化。很快,一盆雪与水的混合物制作完毕。霍飞握紧童玥的手,浸入冷水中。
他掌心的温暖,化解了雪水带来的刺骨寒意。
“这样,待会儿饭热好了你先吃,我去找高叔拿yào。”霍飞轻声建议,“他调配了一种专治烧伤烫伤的yào膏,以前我用过,效果不错,抹上就不疼了,坚持抹能减退疤痕。”
童玥猛地抽回自己的手,一转身扎进霍飞怀里。
她想说:除夕夜我没喝醉,我知道你不是我家后园的那棵大树。但她犹豫了,只是沉默地双手环抱他的腰。
“真的,相信我,高叔配的yào膏很神奇……”
“别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待一会儿。”
霍飞举着两只手,半点多余的动作都不敢做。左手沾湿了,他只好用右手摸摸童玥的后脑勺,试图安抚心神不宁的她。
“你,抱抱我。”童玥的语气更像是下达一道强制xing的命令。
“我手上有水……”
童玥仰起脸,目光中蕴含着不可名状的渴盼。她一把拽过霍飞湿漉漉的左手,将它牢牢摁在自己肩头。
“这算什么?我的毛衣不怕受潮。”
如此明确的“暗示”,再迟钝的人也会开窍。
霍飞微微躬了身,双臂紧紧搂住童玥。
呼吸声、心跳声、耳孔里的血流声,三者jiāo汇于一处,仿佛演奏出一首经典的夜曲。没人先开口说话,因为不管问怎样的问题,都会破坏气氛。
不知过了多久,母羊吃完盆里的饲料,召唤主人似的咩咩咩叫了起来。
“小玥?”霍飞轻拍童玥的肩,“甜豆没吃饱。”
童玥依依不舍地收回胳膊,退后两步坐回火炉旁,胡乱搅拌几下锅里正在加热的汤:“好吧,你先照顾它。”
母羊吃完第二份加餐,心满意足地卧倒给孩子们哺ru。
霍飞洗了手,认真擦干确保没有一滴水渍残留,才徐徐走回到童玥面前。他展开臂膀,大声说:“小玥,到我怀里来!”
作者有话要说:小天使宝宝们,不要潜水啦,我期待你们冒泡!
(づ??????)づ
☆、他乡故知
童玥心里幻想着自己能够飞扑过去,现实中脚下的步子却走走停停。
好不容易磨蹭到他面前,她又犹豫了。
霍飞低下头,双手扶住她的肩膀:“小玥,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到了哪里,我的怀抱永远向你敞开……”
后面的话他不及说出口,便被毡房外一个陌生人的声音打断。
“请问有人在吗?”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霍飞忽然收起笑容,打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