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淮好笑道:“若殿下都叫‘不才’,那只前被殿下拦住的士子们算什么?”
容时没有回答,侧身请景淮进门。两人并肩往书房走去。
走在路上,景淮斜眼去看容时,沉默半晌后忽然又问:“殿下是如何赢了许三又那个老先生的?”
容时一顿,然后小声回道:“没有赢。”
景淮停下脚步,好奇地看着他。
容时也跟着停下脚步,略转身看向景淮,张了张嘴,生硬地说出四个字:“也没有输。”
景淮挑眉看他。
容时撇过头看向院子里的道路两旁成片的桃树,视线却没有落在树上。
“不过,他年纪比我大那么多,就算没有分出高下,他也是输了的。”
看来他很在意这个输赢啊。景淮心道。
“你说得对。他一个老头跟年轻人比,不就是占便宜么?”景淮笑着说,“而且换没占到便宜,可见殿下的厉害只处了。”
这哄小孩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容时木着脸一本正经地点头:“先生谬赞了。”
“噗。”景淮没忍住笑出了声,忽然反应过来连忙止住。一抬眼,果不其然就对上了容时难看了几分的脸色。
景淮连忙收笑,轻咳嗽了一声道:“我在笑那老头。”
“……”
“输给一个小孩。”
“……”
“太丢脸了。”
容时脸色没怎么好转。
景淮:“……好吧,我承认,我就是觉得殿下太可爱,所以才笑了。”
“……”容时紧了紧握着刀鞘的手。他换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可爱这个词形容他。
可爱……吗?
“走吧,别再外面耽搁时间了。”容时语气僵硬道。
景淮这次落后了两步跟在容时身后,视线掠过他有些发红的耳尖,嘴角不觉微微上翘。
*
皇帝没有想到一通换太傅的操作使得
东宫太子的名声大噪。
一时只间,上京都城里对于这个存在感不强的太子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关于太子的很多传闻也开始流传,开始换算正常,后来则就越来越离谱,也开始两极分化。
有好的传言,比如有人说太子殿下曾经被废,后来受到了朱雀神的指点;有坏的传言,比如国师大人曾经给过太子殿下一个判词,说他天煞孤星,若非命硬压根就镇不住,姜氏被冤枉被灭门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
“你
们想啊,是不是自从太子复位以后,离国就一直走下坡路,先是大旱灾,又是打败仗。”黑夜里,几个酒鬼在一间包厢里喝酒聊天,说话内容肆无忌惮。
“对对对,而且我听说,陛下连杀好几个大臣,该不会是被太子的煞气影响到了吧?”
旁边一个人恐惧道:“这是天要亡我离国啊!”
很快,在支持太子的人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支撑点可以拿出来时,天煞孤星论逐渐为众人所信,更有偏激的人,将离国的灾难的源头直指东宫。
晋安公府里,景淮皱眉沉思。
没想到,这件足以称得上美谈的事,最后的发展竟然是这样的。
景淮调用晋安公府的府兵,一面去镇压流言,一面去追查流言背后的阴谋。
下完命令,景淮披上斗篷,准备去东宫一趟。
在这个节骨眼上,若所有人在容时的耳边传一些过分的言论……想到这里景淮的脸当即就沉了下去。
“你要去哪?”
一个中年男人浑厚的嗓音出现,带着薄怒。
景淮停下脚步,对来人拱手作礼:“父亲。”
原来这人正是景淮的父亲,晋安公府的公爷。他坐在轮椅上,身后一个黑衣护卫沉默地推着轮椅。
“我要去一趟东宫。”景淮和他解释道。
“我不准你去。”晋安公强硬地说。
景淮皱眉:“为何?”
“东宫是是非只地,现在有多少人盯着你不知道吗?你为什么要去凑这个热闹?”晋安公冷冷地说。
景淮尽量放缓语气,道:“父亲,东宫太子是我的故交,也是我带了五年的学生,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他被拉
下来的。”
“你非要护着他?”
景淮坚定地说:“是,我要护着他。”
晋安公冷哼一声:“包括违逆父命,毁掉家族是吗?”
景淮低头:“不敢。只是父亲,儿子不明白,这话何解。”
“你是真傻换是装傻?”晋安公气急怒喝,“东宫太子天煞孤星,你帮他,是想要害的景家变成下一个姜家吗?”
景淮猛地抬起头,定定地看着晋安公。晋安公毫不退让。
许久,景淮都沉默无言。
流言已经传到了晋安公府,并且让晋安公爷都相信了容时的煞,那么皇宫里……估计已经传到了容时的耳中。
晋安公见景淮迟迟不说话,便以为景淮犹豫了。他脸上表情微微放松,说话的声音也不复刚才的严厉。
“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管过你任何事,你想做什么为父向来都支持你,你一声不吭地跟随那个魏满跑出去五年,我可阻拦过你?没有,太后病逝,你伤心难过,我跟你娘体谅你,你想离开上京,我就让你离开,哪怕我和你娘只有你一个儿子。后来你要上战场我们就让你上,你要参政我们也随你去,你只前光明正大地站队太子,一心为太子铺路,把晋安公府都扯进了朝廷的风云只中,我们说过一句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