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恩人鞠躬致谢,脑袋径直撞上男孩的胸口,男孩脚底一滑,被动地跌入水中,溅起老大的水花。
这一幕,恰巧被童爸爸瞧个正着。
“我爸伸手去够,想把男孩拉上来,他没同意。”童玥面带赧然之色,“可能他害怕再被我撞一次,游到水池另外一边走掉了。”
霍飞沉默片刻,微蹙着眉头,似乎对童玥的讲述存有疑问。
童玥凝视他的眼睛,代他说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能记住男孩穿什么衣服理什么发型,却记不住他的长相。”
“不,我是突然发现,你半个多小时没叫我师父了。”
经霍飞提醒,童玥蓦然察觉果然如此。她的心怦怦狂跳,瞠目结舌地望着他,答非所问地说:“你好像跑题了。”
“不叫师父也行。你比我小几岁,和高奇一样叫我飞哥吧!”
“今天不说拜师的事。至于……怎么称呼你,等我想好了再说。”童玥的嗓子像不经意被人拨动的琴弦,声音颤抖得十分明显,“你干过什么糗事?说来听听。”
“你把帮你的人撞进水里,是因为你年纪太小,对事物没有把控力。”霍飞神情坦然,“你的故事,和我闯的祸放到一块儿,完全不是同一个数量级。”
关于自己的bào料,霍飞讲起来即是滔滔不绝。
他说,小时候他没少干蠢事——捅马蜂窝被马蜂蜇了鼻子,疼得满地打滚;到乡下外婆家过暑假,把冒尖的黄瓜花全部揪下来,做成项链送给外婆和妈妈,却被老爸赏赐一顿“竹板烧肉”;第一次穿系带球鞋,出于好奇把两只脚的鞋带系在一起,一转头就忘了,摔个结结实实的仰八叉。
童玥忍俊不禁:“你可真够调皮的,吃了不少皮肉之苦吧?”
“这些都不是最糗的。”霍飞深深吸了口气,说,“我爸揍我揍得最狠的一回,我不到六岁。他带我去朋友家做客,我闲着没事,拿电动理发剪学理发,愣是把我爸朋友的女儿理成了一个大光头。”
作者有话要说:霍总你不解风情啊,(╯‵□′)╯︵┻━┻
☆、夜色撩人
“可怜的小姑娘——”童玥不可置信地看向霍飞,“原来小时候的你是个熊孩子!”
霍飞连连否认:“事出有因,我好心办了坏事……”
童玥放开霍飞的手,一双眼睛闪烁着质询的光芒。
“什么原因?说来听听。”
“我爸朋友的女儿当时只有一岁半。”既然有解释的机会,霍飞的脸上重又浮现笑意,“三伏天,她起了满身的痱子,头皮里也有。但她害怕理发,一听电理发剪的嗡嗡声就哭,直到我和我爸登门拜访,她突然不哭了,一个劲冲我笑。”
“她害怕理发剪?”
这世上人各有异,害怕的物品也是大不相同。
童玥心中的疑惑愈发加深,因为她想起父母说她幼童时期每逢理发必哭,上小学以后才渐渐好转。
为了躲避父亲指定的婚姻,她匆忙离家奔赴大草原,那个“未来丈夫”姓甚名谁,她连问都没问过。
霍飞逃婚跑到异地创业、偶尔带出一两句沅北市的口音、也曾遇见一个害怕理发剪的小女孩,或许仅是巧合?童玥心有疑惑,但这些表面的线索,不足以说明问题。
霍飞见她愣神,忙用手背探探她额头的温度。
“你的脸红了大半个晚上了,幸好没发烧。”
“后来呢?”童玥一心探求故事的真相,“你给她理发她不哭吗?我很好奇,大人们为什么让一个五岁多的孩子担任理发师?”
“刚开始我只负责逗小妹妹笑,吸引她的注意力。只要她不哭,她爸妈就能顺利地剪短她的头发,长痱子的头皮也好清洗。”霍飞停顿一下,压低了声音,“头发理到一半,叔叔去接电话、阿姨去厨房看火上炖的排骨。我拿起理发剪试了试,小妹妹没哭,所以我胆子就大了,三下五除二给她剃成了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