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过了多久,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得几乎荒谬,他紧紧搂着怀里沉睡的男人,把脸贴在他温热的颊上。敞开的窗户洒进明朗晶莹的阳光,尘埃在光线下沉沉浮浮。
他恍惚又看见母亲在自己面前魂飞魄散的场景,细碎的齑粉泛着淡淡的光芒,前一刻还抚摸着自己脸庞的手指顷刻间消散无踪。
蓦然而生的恐惧感让苏越更加用力地抱紧了怀里的人,指甲几乎要卡断在易洛迦背部。
心跳在寂静古旧的小楼里显得那么突兀,口干舌燥的慌乱几乎bi得人喘不过气来。
漫长的仿佛没有尽头。
他失去了他的母亲,失去了二十多年那个温文慈祥的父王,失去了一颗良心,他曾经拥有的一切都流失殆尽了。
只剩一个易洛迦。
他再也不能失去他了。
怀里的人突然动弹了一下。极为轻微的动作,却让苏越整个人都僵凝住,甚至都不再敢呼吸,就这样屏着气,凝神听着。
“苏越……”
手掌心里全是潮湿的汗水,他近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苏越……”
他蓦然瞪大眼睛,低下头惶惶然看向怀里的男人。那个金发的贵族纤长浓密的睫毛轻颤了两下,随即缓缓舒开了眼眸,如同始解春水的透蓝眼底清冽地倒影出了苏越的脸庞。
贵族的嘴唇轻轻动了动:“……苏越……”
“……”苏越想要出声唤他的名字,可是喉咙一哽,却是苦涩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抱住他,眼泪流淌下了脸颊。
易洛迦虚弱地轻咳一声,久病的脸庞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怎么了?哭什么?”
苏越用力摇了摇头,下巴抵在易洛迦肩窝,嘴唇都被自己咬出了血来。
易洛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