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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以为有什么要紧事,没承想,倒是这般的要紧事。

原来是她的青梅竹马回来了。

以往那遭电话又串联起来,他说服自己是多想了,可是耳朵说服了,眼睛没有说服他。

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见了。

原来之前的反常,抗拒,连宴会也不愿出席,不让他亲昵,不让他进房间,都是为着了心中的另一个人。

一切都有答案。

苏恒霖转身上车,许予茜更加害怕了,看着他极大力的砰声关上车门,一踩油门飞驰而去,扬起地上的冰渣子。

她下意识的想追,谁料地面实在滑,程彦宇怕她又会摔倒,从身后拉住她的手臂,她还怀着孩子,实在要注意。

苏恒霖在后视镜里看到他们拉缠着的模样,连转弯也没刹车,似脱弦的箭,转眼离开她的视线范围。

许予茜慌慌张张回过头来对程彦宇说:“对不起,我丈夫可能误会了,我先回家去。”

苏恒霖没有回家,刘姨看到太太独自回来了,还有些惊讶,说:“先生说去找你了,没找到吗?”

许予茜打他电话,被掐断,她不知哪来的勇气,她要解释清楚,她一定要解释,不是他看到的那样,他们的关系刚刚才缓和,她不愿误会就这样产生。

他在盛怒之下,根本不愿意见他,也不接她的电话,连续几天都见不着人,许予茜找了李棠,他的私人助理,甚至惊动了奶奶,连奶奶都打电话来关心他们怎么了。

消息不知怎么传到杨芝澜那边去了,她慢条斯理的捻起一颗色泽亮丽的珍珠,放在指间把玩着,她最近为了赵永泽的事忙得焦头烂额,公司要是不被收购,填不上差漏,赵永泽就要入刑,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转眼就要拱手相让。

何况收购,还是苏恒霖主张全力的,一条活路也不给,焉知是不是许予茜在床上吹了枕边风。

办公室里有人在轻轻在打着盹,眯了眯眼睛养神,加班着实很累,老板突然来了十分的劲头,全然推翻旧的计划书,要求快速出收购合同,落实方案,好几个律师团刚刚散完会,又一波人接上,到了晚上十点多才定了方案,刚刚松了一口气,老板已经是连续几天宿在公司了,天天熬夜,家也不回,简直不要命了似的。

暖暖的热气烘着,好不舒服,地面上厚厚的地毯,穿着高跟鞋走过也静默无声,李棠敲了敲桌面,发出细微的声响,秘书助理一个激灵的醒了,不好意思地揉了揉眼睛,叫了声:“棠姐。”

看到她身侧还有一个人,安静的站着,不出声,淡淡的神色,眼神却虚虚的透过他,看向他身后的花梨木门,如同一幅仕女图似的娴静温婉。

“苏太太。”李棠恭敬的说道:“苏总就在里面。”

“好的,谢谢你。”

许予茜站在他办公室门前,闭了闭眼睛,握紧拳头,轻敲了几下。

里面没有动静。

许予茜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回过头寻找李棠的帮助。

李棠上前敲了敲门,低声道:“苏总,在吗?”

隔了半响,里面才传来低沉的声音,“进来。”

办公室内的装饰比她想象中简约,却是很大,烟味很重,氤氲缭绕地呛入口中,许予茜忍不住咳嗽一声。

苏恒霖从案牍中抬起头,眼见是她,眉头一锁,冷言道:“出去。”

身后的门已经轻轻关上了,许予茜站在他面前,没有动,柔声说道:“你最近都没回家。我,”许予茜顿了顿,“我来看看你。”

“烦死了,我叫你出去没听懂吗。”苏恒霖甩掉手中的钢笔,怒不可遏地低吼着。

许予茜被吓得愣住了,那钢笔落在地毯上,又滚了几圈,滚到了她的脚边。

她咬了咬唇,弯腰把他的盛怒捡起来。

刚低下头,忽然甩过来一叠纸,白白的纸张像雪花一样铺天盖地而来,很快就在她身旁散落开,她低着头,那些文件直直就撞入眼眸,她看到了几个关键词。

有程彦宇的名字。

第40章猜忌争吵

许予茜不知为何,脚一软,仿佛脚底下是一层层的棉花,轻易把她吸纳进去。

文件上有程彦宇的航班信息,清清楚楚的记载了他回国的日期。

有一页的日期标了红线。

8月28日到达

9月08日离开

为什么要调查这些,许予茜捏着纸张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他是有多么通天的本领,把这些资料都清清楚楚地调查出来。

到底是为什么,她不懂。

很快的,苏恒霖给了她答案,他的话一字一句,足够残忍,足够把她的血肉一块一块割下来凌迟。

他半蹲着,在她面前,捏起她的下巴,也没用重力,但她就是痛得很,他脸上的青筋毕现,眼神像要迸出火花一般,决绝而又残忍的话,几乎是从牙缝中带着利剑吐出来。

“你是什么时候怀上孩子的,他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清楚得很。”

“我不!!!”

许予茜浑身发抖,凄厉地哭了起来,从来没有过的委屈从心底直涌上心头,酸痛得她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大滴大滴的泪水簌簌而落,“我没有!”

这是何等的屈辱,他不信任她,他居然如此不信任她。

苏恒霖松开钳住她的手,转身拾起地上的纸张,一张一张的放在她面前,强迫她,也强迫自己面对这些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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