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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媂选了个暖和的日子带沈巽出了宫。
沈巽本以为他的“出游”是指起驾到郊外行宫游玩,却不料这趟行程只有他们二人。
乾媂束好发,换了身低调的行头,因为白发太过惹眼,所以特意戴了斗笠。沈巽穿着蓝色圆领袍,脚蹬一双皮靴,与他一人一马,沿着女墙下的青石砖并辔而行。
沈巽腰间吊着把短刀,刀鞘上嵌着青色宝石,是乾媂前一晚赠予他的。
乾媂说,宫外艰险太多,他既学过武,与自己走散遇险时,又把刀也可自保。
巧的是,沈巽从前跟着江巽澜所学的便是刀法,然而自病情越发严重后,便再未碰过刀。他此番再拿到刀,熟练地开了卡扣,望着刃上寒光,竟有中恍然隔世之感。
乾媂见他眼底喜色毫不保留地流露,也不由得唇角勾起一个弧度。
你想要给他取什么名字?
他问。
名字?
沈巽不解。
对,乾媂说,你得给它取名。
我不知道。
沈巽摇头。
没事,慢慢想。
乾媂说。
——————
二人出了城,寻到一处无人之地,乾媂终于能将斗笠摘下。沈巽将马牵至河边,拴在树下的阴凉处。
河水方解冻,还有股凉意,沈巽蹲在河边,掬起一捧水,泼在脸上。水滴从他发梢落下,将鬓边发丝黏成几绺。他的视线没有聚焦,像是在思考回忆什么,眉毛与鼻背的红痣在水色映衬下,颜色又深了几分。
乾媂下马回头,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景象。
他沉吟片刻,走至沈巽身边坐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似乎比起问出他心中所想,更希望他自己说出来。
沈巽揉了把脸,手握到刀上。咔哒一声,卡扣被他用手指灵活地撬开,单手抽出了刀。
他的速度很快,饶是乾媂也不由得皱了皱眉,若是这下换成攻击别人,可能对方不一定能躲开。
但沈巽只是看着刀,嘴唇依旧紧封着。
“你从昨晚拿到刀,”乾媂淡淡道:“便不对劲。”
沈巽闭上眼,将刀插进了鞘中:“我只是没想到,天君会送我刀罢了。您知道我练刀?”
“猜的。”
乾媂一笔带过:“不喜欢?”
“不是。”沈巽笑了笑:“我很开心。但我从前用的刀,都是别人用坏的,或者师父给的,从没有一把属于我自己的。”
乾媂默然,浅瞳里神色诡谲。
“我……”沈巽摸了摸后颈,耳根有些红:“想了很久,毕竟是我的第一把刀。所以……名字得好好想想。”
他面色红润,状态比前几天好了许多:“我以前那把刀,叫‘局’,至于这把……”
沈巽一顿,脑中飞速闪过了洛坎,岑艮,江巽澜,以及……乾媂的面孔,暗自攥紧了刀柄:
“我想叫它‘解’。”
有解或无解,不到最后,无人堪破。
至少他希望,在迷雾与炼狱的尽头,还有一丝转机,哪怕微乎其微。
沈巽看着乾媂,骤然充满了希冀,而后扬起头,在对方柔软的唇上烙下一吻。乾媂低下眼,意味不明地回看了过去,继而扶住他的肩,加深了这一吻。
乾媂动作似有迟疑,沈巽却没有在意,自然而然坐到了他的胯间,随即两只手抚上他的臀,有些色情地揉搓着。乾媂松开唇,眼中变为了晦暗一片:
“这里做?”
“别了吧。”沈巽手滑到他腿间,移开二人碍事的蔽膝,解开了他和自己裤头。
两根肉棒弹了出来,沈巽的颜色要浅上许多,不比乾媂那驴玩意儿。
乾媂先前那物被他用臀摩擦着,已是硬挺至极,盘根虬扎的青筋盘在上面,模样有些狰狞。这是沈巽第一次细看这物,往日里在床上,都被肏得神志不清,根本无暇在意将自己作弄成到求饶哭泣的物什长什么样,眼下看来,果然可怕。
乾媂见他盯着自己的肉棒发愣:“怎么?”
