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投靠你,今后任由你差遣可好?”那人继续打着商量。
“大可不必!”纪兴泽可没有兴趣收留这种没什么骨气之人。
“那少侠怎么才肯饶过我们?”
“你们将这里收拾干净,再将那几人找地方埋了,就可自行离去。”
“这样就行?”那人没想到纪兴泽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他们。
“那你们还想留下来什么不成?”
“不不不,”那人连连摆手,“我们什么都没有,没什么好留的了。”再留恐怕就真地将自己留在这里了。
“那还不赶快动手?”
“是是是,我们这就动手。”可是他们几个在处理山羊胡的时候却犯了难。
“少侠,这人要怎么处理?”那人问。在他的意识里,山羊胡是罪魁祸首,最应该杀的人是他才对。
纪兴泽却没有回答他,转头看向大奎,很给面子说道:“你们弟兄一场,他怎么处理就交给你了。”
他之所以没有要山羊胡的命,是觉得断了胳膊的山羊胡,如果得不得及时医治已经相当于断了他的生路,没必要当着众人的面再血腥一回。他看到孙福喜此刻正别过头蹲在地上呕吐,浑身染着血的安氏母女二人抖如筛糠,想必更是吓得不轻。
就连他自己的手现在也是抖的,腿脚也发软,他刚刚一直将手放在背后不过是在硬撑。
他将这件事留给大奎处理后,转身朝孙福喜走去。临走之前,还不忘交代孙福武几人,“将陈大婶和陈家姐姐送到表婶那里。”又瞥向角落中的粮食,“粮食也别忘一同带过去。”想来发生这样的事,她们母女二人不会再留在这里,才会做此安排。
“好,我们这就办。”孙福武平生第一次见到杀人,也有点懵。经纪兴泽提醒,赶忙招呼同样吓傻了的孙福双和孙福全上前去搀扶安氏。
安氏承情,没有客套,拉着陈秀芝一起朝外走去。孙福武随后和隋大牛收拾粮食和余下的东西往孙家山洞送。
“你没事儿吧?”见孙福喜吐得眼泪汪汪,纪兴泽安抚地轻拍她的后背。
“我没事儿。”孙福喜摆了摆手,可闻到惊世剑上面的血腥气味再次扭头干呕。
“这还叫没事儿。”纪兴泽随小心翼翼问,“你不会怪我杀人而害怕我吧?”
“不,”孙福喜态度倒是坚决,“那些人该死!”她是真没想到人心能如此险恶,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欺辱女人,如果不是她年纪太小,又没什么能力,遇到这样的事,她也不会手下留情。
纪兴泽没想到孙福喜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善恶分明,他怔愣了一下,随即释然。这小丫头本来就有太多和普通人不一样的地方,不说别的,就是眼前乱蹦哒的小宝,那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认主的家伙。既然它能认下孙福喜,足见她有多么特别。
直到孙福喜渐渐平复下来不再呕吐后,纪兴泽才有些不好意思开口道:“那把剑名叫惊世,它好像认我为主了。”
“我知道。”不提这个还好,提起来孙福喜就有些郁闷。嘴上却不以为意道:“当初本来还想送给我二哥的,倒是便宜了你。”意思是她对这把剑本就没有什么想法。
纪兴泽眉眼弯弯,“意思是给我了?”
“不给你还能怎么办?不是已经认你为主了吗?”
“你真舍得?”
“不舍得的话,这两天也不会一直给你用。”
“那我就不客气了。”
“不过你将来得给我二哥买一把好一点的剑补偿他才行。”
“绝对没问题。”纪兴泽心情愉悦地接受了这个要求。同时也暗下决心,将来不管是什么,只要孙福喜喜欢,他都会满足她。
大奎并没有要山羊胡的性命,也没有收留之前倒戈到山羊胡那里的一个兄弟,最后让那个兄弟带着山羊胡一同离开。
大奎觉得对不住纪兴泽,在这之后对纪兴泽更加恭敬,办事也更加上心,当然这是后话。
陈猎户同孙万贵还有孙福文回来后听说这件事,想要追上去扒了山羊胡的皮,喝了他的血的心都有。还是恢复理智的安氏拦下他,告诉他今后这样的事可能还会遇上,不能只想着报仇,要想着如何安全到达恒山郡才对。
毕竟她同陈秀芝只是受到了些惊吓,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陈猎户这才气呼呼作罢,不过暗暗发誓,将来如果再见到山羊胡,定将他碎尸万段!如果将来有人敢欺负妻女,也绝不手下留情。还不忘感谢纪兴泽和孙家等人,也暗自庆幸与孙家结盟,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通过这件事,让纪兴泽再次意识到帮手的重要。
在晚上有灾民陆续抵达这里,随后又有一队官差带着一群流放犯到这里休整,在官差之后还有更多的灾民陆陆续续到达,纪兴泽有了一个新的想法,那就是借力。
如果抢山洞的只是灾民,孙家和陈家以及隋家母子,还有大奎和瘦猴等人肯定不会随便让出。可是来的那群官差人家一眼就相中孙家的两个山洞,不但可以省却打扫的麻烦,还不用重新生火,最后他们连住进新人的陈家原来那个山洞,以及隋家母子二人的山洞都没有放过。
几家人不得不窝在偏远一些大奎和瘦猴他们的山洞凑合过夜。
既然大家聚在了一起,纪兴泽就将自己打算借官差之力的想法告诉给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