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地扫过眼前行礼的侍子?。
瞧着像是从外面?刚回来?。
“叫什么名字?”
“玉芩。”
徐韫拢了拢外衫,“抬起头来?。”
他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侍子?抬起头, 心底的那抹警惕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下去吧,没事就不要来?这个院子?里。”
他朝亭子?走过去, 不再看那人?一眼。
跪在地上的玉芩又垂头,手?指慢慢握紧。
如今临近初夏, 白日里徐韫只穿着薄衫,甚至手?上还?拿着一把团扇。
等骆荀一回府,便看到夫郎坐在亭子?处睡了过去, 纤细的腰微微弯着,足以可以看出身体的柔韧性很好。
等他醒来?, 徐韫便被发现自己被抱了起来?,睁开?第一眼就看到了她。
他自然地勾住她的脖颈, 被放下来?也不肯松开?,直直扑进?她的怀里。
“妻主?……”他踮起脚, 语调又轻又软,带着柔媚。
骆荀一揽住他的腰,“怎么了?”
“妻主?一出去便不知道要早些回家, 我等了你好久。”
他微微蹙眉,端得可怜模样,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露出一小截手?腕。
“今日有事。”她简单回复道。
徐韫微微蜷缩手?指,忍不住道,“有事?比我还?重要吗?”
她突然笑?了,“今日怎么了?谁说什么了?”
他恼了,恼她不解风情,恼她就是根木头。
根本不喜欢他。
床上还?哄他,下了床又变成之前那副样子?。
他轻轻咬着下唇,漂亮的眼眸盈盈地注视她,“妻主?为?什么不哄哄我?”
骆荀一轻笑?两声,“我陪你便是,何?来?的一哄来?说。”
她慢慢握住他的手?腕,帮他合上那的衣袖,低头亲了亲他的嘴角。
“今日述职,事务繁忙,近几日往返时间?都无法说准。”
她低着声音,浅色的眼眸淡淡地注视他。
徐韫眨了眨眼,一半身子?都压在她身上,仰头亲了过去。
他声音轻轻的,含着羞涩,“那你莫要跟其他男人?多说什么,也不要夜不归宿,其他什么的,我自然知晓体谅。”
火速成亲这件事情,连她都没有反应过来?,更别提其他人?才刚刚知晓此事。
先帝刚刚逝去,无人?敢举办宴会,也无任何?喜事。
如今许多官员已经胆战心惊,生?怕被牵连下狱。
她今日才从旁人?那知晓,她成婚的由头竟然是什么指腹为?亲的娃娃亲。
“妻主?可用过午膳?”
他仰头询问,细长的手?指勾着她的手?指,甚至往里探摸进?了她的掌心里。
“用过了。”
她抓住他不安分的手?指,喉结滚动着,语气微沉。
见她这副模样,徐韫微微抿唇,想要把她拉进?卧室里,却又顾及下午需要回去,匆匆抽出手?指,红着脸进?了偏房。
骆荀一被调职,这几日本就处于忙碌的状态。
见他不跟着,便抬脚往书?房的方向过去。
书?房在外院,骆荀一还?没到便远远见着门口候着一个人?。
“家主?,这是尤单女君送过来?的书?信,说是在老地方等你。”
“为?什么不直接去找我?”
“正君不允许奴去内院。”
玉芩歪了歪头,露出被打的半张脸,弱弱道。
如他所料,她继续询问出那句话。
“谁打你了?”
“正君的贴身侍从,旬邑,说奴不懂规矩,要奴去打扫前厅,说奴打扫得不干净,便打了奴。”
他连忙跪在地上,语气惶恐,“奴不想离府,一定会老老实实干活的。”
骆荀一微微皱眉,“以后你便待在外院,他既然不想你去,那你就不要去了。”
玉芩白了小脸,只偌偌地应下。
骆荀一看着手上的信封,抬脚进?了书?房。
信封的确是尤单送来的。
酒楼见面?。
今天下午吗?
骆荀一折叠好放在火盆里燃烧,狭长的眼眸静静地注视被火蛇吞噬掉的信。
随后,她起身走出去,便见玉芩还站在门口不动。
“随我出去一趟吧。”
随她来?这座府邸的下人?只有一两个人?,不过是帮她将她的书?和衣裳带过来?,后面?也便待在这里不离开?。
如今她虽然能使唤人?,全府上上下下也皆听?徐韫的话。
她去酒楼,徐韫若知晓定会来?阻扰她。
酒楼这两个字听?起来?并不是个好词,起码对于已经成婚后的女君来?说。
听?到女君的话,玉芩眼睛瞬间?亮了亮,俯身后便跟在她后面?。
得知女君出去的旬邑犹豫着,犹豫要不要告诉公子?。
他抬眼看着屋内的公子?正绣着式样,将话咽了下去。
死死盯着恐怕也会让女君心生?不满。
临近黄昏。
从父亲那回来?的徐韫坐在大厅,低头抿了一口茶后便蹙眉询问妻主?在哪里。
“女君现下还?在外面?。”
“没有说去了哪里吗?”
徐韫放下手?上的茶盏,面?容阴沉下来?。
这个时候了,还?没有回来?。
妻主?还?能去哪里?
徐韫微微掐紧手?心,脑子?里不断回想着可能的结果,面?容变得急促慌张起来?。
他僵着身子?,只坐在那,面?色越发难看,一语不发。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旬邑从外面?走来?,低声在徐韫耳边说话。
地上突然传来?杯盏破碎的声响,端坐在那的徐韫胸脯起伏着,漆黑的眼眸直勾勾地注视已经暗下来?的外面?。
喝酒?
同谁喝酒?
徐韫起身走出去,绕过走廊,便见着从大门走过来?的妻主?。
他正欲出声,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两个时辰,喝什么酒能喝两个时辰?
他眼尖地瞧见跟在她身后的侍从,今日下午从见过。
他迎过去,抬头仰视,“妻主?……”
天昏暗下来?,徐韫看不清楚妻主?的神色,只能确认她醉了。
徐韫哪能不知道她的酒量,喝了一碗便能喝醉,做出什么事情来?,醒来?便会忘记。
他扶住她的手?臂,急切地想要找到她身上有没有别人?的痕迹。
什么胭脂,什么气味。
“担心什么?”骆荀一微微俯身,把人?拉进?怀里,一只手?握紧他的腰。
“生?气了?”
潮热的呼气喷洒在他的脖颈,腰间?被摩挲着,他抖了一下,心脏跳得很快,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