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可惜已经太迟。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后悔的机会的。
“唰!”
血如狂枫在苏越身后四散。
九十二……
刀剑在空中争鸣相撞,潮冷的空气中混合着血腥味和早春的花香,甜腻可怕的气息,几yu令人作呕的违和气息。
白光掠影,血洼里横七竖八倒满尸体。
苏越的白绢面软履踩在纵横的尸首上,长剑蓦然朝逃跑的一个士兵掷去,气势如蛟龙破水长虹贯日,直直刺进那人的背脊。
应声倒下。
一百三十。
苏越站在血膏粘稠的泥土地上,抿着嘴唇,四下环顾了一圈。
腥甜安静的风在灾劫过后的墟场上方秃鹫般冷冷盘旋着。苏越深吸一口这熟悉的空气,缓慢地闭上眼睛,拿袖口抹去颊上落的一点温热血迹。
……结束了。
他独自朝马车走去,回到车舆内,他望了一眼沉睡的易洛迦,杀气血腥并盛的眼眸逐渐清冽,最终只剩一片干净和澄澈。
“外头有些脏了。”苏越轻声对他说,“我带你去别的地方,把你安顿下来。”
商国境内有一家小客栈,是个盲眼老伯开的,老头子愚蠢笨拙,店内客流寡少。
苏越将床榻铺得厚了一些,把易洛迦放平在上面,替他仔细地捻好被子。
“我不打算再在商国住下去了。”苏越说,“就让他们以为我早已殒身沙场,死于易北将领刀下罢。”