“不……”沈巽吞咽下唾沫,握上自己与乾媂的性器,小心翼翼抵在一起套弄起来。
他先是用指甲搔刮过龟头上的马眼,又手腕上下动着,抚弄着柱身。乾媂微微蹙眉,耳根染成酡红。
沈巽抿了抿他的唇,与他接吻。
粘腻的水声与啧啧的亲吻声在丛林间飘荡,听得他有些面红耳赤。
乾媂反客为主,忽然握住他的手,加大了套弄的速度。柔嫩的皮肉被他粗暴地搓捏着,沈巽忍不住从唇角泄出一丝呻吟:“别……慢点啊——”
紧接着,一个有些冰凉的粗硬物什抵到了臀缝,沈巽从情欲中惊醒,挣扎着想要躲开,乾媂揽住他的脖子,不让他躲,慢慢将“解”推入了他的穴内。
刀鞘上雕着复杂的花纹,如今被狭窄的甬道容纳,无疑对沈巽是一种折磨。
“不……不要。”他
', ' ')('嘶哑着呻吟:“求你,不要……”
但乾媂自顾自推入,沈巽胸膛挺起,被自己的佩刀肏得眼前昏花。
他扭着腰,不料使刀进入得更深,等刀抵上他穴内的那一点时,他口中只剩下些不成句的破碎求饶。
乾媂搂紧了他的腰,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沈巽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身后和身前的性器上,只能依稀感受到他灼灼的目光。
片刻之后,乾媂靠在他的肩上,低声唤了句什么。他没听清,只听到末尾有个留恋而缱绻的——“栖”。
——————
一场云雨已歇,又经过片刻温存,二人才爬起来,各自穿好了衣物。
沈巽对他最后那句“栖”有些在意,可乾媂神色淡淡,看不出任何端倪,他也只好把疑问打回肚子里。
他们在郊外逛了一阵,眼看着天色快暗了下去,只得先回了天境宫。到了宫中,半道上,乾媂被下人叫住,说长老寻他有事商量,沈巽让他先去找长老,晚点再来寻自己也无妨。
于是转眼沈巽身边又成了空无一人。
夜里的天境宫很安静,安静到诡异的程度,加之此地临近乾媂寝宫,四周宫墙大都由汉白玉制成,更为夜色抹上了一抹诡布。
他不自觉把刀攥紧,信步往自己屋走去。可走了不出几步,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位老者。沈巽大惊,忙退几步,旋即想起来自己在天境宫里呆的名正言顺,于是一清嗓子,问道:“老先生可是有什么事?”
“你的刀。”
老人的目光片刻不离他腰间的佩刀:“你为什么要抢栖公子的刀?”
“栖”?
沈巽脸色骤变。
“你是谁?”老人的质问如连珠炮弹般袭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知不知道这里是栖公子的住处?”
沈巽握在刀上的手蓦地卸了力,有种近乎荒唐的想法开始在脑中浮现,壮大。
“抓住他——”
远处传来官兵的喧哗,随即一阵脚步逼近。老人看了一眼身后,忙不再纠缠沈巽,转而绕开他跑了。
很快,一队提着灯笼的侍卫赶到了现场,沈巽两手垂着,神色有些木然。可惜夜色太黑,侍卫来不及分辨他眼底情绪,朝他朗声问道:
“沈公子可见一个老人朝这边跑来?”
沈巽僵硬地一指某个方向,对方立即向他抱拳:“多谢。”随后带人继续往那边追去。
——————
夜里,乾媂托人带话,叫沈巽今夜不用去他寝宫侍奉。
沈巽微笑着谢过了传话下人,却在阖上门之后,立即拉下了脸色。
门外又响起三声叩门,沈巽正闭眼靠着门凝思,只能先掐断思考,转身打开了门。泗沄忧心忡忡地站在花园里,目光在他身上逡巡一圈:
“听说你回来路上遇上老王了,没事吧。”
沈巽不着痕迹地收回她想要握住的手,勉强莞尔:“没事,老王是……”
“一个老疯子罢了。”泗沄摆摆手,走进了他屋里,而后自觉地坐到了八仙桌边,斟了杯茶:“天君小时候,就是他在身边侍奉。”
“天君小时候……”
沈巽艰涩地重复了一遍她的话,脑中却想着另件事:“泗沄姐姐,那他是不是知道很多天君少时的事?”
泗沄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自然。”
“他……”沈巽斟酌片刻,还是没能问出最想问的问题:“他是怎么疯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泗沄说:“这事儿是天境皇室的秘辛,反正据说当年,前天君死前,在宫里大换血,基本老一辈的奴仆都死了,就只有这人还活着,不过疯了,但具体咋疯的,不清楚。天现在的君也是看他可怜,又念在以前的恩情上,所以一直留在身边。”
沈巽心沉了下去,看来要从泗沄或者那个老仆人口中得知“栖”,是件艰难的事了。
泗沄见他眼神渐渐冷了下去,也随他皱起眉:“你今天怎么了?”
“我……”沈巽稍稍缓神,又急忙揉了揉眉心,让自己表情看起来不至于太过凝重——这事儿是他和乾媂之间的,不该牵扯进外人,他也不决定把乾媂可能把自己当成别人替身的事说给泗沄:
“我就是在想那个老奴的事,为他惋惜。”
泗沄闻言摇摇头,苦笑:“这皇族秘辛真真假假,但烂倒是烂到了一起……”
沈巽悄悄握紧了前一日乾媂所赠的刀,心沉到了谷地。
这哪是什么“解”?分明是越陷,局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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